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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灿脸色一变,很少的感觉到了害怕。一股势力,一直关注着他们,他们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势力?这样的势力如果……她长长的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中国历史上并没有这样的事情,如果有什么慈航斋之类的地方,就算正史没有,总会有些小道消息、野史流传的,但她从未听说过,这就是没有!这一点自信她还是有的,比历史知识她也许还很浅薄,可要比小道消息……他们做导游的就是干这种事的啊,没有还要编出来呢!

没有这样的势力,李宋的事情应该只是一个或者一小撮……想到一个人她眼前一亮,把王森叫了过来:“和阿草,你这边最近有联系吗?”

“有的,上一次他那边报消息就在四天前,一切都好,没有特别的事。”

“叫他来见我。”

“……是。”虽然有些惊讶,王森还是没有异议。他平时虽然话多,但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

阿草是在第二天来的,他穿了件府里下人的衣服,驼着背,低着头,就和府里的下人一样,若不是他残缺的右臂,若不是他和王森一起进的房间,刘灿简直要不敢认他——就在五年前,这个少年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还像一把剑锋利刺眼,令人不可忽视,而现在,简直可以让任何人忽略。

刘灿挥挥手,让王森先走了,然后看着对面的阿草,越看越惊奇。此时的阿草完全就像府里的下人,面对她的时候局促、不安、胆怯。没有最初见面时的倔强,没有之后的坚毅,更没有上一次见面时的锋芒。

“阿草?”

“……教官。”他小声的应了一声,带了些微的忐忑,刘灿皱了下眉,“宋子辰,是不是你杀的?”

阿草身体微微一僵,然后点了下头。虽然有这样的猜测,可是真当他承认的时候,刘灿还是充满了惊奇,她想了想道:“李十三……也是你杀的吧?”

阿草再次的点了下头。

“你还杀了谁?”

“教官问的,是全部吗?”

“全部。”

“很多是没有名字的,还有一些我没记住。”

“那就说你记得的。”

“李阿白,曹子穗,冯中,张兆福……”阿草开始背人名,一开始她有些茫然,在听到张兆福的时候她神色一动,再之后又听到两个人名,她心中就有数了。那个张兆福是曹州的豪强,却最擅长两面三刀,对着他们各种臣服,转眼却又能和朝廷勾搭的热火朝天,偏偏这人表面功夫做的好,手段又够紧,他们一时不好下手,毕竟还要给曹州其他人做个样子。而就在这个时候,张兆福死了,死在了妓院,而且还相当不体面——一直到那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原来那个家财万贯孔武有力的男人喜欢老妇!

张兆福死后倒是有一些小道消息说到他们刘家的头上,但他死的实在是太惊悚了,人们更乐意谈论的是他的死因他的嗜好,对于刘家倒是集体忽略了。另外几个也和张兆福的情况差不多。要说这种事情她早就应该怀疑了,可一来时间分散,二来地点跨度很大,第三,阿草说的这些人,还有很多事她不知道。

“你说的这个李阿白是什么人?”

“是妓院里的一个掮客,因为看出了点端倪,我们就把他杀了。”

他说的很随意,刘灿却从里面听到了一个词:“你说,我们?”

“是。”

“还有谁?”

阿草抬起头,在这一刻他的卑微与忐忑都不见了,他站在那里,虽然还是恭敬的却不再卑贱,他拱了下手:“我们的名单,王科长那里都有。教官只要找王科长要一份即可,但还请不要对王科长说我们做了什么。王科长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刘灿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此时面对的好像不是一个学刀少年,而是一个现代特种兵或者某个武侠小说里的杀手组织的头领。她想了想,让阿草坐了下来:“我早先把你归到正堂,并没有想让你做这些事。”

在最开始阿草是一直跟着他们的,虽然他很少和大部队一起行动,可他们每次领装备都有他一份,每次出去,他也都知道计划。不过当他们真的行动的时候,阿草就消失了,这也是她故意为之。早先在邙山的经历令她知道,什么时候都安排个后手比较好,而阿草,则用事实证明他会是一个很合格的后手。

一开始只是阿草一个,后来她又给阿草配了一个。毕竟有个什么事有人商量一下总是好的,而且万一有意外,也总有个来报信的,那个人是个女生,她还记得叫周芳,那时候周芳还没有从演武场毕业,但阿草说她合适,周芳也愿意,她就没有多管。

再后来他们到了密州,不再东奔西走,她就把阿草归到了正堂那边。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让阿草搞暗杀,她非常清楚这种东西能用,但绝不能常用。而阿草的身手、学到的东西很显然又是不太适合普通部队的,所以经过思忖,她把他放到正堂。在一开始她还想过是不是要阿草做正堂的科长,毕竟在这方面他更有经验,后来是考虑到阿草的性格这才没有选他。不过即使如此,他也是享受科长待遇的,而且他自己领了一队人马做事,据他所知,王森也不是太管他。

她一直认为他在做情报却不知他早就杀上了人。

愤怒吗?有些,因为阿草所做的并不是她命令的,这算是自行其是,任何一个上位者都不会喜欢这种下属。但在同时,她又有些疑惑,因为阿草实在是太平静了,他没有丝毫的不安胆怯,就仿佛他做的是再理所应当的事情。

“为什么?”

“教官指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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