首页 女相(NPH)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x51. 第200章花灯(中)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燕云歌暗叹,不怪老将军整日耳提命面,她有这么个好拿捏的孙儿也要寝食难安。静静地想了半会,她突然提到:“上元灯会,去么?”

秋玉恒“啊”了一声,“你喜欢看?”

燕云歌的表情淡淡的,“不喜欢。”她从来没有过小女儿家的心思,自然也不兴过什么节日。

秋玉恒纳闷,那还去看什么?

“只是你我成亲许久,还未有一起去外面走动,不妨凑凑热闹。“

声音虽冷淡,可b往常又温柔太多。秋玉恒心跳地飞快,抬起眼,一下子便撞进了冷淡的眸光里,他的心一下凉了下来,却见冷淡的眼眸突然一点点被温柔填满,他的手被拉起,是十指相扣,是冰凉的温度传来。

“去么?”轻柔的嗓音传来。

秋玉恒脑子一轰,突然倾身吻了上去。

炙热的气息扑面,吞噬下燕云歌微弱的拒绝,她被动回应他生疏的亲吻,直到少年吻够了放开她。他的呼吸都乱了,眼睛眨巴着,里头倒映着细碎的光,光里有模糊的她,有深刻的迷恋,还有小心翼翼地试探。

“我们许久没有亲热了……”他眼里的欲望不再遮掩,手更往她的腰带上摸去,燕云歌赶紧按住他的手,摇摇头说:“不可,我还有两个月的孝期。”

孝期?秋玉恒眼睛都瞪起来。他忘了这事,他是女婿,这孝可守可不守,可是老爷子极为重孝,让他知道两人敢在她孝期内胡闹,怕是连她都要挨打。秋玉恒瞬间老实下来,他算算日子,开了春他要跟爷爷去练武,两个月后肯定还在兵部大营回不来。

这哪里是两个月,分明是大半年都碰不了她。

秋玉恒的表情极为怨念,燕云歌松口气,有心哄哄他,嗓音低了几分,“先前,我说每五日允你一回,你算算,我欠了你几回……”

秋玉恒不乐意算,横竖又不能碰。

傻子。燕云歌不想浪费时间,咬着他的嘴唇亲,“是十五回……”

“你……”秋玉恒愣了下,而后大喜,又有点得意,“你是不是也急了,才都记着的。“

燕云歌一噎,虚咳了两声,笑着点了下他的额头,“放心里知道就好。”

秋玉恒忽地咧开嘴角来,上去就将人抱个满怀。

暧昧缱绻的气氛已经散干净,却有一股难说的亲近充斥两人周围,秋玉恒用鼻子蹭蹭她的脸,又去吻她的嘴唇,她的唇软软的,凉凉的,跟吃云片糕一样。

他突然想到她的x子,好似也这么难捂热。

可是刚才她说都给自己记着呢,心里分明是有他的。秋玉恒嘴角的喜悦,竭力忍不住,又捧着她的脸结结实实地亲了半天。

没一会,外头传来木童的声音,说摆饭了。

秋玉恒恋恋不舍地去开门,木童手里提着莲花灯,摇摇摆摆地格外喜庆。秋玉恒想起今日是上元节,陛下命人建了一座巨大的灯塔,听说有两层楼这么高,马上对木童说,“你等会去套马车,我和少夫人晚点要出去。”

木童应了声,秋玉恒又去要他手上的莲花灯,提了一路跑到燕云歌前面,花灯将屋子里的黑暗一寸寸驱散,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格外的长,燕云歌以为他要说什么,等了一会,就见他解下腰带上挂着的荷包,从里面掏出一物来,道一声:“这个给你。”

是枚印章。

燕云歌颇为意外地抬头去看秋玉恒。

“是我新做的,给你赔礼。“

一枚行楷的“燕”,刻画得极好,燕尾的四点连成一笔,很是洒脱不羁。她在户部做事,有专门的小章,防的就是自己看过的账本会被其他人动手脚,核对秋家的账本时,保留了批注的习惯,落款便是这个燕字。

先前她对账时,就见他闷头鼓捣什么,原是这个。

燕云歌说不出什么滋味,面上却是笑着说:“玉恒有心了,我很喜欢。”

秋玉恒咧嘴一笑,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扶着她往外走。

路上,他慢慢说出自己的打算,“我手上有几千两银子,有这些年长辈给的,有你们户部发的,还有上次做了几副弩箭,陛下给的赏赐。”

燕云歌不解他何以说到银子,就默默听着。

“我每年的俸禄有八十两,我知道不够,但我可以去给人画样,总能有些进账。”

燕云歌愣了下,秋玉恒无比认真地看着她,“我不会让你吃苦,就是没有将军府,我也养的起你。”

不等她说话,他继续说:“我根基差,武举就是考的上,也谋不到太好的位置,若是能调去兵部做掌固,一年至少能再多一百两银子,我还年轻,以后总有机会再往上走……”

燕云歌越听,心里越是沉重,她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若是还不够,我可以回书院读书,我去考个进士回来,你能不能……”

燕云歌下意识“嗯?”一声,却撞入一双急切的眼中,少年忐忑地望着自己,低声道:“能不能不要对我失望,我会上进的……”

燕云歌很是头疼,少年不识愁滋味,她若有心问一句“你可知黍米多少一石,身上的绸缎多少一尺,澄心纸多少一刀”保准都能问得他哑口无言,几十两的俸禄连书院的束修都不够,搁这盛京里头又能做什么?可她在这么一番情真意切的表白下,愣是一个字说不出来。

怕是老爷子都没想到,他打压的太狠,b得少年急匆匆地为将来找出路,却是这么一条路来。

老爷子对他的期望是建功立业,光耀门楣,秋玉恒想的是按部就班,碌碌而为。

人各有志,并无不对。

坏在中间夹了一个她。

秋玉恒听到她不说话,不安地叫了一声,“娘子……”

燕云歌深呼吸了一口,说了句:“挺好。”

秋玉恒得了这个好字,一双眼睛都发亮了,露出了笑容来。

“我还怕你会训我没志气。”

燕云歌心头苦笑,面上却正经地道:“往前三十年,谁能想到落魄的学子能一跃成为当朝国相,你所思所想至少都是想靠自己,我为何要训你?”

b起燕不离的蚕食妻族,秋玉恒的自知之明,既坦率又可爱。

说到那位岳父,秋玉恒下意识皱眉,握住她的手表态,“秋家有四十无出才纳妾的家训,但是我不会纳妾。”

燕云歌微微动了一下眉头,少年的眼睛在烛光下显得明亮灼然,令她下意识想逃避。

秋玉恒还是头一回在她的脸上看到犹豫,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燕云歌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什么声响。秋玉恒低头亲着她的额头,轻轻地说:“你别担心,我们秋家子嗣不丰是从太爷爷那辈开始的,我爷爷三十多才有的我爹,我娘也是调理了好几年,天天求神拜佛才有的我,她要是催你,你就推到我这里,爷爷喜欢你,他也会为你挡着。”

“而且难说再生一个,会不会b我更混,我还想爷爷多活几年。”秋玉恒故作轻松地说完,得到的却是长久的沉默。燕云歌始终低垂着眼,他看不见她的眼睛,但见她突然闭目,他的心里倏然软了下来。

其实他很不喜欢柔弱的女子,声音大点,她们就吓得要哭,若是丢个虫子,保准叫得b打雷都响。以前母亲领他去外祖家走动,那些表妹不喜欢他,却又装模作样地和他说话,一句话总要拐三个弯才能猜到真实含义,害他老出洋相。

遇见她后,他才知道世间有这样的女子,冷漠的,温柔的,yan丽起来,牡丹都要失色。

燕云歌在心里慢慢叹了口气,淡淡笑着说:“真想爷爷多活几年,武举一事就好好准备。”

秋玉恒点点头。两人穿过游廊,秋玉恒想起上次挨板子被人用床板抬回来,跟被剖了皮的蟾蜍似的,突然笑了起来,“爷爷说的对,难为你没有被我气死,我以后不会再意气用事了。”

燕云歌听懂了,也笑起来,表情有点缅怀,“我以前说过类似的话,可被打了三记板子。”说着又强调,“以打断一根板子为一记。”

秋玉恒瞠目:“这也太……”

却听燕云歌随意说道:“年少不知天高地厚,以为离了谁都能活,甚至以为没有家族桎梏可以走得更远,直到走出去后,便会发现真没有家族庇佑,任谁都能肆无忌惮地糟践你。”

秋玉恒意外,却见燕云歌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后来才明白,只有权利才能保护权利。”

她的声音似娓娓道来,秋玉恒不知为何竟有发聩的感觉,心都被说得麻麻的。

燕云歌没说太多,秋玉恒却牢牢地记住了这句话。

只有权利才能保护权利。

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怔怔然站在原地,许久之后,他追上去,第一次不敢靠的太近。烛光将她的身影g勒地颀长,投映在青砖上,影影绰绰间,显得无比孤寂。

--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