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灏望着她站在小厨房迎向一束金色夕阳的背影,心猿意马地想起了从前。原来她当真不介意了,只是,他们也回不到从前了。
丘英楠的事固然是他的错,他没及时告诉她,这才引起了她极深的误会,还让她的孕期情绪不佳,生产后患上抑郁症,郁郁寡欢,不爱说话还厌食这些都是他文灏的罪过。
以前他想,她那么漂亮,像朵娇花儿似的,嫁给了他当然得在家里娇养的,可他不仅没有给她好的生活环境,还害她受了那么多苦,这是一个“原谅”解决不了的。
文灏真难过。
在听了她说“哪有什么爱恨情仇”之后,他觉得她又把他推远了一些。
夜色渐浓,丝丝的闷热感告知人们即将入夏。南方的夏天来得总是很早,4月初细雨纷纷,周遭遍布湿意,但一点儿也不冷,有的人早已把短袖穿在了身上,喝上了冰饮。
邱飞白坐落之前搬来的部队大院,就在廊下,一边喝酒一边赏雨,几杯冰镇啤酒下腹,不见寒意只闻心焦——他女儿早恋了。
按文灏的意思是:“怎么你那么牛批,待人接物那么理性,你女儿不听你的话呢?而且邱嫂还是心理咨询师呢,怎么不开解开解女儿?”
邱飞白失落叹气,“她回娘家了,说讨厌我们父女俩。我说她更年期,对一些事情特别敏感,唉,能医人者不自医,她也没办法。”
文灏一口干掉一杯啤酒,剥开一颗花生,“好像你女儿也成年了吧。”
“没有,17岁10个月。”
“那也差不多了,快高考了,高考完肯定得分。”
“呵那俩年轻人说要考同一所大学,上了大学就在外面租房住,同居!”邱飞白苦笑,眼褶子极深,“我的天哪。我都不敢想象自己很有可能,在未来几年里,突然被人宣告要做外公!”
“这有什么的?”文灏笑得有点憨。他还是突如其来被宣告当爹的呢。
那是一个初夏,天热得很,当他出任务在外,每逢汗流浃背就不禁回想和音音的交欢瞬间时,她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急,还带着哭腔——“文灏你快回来,快回来!”
他问怎么了,她说你先回来再说。他马不停蹄地赶回去,看见一支什么仪器,上面两条红红的线,问这是什么?
音音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抱着膝盖坐在床头,“我怀孕了。”
文灏文灏大概愣了有一分钟。直到她瞪他,问你什么意思?不相信吗?不想负责吗?
他眼皮狠狠一跳,放下验孕棒,挪着脚步往门外走了几下,忽而振臂狂欢,满心满脑都是喜悦,还一边上蹿下跳,呜嗷喊叫,“我这么厉害?我居然让你怀孕了!我的身体素质太强了我要当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