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那个城市已经好久了,许多朋友都在找我,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我的手机只有在想起某个人的时候才会开。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样的习惯,当你开机的时候,你特别期盼有那个人给你打电话,留言,甚至信息?不过唯一的区别是,你们想的那个人,虽然不在你身边,但是一定在你心里,虽然不在你心里,但是一定在这个地球上;我的,在我心,世间无觅处。
我是春十三,上文中说的那个我离开的城市就是我的家乡,冰城,一个一到了冬天,冰雪纷飞的城市,那个城市里的故事不断的上演,那个城市里的月光依旧像当年的雪一样,冷冷却又暧昧,让你特别容易回味。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他说,当你回味的时候,你就老了,老的义无反顾,老的似水流年。
我离开家已久,经历了许许多多的城市,经历了许许多多的姑娘,我就这么且行且远着,那些人,那些事,在我的身边悄悄的游走,若即若离,若隐若现,当你矫情的想去拉一把的时候,发现你无外乎捉到的只是一团你永远都握不住的空气,无形无色,所以有一天,你会疲倦,所以有一天你会经常打开你的那个永远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不为那个不可能给你发短信的人,只为你曾经拥有的故事和思绪万千的牵绊与无奈,在这样的夜晚里,谁来为你在城里的月光下温暖冷冷的爱情。
马林巴琴的声音熟悉而又陌生,我不确定是哪个手机短信,索性一起掏出来,才发现,原来是刚刚开机的那部,上面有一条短信:十三,五哥要开专场音乐会了,他想你,我也想你,我代表567吧的所有想你的人想你,当然,八奶说你还有笔酒钱没还,如果你刚好看见,又刚好回来了,那笔酒账据说可以一笔勾销。你个小犊子,几年没见你了,你也不想我,回家。
一阵暖流涌进我的心里,还是那个“缺心眼”的八爷,还是那些在我需要的时候陪我共同度过的朋友,我累了,你告诉我用什么理由不回去,家还有我的故事等着我。
买票,启程,目标,冰城。
火车,一路北上,斑驳的车厢,隆隆的轰鸣告诉我,我现在正在归途,我是否归心似箭?
当老妈看见我的时候,她无语的摩挲着我的脸,许久不能言语,她仔细的看着我,似乎要看穿我的身躯,然后开始把我往沙发上按,又是水,又是果,还有水果,她像进入程序般的忙道起来,在忙碌中,偷着拭去眼中的泪,我又何尝不是红着眼圈呛着泪水在吃着,她这几年老了一点点,但只是一点点,依然是我风采照人的青春老妈,依然是那个神经兮兮的贤妻良母,从她不断的从我的行囊往出收拾东西,并且不断的絮叨着我的“窝囊”就可以看出来,她的特点并不是可以被岁月带走的,同时,我庆幸老妈的健康也没有被岁月带走,她依然身驱爽直,筋骨矍铄。
即使这样,我也不能可她一个人忙着,贪婪的吞咽了水果,我就跟着一块收拾,在打理我的整理箱的时候,我无意的发现当年的那份报纸还整齐的撂在里面,毫无褶皱,触目惊心,我有预感我的眼泪又要不争气,因为我知道,如果是这样,在报纸的下面是雷泪的照片,然后会是雷泪送我的瓷娃娃——一个好似日本福原爱那样子的瓷娃娃,当年,她说这个小娃娃就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要让小娃娃丢掉,坏掉,脏了更不可以,要经常给“她”洗澡,给她换“衣服”。
老妈看见我呆在哪,连忙走进来,拿开箱子,我巧妙的躲开了过去,并说:“老妈,我没事,我重新整理一下好吧。”
老妈叹了口气道:“其实,你不回来,我都不敢看,你雷叔上个月来了一次,和我吃了次饭,他说你要有机会回你奶奶家,就去看看泪儿。”
我狠狠的点了点头。
妈妈像想起什么似的告诉我:“哦,对了,桑桑也来过,说你要回来就给她打这个电话,她。。。一直单身。”
我接过妈妈递来的一张名片,扫了一眼——桑桑,冰城今天下传媒总经理。
收拾好了行李和房间,简单的和妈妈吃了口饭,妈妈在吃饭的过程中几次欲言又止,我看了看她,笑道:“是不是又要墨迹,老妈,你到老了一定不会得老年痴呆,你看你每天人还没起床,脑袋就开始运转,起床后,只要有功夫什么陈年老谷子你都能倒腾出来,你又要干啥?”
老妈故作狰狞道:“别说我给你两拳啊,我是想问问你,十三啊,你这次回来,是顺便路过啊,还是特意不走了?”
“娘啊,你的遣词造句已经达到在磨铁发文章的水平了,形容准确,条理清晰,这么说吧,我打算顺便特意就不走了。”
“哈哈,”起身的老妈居然不是打我,而是转身又给我添了一碗饭。
吃过饭,我躺在床上,打开总处于关机状态的电话,拨打了一个熟悉的号码,那边传来八爷兴奋的声音:“我靠,你舍得死回来了,我那短信发的有效果,你在家还是刚到啊,要是刚到你就回家,要是在家你就来我这儿,我得喝死你,以解你欠我酒钱不还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