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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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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歌倒算稳得住,心里说了句果然如此,缓缓垂下眼帘,便双手拢着袖子,一副高深莫测地站在那。

直到里面传来阵阵惊呼,“陛下,陛下,快传太医,太医!”

候着的几位太医手忙脚乱地一起挤到寝内,沈世安也在其中,他的诊断和其他太医一致,箭伤无大碍了,是先前拔箭拖得太久,毒入五脏,现下出现了心肺痉挛的症状。

沈世安出来后,燕云歌上前问,“陛下如何了?”

沈世安不敢说,只微微摇了下头。

燕云歌心中有数,便问:“你今夜是否要留宿宫中?”

沈世安说:“怕是这几日都要留在宫中,等会我会以忘了一副针具在府中为由,让你先出宫,但你需替我回沈府一趟换我的医童过来。”

燕云歌也有去意,正差个名正言顺的机会。

等她从宫里出来,天已经是微微亮,交代完沈世安说的,燕云歌回了秋将军府一趟。

秋玉恒等了她一晚上,但见她回来,又只看了她一眼,没同往日那般没脸没皮的与她亲近。

燕云歌踏过门槛,几乎没发出声响,她回来是为了给秋玉恒一声交代,她接下来几日都很忙,未必会再回到这里。只是她还没有开口,看见秋玉恒的神色,就晓得不对。

“我知道你在怪我,觉得我见死不救。”

她想要解释,秋玉恒却懒得听,直言冷声道:“我只问你一句,那名女子的来历你是否知晓,刺客一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燕云歌微微一怔,旋即点头,“你既已经给我定罪,我无话可说。”

她说罢要走,秋玉恒万万没想到她到了这刻还给他甩脸子,着急下脱口就说:“燕一一,你每次都是说走就走,我只是想要一个解释,你明知道我会相信你……”

“那你就不该问。”燕云歌侧目,表情很是冷淡,“我做与不做,你心中都有怀疑,我不是心思歹毒,就是对你安危视若无睹,既如此,你我何苦还绑在一处。“

“不是的……”秋玉恒有些慌乱,他准备低头了,可她显然不想继续讨论下去。

“秋玉恒,我与你明说了,”燕云歌闭上眼,吸了口气后,轻轻地说:“我累了,和离吧。”

“我不要!”

门徒然被打开,春兰有些尴尬,她端着早膳后退了两步,慌忙说:“奴婢不是故意偷听的,奴婢刚到门口……”

燕云歌看也没有看她,略过人就往外去。

她的身后,很快传来瓷盘碎了一地的声音。

燕云歌急着去户部上值,才到半路想起母亲的事情要与莫远说一声,又半道转去将军府,却被门房告知莫远去了宫中还没有回来,她只好留下口信,说晚上会再来。

等到了户部,主事告知她,西军的账册无需她审核了,陛下给了她一个新职位——银库的司库。

正七品,官不大却是肥差。

“这是年前的旨意,我也是前两日才知晓。只是这官在往年算好,今年却不是什么好差使,你也知晓陛下一直想要西征,可国库亏空,战士们的粮饷都凑不齐,总不能让士兵们饿着肚子打战,所以燕相想了一招捐输助饷,教百官捐输,捐多捐少都是官员心意。”主事将来历、关系分析给燕云歌听。

这事就难在,捐多了是官员们心系社稷、慷慨解囊,捐少了便是她这位司库不作为,碍不着他人什么事。

燕云歌沉默半晌,终于开口:“既是百官捐输,燕相作为百官之首,想来愿意为百官做出表率。”

她正愁没个理由找那位燕相好好算账,这现成的机会就送上门了。

“你!”主事大吃一惊,没想到有这么傻的,明知道燕相给她小鞋穿,不想着讨好就罢了,还敢撞上去。

主事还想劝她几句,但见她脸色愈发难看,登时开不了口。

人走了半晌,秋玉恒还傻傻呆呆地坐着,脑海里纷纷乱乱地全是燕云歌走前冷漠的表情。

和离,她怎么能轻易说出这两个字!

他这么喜欢她,喜欢到不顾三纲五常,不顾事情暴露了全府上下会被问罪的危险,都愿意成全她的抱负,可她说走就走了。

秋玉恒只要想到和离后,她会对其他男人笑,会躺在别的男人身下,会哄着顺着那个男人,就嫉妒地心都揪起来,恨不得去将窥视她的男人杀个干净。

木童听到消息,赶紧从外院跑来,满地狼藉虽然被收拾干净,可看少爷眼神阴沉的样子,他就知事情绝对糟了。

“少爷……”木童忐忑地叫人。

秋玉恒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握起拳,咬牙切齿说:“她要和离。”

木童的表情懵了一下,难以置信说:“这好端端地……怎么就要和离……是不是、是不是……”平常机灵的脑袋瓜子一时也找不着说辞,干脆就说,“定是那个方家!”

“什么方家?”秋玉恒红着眼睛,抬脸看他。

木童什么人啊,打小跟着秋玉恒府里、市井、书院的闲混,又因秋夫人耳提命面,他从小就b常人多长了副心眼,多出的那副自然就是替秋玉恒长的。

可以说秋玉恒没在纨绔的路上越跑越远,除了府里的板子y外,和木童的时不时的劝一句绝对分不开。

木童把前因后果在脑海里转一圈,马上笃定地说:“我听说方家那姑娘早前还在与人议亲,可她昨夜又冒死救了少爷,这落在少夫人眼里,可不就想岔了。”

对燕云歌的脾x,秋玉恒还是知道一点,那就不是个会吃醋的女人。他难受地闭眼,“她要真多想了,我心里还能好受点。”

木童急了,直言道:“少爷要不信,这几日盯着夫人的神色就知道。”

秋玉恒怀疑地看着他,木童就差拍胸脯保证,随后低声耳语了几句。

秋玉恒慢慢转过弯来了,气得手捶在了方几上,马上起来往外走去,“你同我去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孙子敢算计我!”

木童忙不迭跟上去。

一转过去数日,事情才有点眉目,木童紧赶慢赶地回来给秋玉恒送消息,路过偏厅的时候发现一个眼生的老嬷嬷在和秋夫人身边n娘说话,他下意识地驻足偷听了一会。

这一听,把他吓得够呛,飞快地朝秋玉恒书房奔去。

秋夫人靠在软榻休息,一个穿着青色袄子的老嬷嬷从外进来,挥开房里的丫头,自己跪着轻轻替她捶着腿。

“人送走了?”秋夫人阖着眼问。

“走了,都什么玩意,嫁不出去的东西也敢没脸没皮地贴过来,我们少爷当初又没求着她搭救。”

秋夫人坐起来,让她也别捶了,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涑了下口,老嬷嬷又在一旁道,“听说就是烧伤了手,还不是在明处,你说我们药也送了,礼也赔了,他们竟然还打着两家结亲的心思,非要我们给个交代,也不看看配不配,我们小世子孝顺又听话,什么好姑娘没有。”

秋夫人自然也觉得自己混账儿子好,听了这话不禁笑起来,嘴上却说:“真有这么好,当初也不会姻缘困难,最后娶了……”

秋夫人蓦地又不说了,老嬷嬷心里直打鼓,面上笑说:“不说别的,咱们少夫人容貌倒是一等一的好,心x也很通透,老太爷喜爱她就跟喜欢亲孙女似的,如今就差个小小主子让府里头热闹热闹。”

秋夫人突然问嬷嬷,“方家那姑娘你可有打听过,性情容貌如何?”

老嬷嬷一怔,结结巴巴说了句,“容貌未有听说,但是能和国公府差点议亲的,想也不会太差。至于性情,奴婢想着,庶女么,自然是个和气的。”

“我也这么想。”秋夫人点头,又略带一丝遗憾,“就是出身上差了几分。”

两人又低声私语一番,听得外头的秋玉恒面色铁青,旁边的木童猛咽口水,暗想这位方姑娘没进门,府里的天就塌了一半,这真要进了门,以少夫人的脾气,怕是等不住和离,直接要休夫了吧?

想到那个场面,木童下意识去看秋玉恒,没想身旁早没人了,他赶紧追过去,却发现秋玉恒去的方向,正是秋老爷子的习武场。

木童一拍脑袋,他怎么给忘了,只要有老太爷在,府里的天绝对塌不下来。

……

云歌的为相之路:从九品-从七品-正七品-从五品-正二品-正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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