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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U.m 第204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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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童浑身战栗,也不知道是被夜风吹的,还是少夫人骨子里的气势碾压而来,莫名使人畏惧。

他当即跪下来磕头,“小人浑说的,求少夫人不要与小人一般见识。”

燕云歌转身就走了。

户部。

不b秋玉恒在兵部挂的虚职,户部是实打实的晨聚昏散,勤勉的官员甚至要天未亮就去点卯。

燕云歌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官员睡眼惺忪地开始一天的公务。

今是领俸禄的日子,太仓银库的林大人一早就忙出了汗,他见燕云歌过来,表情可是见到救星了。

“兵部一早派人来领俸禄,可我这哪腾的出手啊,让他们等一等又不听,燕司库,听说你要去各衙门劝捐,你可来得真是时候。”

才说着,外头就吵起来。

“也不止你这儿没派,工部、刑部也都没遣人去。”

是符严的声音。

燕云歌随林大人一同出去看个究竟。

府严许是几夜没睡好,急得嘴边全是火泡,见兵部的人还不走,沉下脸怒道:“也就两三日的功夫,你们这都等不急,不是我说你们,总会发给你们的,急什么!”

对方气极,捶着桌面道:“我可听说你们户部的俸禄都领了,既然大家都为朝廷做事,凭什么你们户部的人不等上两三日。”

“你……”符严被问得面红耳赤,猛地说:“你这厮……”

“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同僚。”林大人赶紧出来打圆场,又对兵部的人说:“还请这位小将见谅,这次俸禄发慢了,实在是我们户部腾不出人手,您看,今上派了燕大人来支援我们,也是今早刚到,等会我让掌事将数额统计出来,准第一个就给您那送过去。”

“那我就等着了。”那官员斜睨了燕云歌一眼,表情不屑,语气威胁地说:“林大人可要记得自己说的,这俸禄晚一天,我都要请我们侍郎给御史台写折子去。”

“一定一定。”林大人笑眯眯地将兵部的人送走,回来后,符严还气不过拍着桌子骂:“只是慢一些,又不是不发,他们急什么!”

林大人没好气地瞪他,“还敢瞎嚷嚷,也不瞧瞧他身后是谁,兵部的都敢惹,你头上是有几个脑袋!”

“我就一个脑袋,他倒是过来砍啊!”符严气得口不择言。

燕云歌赶紧转了话题,对林正说:“林大人,不是说去年收成不错,怎么还差银子?

官员的俸禄计分十等,上至一品岁俸银180两,禄米180斛,下至从九品兼未人流36两5钱,禄米36斛半。

一个月三两银子一袋米,委实不少了,平头百姓劳苦一年,地里都卖不到五两,这还是从九品的俸禄。不过在京谋生,花费也多,不少四品以下的官员都过得紧巴巴,若非她还有当铺的营生,又还有莫兰给的嫁妆帮衬,就她那点俸禄给赵灵喝花酒都不够。

林大人讪讪地笑了下,没忘记自己刚刚拉她做垫背,虽说这位是陛下派来的,可是能分到这么不讨喜的活,显然是得罪了谁。

林大人一句话打发了,“朝廷上下运作,哪处不要银子,你新来的,自然不知道这些。这次来司库,倒是能长长见识。”

燕云歌苦笑了一声,“让大人见笑了,下官这个官做不做得久都难说。”

这话也敢随便往外说,蠢货。

林大人心头冷笑,却很为难地叹了口气,“要是往年,你这差事倒不难做,便是本官也非捐上半年俸禄不可,可眼下太仓的情况燕大人也看见了,实在是允不出什么了。这样,我给你举荐几位相识的大人,你去他们那问问看,兴许会有一些收获。”

燕云歌作揖:“下官谢过大人。”

林大人很快写了份名单出来,燕云歌瞧了一眼,真是好气又好笑,竟全是不好相与的人。

连柳毅之都在上头。

写到柳毅之,林大人想起刚才兵部来闹事这一茬,不由叫苦,罢笔后,他将名单交给燕云歌。

“兵部尚书倒是个讲理的人,等会掌事将他们兵部的俸禄合计出来,你刚好走一趟,放心,我会遣仓部主事与你一同前往。”

燕云歌要是初入官场,怕要真信了这话。她淡笑了一下,客气作揖说:“本就是下官分内事,怎好再劳烦大人的人,大人已经帮了下官许多,剩下的,下官一人前往即可。”

林大人满意地笑笑,这后生看得倒通透。

话说到这份上,再推来推去就假了,林大人很快差了人去搬银子和粮食。

符严正是太仓的掌事,升上五品没多久,窝在林正手下办事憋气的很,难得遇到旧识,寻了空就过来与燕云歌攀谈。

两人好段日子没见,燕云歌正想找人了解司库的情况。

符严闻歌知意,主动说:“你是不知道转运司养着多少人,他们要送州、送府、送边关、送各处衙门,远的时候就是大漠也要去送,这些车马路费还不计算在税额里,一年年摊派下来,可不是小数目。”

“这些还是小处,宫里一天的吃穿用度才吓人,梅妃娘娘一句住得憋气,工部就管我们要银子翻修宫殿。还有那钦天监,时不时掐着日子来,一会说哪里g旱一会又是哪里大雨,一句为陛下作法祭天祈福,又是几万两出去。”

燕云歌只作吃惊,“竟是如此多?”

符严点头,“户部是真没银子了,可外头的人不信。”

燕云歌想了想说:“为何不让地方截留一部分自用,其余上缴即可。”

这样也能省不少车马费。

符严嘲讽说:“全上缴国库再分发下去,这都有贪的,要是允许地方自留粮食,还不知道得贪成什么样。”

贪官w吏,屡杀不止,哪个朝代都是如此。

那头小吏来请,对符严说,“大人,单子统计好了。”

符严过去清点一番,燕云歌帮着校数,忍不住感慨,难怪百姓向往做官,甚至有不中再考,从童生到举人,一级又一级,哪怕考到进士已经白发苍苍,都执着要考出来。

实在是一入官家门,余生大不同。

不管民间难成什么样,只要当官了,朝廷总会管着官员一口粮食。

燕云歌暗地里一数,一个兵部下设尚书、左右侍郎三人,主事四人,职方主事二人,选司主事二人,库部主事二人,还有若g办事的小兵,笼统估算至少有三十余人,这还是没算上各主事下面的办事人手。

符严将单子递成燕云歌,愧疚说:“我与你一起去趟吧,我才得罪了他们的主事,我怕他们会拿你撒气。”

燕云歌摇头,婉拒说:“你若与我一起去,他们倒真要拿我撒气了,你忙去罢,我应付得来。”

符严点点头,“好,要是遇事了,你就来寻我。”

燕云歌说了声好。

燕云歌七品的官职自然见不到柳毅之,接见她的是另外一个主事,为人很是客气,清点完粮饷就送她出去。

燕云歌空手回来在所有人意料之中,林大人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转去做自己的事了,倒是符严偷偷地给她塞了一百两,窘迫地说自己也就这么多了。

燕云歌提笔在册子上写下,户部掌事府严,一百两。

罢笔,又抬头对他说:“无需为我着急,有人费心给我搭了戏台,我总得多唱几天,才不至辜负了他那片苦心。”

符严听出深意,大笑着:“看来是我多虑了。也是,你一向聪慧,我与沉璧加起来都不能及。说来,我们三人许久未见,不如今日有我做东,我们散值后去喝一盅如何?”

燕云歌听得意动,沈家相熟的太医多,兴许有宫里的消息,她马上答应下来:“我等会去御史台传个话,问问沈大人的意思。”

“不用你。”府严马上叫来一个小吏,让小吏去递话,回头对燕云歌得意说,“我还能使唤几个人,你以后有什么跑腿的活,只管喊他们就是。”

燕云歌面上只做微笑,心里却是缓缓叹了口气。

两人看似还亲近,但话里话外,越显出距离和生疏了。

小吏很快回来,说沈大人不在御史台。

符严略觉可惜,燕云歌估算了下时辰,便知小吏没尽心。当务之急她还是先与沈沉璧遇上,她要再一趟进宫探究陛下的伤势,还有叶知秋是否听进自己的话,带梅妃走了。

如果没有,她手上的那颗药势必要想办法喂下去。

这般想着,她匆匆向府严告辞,直接往御史台去。

御史台与户部离得不远,坐轿子一柱香的时间,但这会天寒地滑,燕云歌走不快,途中倒是有不少马车疾驰而过,显得她蹒跚背影尤为可怜。

柳毅之看到的正是这副情景。

……

司库是官署名,也是官职名,隋朝是九品,清朝是七品,唐朝是从五品,这个文架空,就不要计较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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