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后沉不住气,容貌也比产前憔悴几分,皇帝有些抵触:“罢了,你先歇息。”司徒昀拂袖离去,没理会皇后,只是让人小心照顾皇子。
王皇后脸色变了,在司徒昀走后询问左右:“刚刚本宫说话,可说错了什么?”
“没。”旁边心腹自然不会说皇后要求立储这件事,眼珠子一转:“刚刚陛下问及宁妃的事情,娘娘那般回答或许让陛下察觉到什么?”
“本宫回绝一位宫妃请安,难不成这还错了?如今皇子最大,难保这些后妃有什么歹心,小心提防看守清宁宫,这也有错?”王皇后气机,摔了瓷器,扭头进屋。
后面几位女官相互看看,叹息不已:“娘娘产后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但毕竟是皇后,如今又即将有太子傍身,未来的太后娘娘,不得不敬。不出意外,自家上司就是未来最尊贵的女性。
几位宫女上前收拾瓷器碎片,小心翼翼安抚自家娘娘。
司徒昀从清宁宫出来,吩咐小祥子:“你去打听下,看看今天清宁宫发生什么事?”
“喏。”小祥子派人去打听,不多时回来禀报:“今天早晨宁妃娘娘过来送药,吃了一个闭门羹不说,还听说皇后娘娘派人将汤药给倒了。”
小祥子不傻,昨天跟司徒昀、卫芊前去太极阁,后来又见司徒昀睡在永福宫。这位宦官心中有一杆秤,知道现在谁最得宠,老老实实禀报。
司徒昀目光闪了闪,又问:“现在宁妃在何处?”
“宫人说,宁妃娘娘后来去给贤妃娘娘和文妃娘娘送药。之后就去宁寿宫了。”
“摆驾宁寿宫。”司徒昀上辇,心中对皇后所为越发看不过眼。
到底不是当皇后的料啊!
想到当年自家太子哥哥的太子妃,再看看自己这位王妃出身的皇后,司徒昀对太上皇又有埋怨。“那位皇嫂何等风度?当年父皇的确是偏心啊!”
当年几位皇子中,就属他的王妃地位最差,家世最不好。这种人家出身的女子,执掌一座王府都尚且勉强,更别说母仪天下。
虽说后宫不能干政,但好歹要有些敏感度吧?现在什么局势居然还看不懂?没看到最近吴贵妃和贤德妃都老老实实等皇后生养,连立太子的事情都没反对?
换做别的皇帝要立太子,后宫绝对掀动波澜。但为什么这里没事?说白了,就是太上皇还在。对东宫下手,断绝司徒昀的子嗣,也就意味着对自己残忍。
这两位正妃娘娘就算不甘心,也老老实实等着。
“暂时忍过这一时,等太上皇死了,皇帝位置稳固,到时候对一个小小幼年的太子,难道还不是任人揉捏?”
二妃目前都没子嗣,还不到真正夺嫡争龙的时候,暂时可以忍忍皇后的气焰。再说了,太子未必等于皇帝,就看司徒昀这一辈的例子便可见一斑。
毕竟贾史氏和吴国老教导出来的女儿家,就算在政治敏感度上不如卫芊得贾代善传授,但二人气度仪表都非王皇后可比。
若非王皇后跟司徒昀走过最艰难的一段路,司徒昀现在绝对不是这个态度。
“她还真以为当上皇后就安全了?”
本朝可是古往今来少有的双帝齐出,规矩自然和其他朝代不同,很难找到参考的例子。
“两年皇后生涯,不过学了个面上功夫,这里子还是昔年那个小家子气的王妃。”司徒昀有些无奈。这种王妃管理后宫,能够服众吗?能够压制哪位妃嫔?
“所以,还是需要母后暂时管理后宫。先看看吧,过几年再说。”
摆驾宁寿宫,正巧见卫芊正和陈太后商议太子的名字。
“本宫觉得‘杰’这个字不错。人杰英豪,这才是本宫的乖孙儿。宁妃?你怎么看?”
“妾身不敢妄论,毕竟这是皇后娘娘骨血。”
“皇后出身小家,见识浅薄,懂得什么?”
司徒昀进来后,见二人也在讨论名字,不由皱眉。皇后要取名,他为什么不愿意,就是因为他想要让太上皇来取名,为的便是太上皇的亲口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