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刚进茅草院子,老爹就把门关了起来。
“哎呀!”
三哥跟在我们后面,一不留神被老爹来了个闭门羹,怕是撞到了鼻子,在门外连连怪叫。
反正他皮坚头厚,老爹也不在意,随意地对门外说,“三子,回家把你奶奶养了那只十年的大公鸡逮来,算我买的,回头给钱。”
三哥一听立刻变了声,刚才还哭爹喊娘,转眼就手舞足蹈,哼着小曲儿跑回家。
“奇了怪了,老爹杀鸡取鸡血,三哥高兴什么?”我感到莫名其妙。
“哼哼。”老爹轻笑两声说,“你知道十年的老公鸡肉多香吗?”
我一愣,问,“咱们土仙不是不能吃献祭的灵物吗?你也说过,吃了献祭的灵物咱们的法术就没了!”
老爹没好气地瞥我一眼说,“土仙当然不能吃,三子又不是土仙,怎么不能吃!”
“呃……”我无言以对,心里还有点小嫉妒,做土仙这些年,便宜都给三哥占了。难怪他吃得人高马大。
等三哥跑远,老爹老脸一沉问,“小子,你真把那个墓主给放了?”
说到这里我就担心,那个墓主厉害的很,放出来肯定会闹出大乱子。于是我对老爹重重地点头,希望老爹能想出什么办法。
“嗯……”老爹沉思一阵,突然摆摆手说,“放了就放了吧!”
“啊?”
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老爹居然不骂我,口气还这么轻松。难道老爹已经胸有成竹?不是说土仙见到大粽子还不如土夫子(盗墓贼),只有跑的份吗?老爹这么稳是几个意思?
虽然大粽子不一定是僵尸,也有可能是血尸,炼尸之类的玩意。可哪一样也不是土仙能制伏的,老爹脑袋不会锈逗了吧?
这话我肯定不敢说出口,可老爹还是看出我的心思,轻轻喝道,“收拾东西,跟我去老九那!”
我只能乖乖收拾东西,什么桃树根,柳枝,阴阳水都带齐了,当然也少不了小爷我的陈酿童子尿。只不过这种东西上不了台面,只能留着保命用。
我们收拾完,三哥已经抱着老公鸡跑进院子。
老爹上去一把抓住鸡脖子,那老公鸡就跟见了鬼似的蹦跶。我看到公鸡有五个爪子,很稀奇,据说只有这种鸡才能活十年这么久。
“借你一命也是为了苍生,得罪了!”老爹说着把公鸡按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上面已经摆了三个碗,里面盛的是香灰和糯米。
说来也奇怪,被老爹一说,老公鸡就不挣扎了,就像等死的死刑犯那样伸长脖子,等着老爹来砍它的头。
老爹手起刀落,公鸡头就剁了下来,脖子里的血一下涌出来喷的老远。老爹赶紧拿起老公鸡,把脖子对准碗。三个碗装完,鸡血也没有。
看到鸡没血了,三哥在我旁边开始摩拳擦掌,连连咽了几口口水。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说,“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人家大公鸡,不说生的伟大,起码它也是是死的光荣。好歹你也等人家下了锅再想着吃。”
三哥压根没听见我说什么,上去拎起鸡,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这时老爹拿出一张符纸,把鸡头包起来放在一个罐子里,把罐子递给我说,“供起来,三天一柱香。”
“哦!”我随意地拿起管子,扔起来玩了两下。
刚一转身,脑袋上“啪”一声,疼得我龇牙咧嘴。
老爹在我身后骂道,“万物有灵,要有敬畏之心。这公鸡虽然只是家禽,但知道自己死的有价值就甘愿赴死,你怎么能这样无礼?!”
挨打又挨骂,我想不老实都不行,赶紧把罐子放好,在罐子前放一只碗,点上三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