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三次拨通她的电话时，对面终于接起。

宋晓此时正躺在宿舍的床上呼呼大睡。

刚开荤的男生欲望简直可怕，昨晚程健要得太狠，结束后她也睡得不太安稳。现在腰酸背痛，又累又困，回到宿舍换了衣服就爬上床开始补眠。

她觉得自己刚睡着没多久，放在一旁充电的手机就开始催命一样的响。她本来不想理，谁想到打电话的人如此锲而不舍。

“……喂？”女孩略显困倦的声音通过电流传到他的耳边。

“宋晓。”程健冷笑着发问，“我这是被你嫖了？”

“……”宋晓意识到电话对面是谁，声音带了点紧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你醒了可能会饿。”

“所以你就跑了？”

“那……419的对象第二天应该一起吃早餐吗？我没什么经验。”

程健简直难以置信:“……419？？？”

“不是吗？”宋晓有点茫然。

程健沉默了几秒，“那你愿意，长期保持这样的关系吗？”

完全没想到的走向，加之脑子也不是很清醒，宋晓当即愣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起床，他的声音格外艰涩。

“你可以考虑一下，不愿意也没关系。好好休息。”

程健挂了电话，下床准备去浴室洗漱，突然留意到昨晚被丢在门边的礼品袋。

他想起昨晚宋晓不让他当面打开看的慌乱样子，走过去拎起纸袋打开，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礼盒。

打开盒子，一个小房子形状的音乐盒出现在眼前。小房子上落满白色的雪，旁边是背着大背囊的圣诞老人，正要坐上麋鹿拉的雪橇，出发去给小朋友们送礼物。

程健拧动发条，音乐盒没有像常见的那样发出叮叮咚咚的音乐声，而是传出小提琴版的生日歌。

他把几个版本的生日歌听完，以为这就播完了。没想到这时，宋晓的声音从音乐盒中传出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恭祝你福寿与天齐，庆贺你生辰快乐……”

歌曲结束，他坐在床边，抚摸着小小的音乐盒，嘴角勾起，笑得无奈又温柔。

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她的呻吟，她的眼泪，都让他有一种得到了她的心的错觉。

虽然明知都是错觉。

刚才在电话里的那个提议，他也没有指望她真的能答应。

本来就是，他昨晚没有拒绝，自私的、卑鄙的，占有了她。

现在他却想要再自私一点。

想用这种方式，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宋晓会怎么看他呢？

我把你当好朋友，你却想睡我？

如果她不答应，以她的性格，估计以后再也不会和他来往了。

程健拿起外套准备穿上，昨天买地铁票找零的一枚硬币从口袋里掉了出来，落在一旁的桌上立着打转。

他垂眼看着那枚硬币，等待着硬币停止转动。

他在赌，赌他是硬币的正面。

房间的窗开了一小条缝，风从那里钻进来，微微带起厚重的窗帘。房间里明亮了一点，又很快随着窗帘的下垂暗下去。

硬币随着风倒在桌面上，程健的手机此时亮了起来。

他划开手机，是宋晓发来的微信。

晓：【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在程健的眼中映出笑意。

他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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