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孙亦宸、黄天昊正着急之际,那边鸾凤阁的人马,在混乱中向空中放了一个冲天信炮,武夷地处建安郡,离鸾凤山庄不过数十里,鸾凤阁在这江左之地势力广布,想必这炮仗传递的示警告急讯息不多时将会禀明阁主。
而梁王派出的府邸死士和五城兵马司的骁勇之士见鸾凤阁施放信号,愈发急躁,本来准备速战速决,却折了这么多弟兄,更是刀刀致命,左右上前,凶猛砍杀。后面太子派来的埋伏之人也是着急万分,若不能速速射杀正在混战的两拨人马,完成换装,一会等到鸾凤阁增援赶到,怕是难以脱身。
孙亦宸急中生智,忙对黄天昊耳语一番,两人赶忙返身,扒下两个目测合身的黑鹰内卫的飞鱼服,带好冠冕,穿上虎头靴,配好绣春刀,侧带金制腰牌,蒙上黑面,对视检查,没有明显破绽后,轻步来到太子人马之后,拍了拍最后一位弓弩手的右肩,那弓弩手一个激灵,反身正欲击发箭矢,但一见两位飞鱼服打扮的公人,吓得一身冷汗,如今当朝有三大特务机构,直接隶属皇上,其中宣慰抚司主要监督军中将士,风言监在都察院之外,弹纠侦刺百官,而这黑鹰内卫最是神秘莫测,手段残忍,常执行皇帝交办的机密之事,连风言监和宣慰抚司都在其监察之内,所以积威日久,今日冷不丁在这埋伏之地见到黑鹰内卫,如何不惊?
那边黄天昊默契的低声斥责道:“叫你们统领过来。”
弓弩手不敢多言,顾不得许多隐藏,径直跑到射声军头目面前,小声简述来人情况,那头目回头一看也是吃惊不小,见来者只有二人,定了定神,本想豁出去,一起干掉,但又想,这二人是皇上派来的,在如此紧要时刻赶到,不去大路上阻止两方人马,单单来到我军这里,想必皇上已经知晓此事,此刻肯定有要紧事说,忙起身来到孙亦宸面前,一抱拳:“不知两位上差到此何贵干?”边说边拿眼去瞄两人的腰牌。
孙亦宸亦不躲闪,大大方方的取下腰牌展现在军校面前,只见上方下圆的金牌,上刻有一只凶恶黑鹰,下有朱红大字镌刻的“黑鹰内卫承旨司”。这军校也是略有见闻,见此身份信物,方消疑虑,那孙亦宸低声问道:“你是何人,在军中任何职务?”
那军校不敢撒谎,忙禀告:“回上差,末将乃射声军中军校尉侯君宝。”
孙亦宸厉声道:“候校尉,太子受人蛊惑,犯下如此糊涂之事,你们不行规劝,反而擅离军中,假冒他人,意欲不轨,可知该当何罪?昨夜,皇上已斥责太子,命其禁足,读书思过,尔等之罪,回京自有说法,还不速速离去!若是两日之内赶不回建康,你们自裁吧!”
闻言众军大骇,忍不住窃窃私语,那边东宫左卫率的偏将冯方凑了过来,怀疑的问道:“上差既言太子被斥,为何我等未收到飞鸽传书,收命撤回?”
孙亦宸见状,向黄天昊丢了一个眼神,擒贼先擒王,此刻不下杀手,斩了这为首二人,怕是震慑不了这数十位军士了,一旦群弩尽放,纵使金丝蚕甲也可幸免,况且现在两人穿着黑鹰内卫的服饰,又蒙着面,想必不会牵连到镇南王府,说时迟那时快,两人闪电出刀,不待两位军校做出反应,自是斩下两人首级,孙亦宸把绣春刀一横:“太子禁足,如何飞鸽传书,宵小之徒竟敢质疑圣命,死不足惜!首犯已除,余众不问,速速回京,可饶尔等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