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的车开的相当不错,每天能跑将近1000公里,路过的奇山,怪峰,云海,江湖,都仅仅让作为过客的他们浅浅的品尝一下,不是到山上照相,就只是在河边湖边捡块石头当做纪念,无论是金陵美景,还是白洋淀的厚重,都没能阻止他们一路向北。
赶路很及时,这天,他们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一个河北与辽宁中间的小城市,这个小城好安静,路上的车都很少,空气静静流动,偶尔送过来点海风的腥咸。何盈又要张罗宿营,可是宋炫最近被蚊子咬怕了,说什么也要找个能住的地方,可是,不知道犯了什么邪,这个城市的宾馆啊,旅店啊,招待所啊,全满了,一打听,原来是近期秦皇岛有一个大型的展销会,各个厂家都来参加,所以提前把能住的所有处所都占了,看着天色已暗,何盈觉得这是一个必须宿营的最好理由了,刚要欢呼,宋炫一指前方,借着微弱的灯光,在路旁孤零零的站着一个二层小楼,门口牌匾上赫然写着——大兴旅社。
张五笑着对何盈说:“妹妹,真不巧啊,没让你宿营成,也没让我再一次找机会男女‘混帐’一次。”
何盈道:“你都够混账的了,还要混啊?门都没有,快心疼你的宋炫吧,别再让她喂蚊子了,走吧,去看看,但愿这家有房间。”
停好了车,拿着随身的物品和背包,三个人走进了门,里面居然没开灯,张五喊了句有人嘛,也没有人答应。似乎这是一个空楼,张五也觉得奇怪,停车场上也没有车辆。按理说,这个城市开展销会,应该到处满员,为什么这个旅社反而黑着灯,还没有人走动呢。
张五伸头到前台里张望,这个时候就听见一个人低沉的喝道:“干什么的?找什么呢?”
张五他们吓了一条,那个声音伴随着手电筒的光亮一起靠近了三人,他们才看清,是一个穿着老式“校毕”(一种类似中山装的衣服)的汉子,手里还拿着手电筒,那汉子青豪豪的胡茬子,浓浓的眉毛,小三角眼睛里闪现着警惕的光,在黑暗中显得有点狰狞。
张五忙回答道:“住店,我要两个房间。”
那汉子不耐烦的回答,“没有房了,你们走吧。”
张五奇怪道:“你们都住满了,可是我没看见有多少人啊。”
“废话,人都在房间,还要你看着可哪走啊,你们去别的家吧。”
张五奇怪了,没听说老板赶客人的,而且这个地方真的很奇怪,看不到多少人,却说住满了,还黑着灯,难道客人就都早睡了吗?
宋炫和何盈有点害怕,就拉着张五示意走吧,张五也很无奈,他是真心疼宋炫再住帐篷被蚊子咬,可是又没办法,只好离开。
他们拉开车门,扔进背包和物品,刚要准备上车,突然,那汉子走了出来,看见他们有车,那汉子猛然挥手叫停,并大声喊到,“我看了一下,还有一个房间,你们住吗?”
张五一愣,真是怪事连连,一出一过的瞬间,房间就有了,张五问:“老板,您刚刚说没有房间的,是吧?”
“是啊,”那汉子急忙走过来,做出要帮着往下拿行李的样子道,“我看三位远道而也来不容易,就仔细查了一下登记,一看还真有个房间空着,只是需要委屈三位挤一挤了。来,跟我走,附近可能没有别号了。”
张五突然起了疑心,出身军人的本能,对危险有相当敏锐的直觉。这个老板的前后反应非常矛盾,一开始往外赶他们,而后看见他们要开车,就说有房间,还把他们安排在一间房,偌大个旅店连灯都不开,刚刚入夜竟然就连个走动的人都没有。他心里非常不想在此入住,可是看着疲劳的宋炫,何盈,又想到宋炫被咬的丘陵起伏的样子,实在不忍,他下了决心,宁肯自己不睡觉,也要这一夜好好的给她俩站好守卫哨。想到这,张五点点头,同意搬下背包和行李,办理入住。
张五在前台登记,老板翻来翻去,好像不会写字一般,只是勉强的画着勾,一个字都没有写,就催促他们进房间,那是2楼一个最里侧的房间。
说实话,这个旅店还是不错的,没有潮湿的味道,走廊似乎也很干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灯,只能用手电照明。
张五问老板,怎么今晚没电吗?
老板解释说,有电的,你进屋子就可以开灯了,只是走廊的线路出现了问题,再者,住客们都睡的早,开着灯影响休息。
张五还打了个哈哈道:“也对啊,这么累,不开灯还能早点睡呢。”
何盈不同意:“不开灯,哥你万一耍流氓呢,一会你睡地上,我们把你捆起来。”
张五一笑:“捆起来我不同意,万一你们耍流氓呢?”
宋炫很愉快的送给张五一个白眼。
老板开了门,在墙上摸索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开关,倒是宋炫在墙边找到了一个壁火,啪的一声按亮了灯,在灯光的映衬下,那个汉子不自然的躲开了光源,并下意识的侧了侧脸。
张五故意装作没看见这个动作,跟在老板身后挤进了房间,并对老板表示感谢。
老板说:“客人们休息的早,你们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不要随意走动了啊。”
说完,就退出了房间,并顺手关好了门。听着老板远去的脚步,张五放下了随身物品,可是他的心反而提的更高了,他总觉得今晚会发生什么,所以他下决心不睡觉了。
安置妥善物品,宋炫与何盈就想打发张五出去,她们要洗澡。张五无可奈何的只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