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相信你吗?”
“你可以不信。”
“我能信任你吗?”
“我觉得能。”
“你看过警方的调查报告吗?”
“没看过。但是分局曾跟台里通报过基本案情。”
汤彬彬看到罗永和的笔迹时,已经几乎断定宵夜在遗书中提到的那个人并不是罗永和。从这两天跟罗永和的接触中,汤彬彬的直觉告诉自己,罗永和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除此之外,罗永和在侦察连的服役经历,增添了汤彬彬对他的印象分。汤彬彬决定放弃对罗永和的怀疑。
“我问完了。”
“好的。那么,该我了。”罗永和不像在开玩笑。
汤彬彬看着罗永和,罗永和也坚定的盯着汤彬彬。汤彬彬从新兵连进入侦察连的第一天,连长教给他的就是这招。一个人的怯懦首先是从眼神开始败退的。一分钟后,罗永和眨了眨眼。
“我不是你的敌人,你不该这么瞪着我,你的连长没教你怎么区分敌我吗?”
“你问吧。“
“我不是问你,是两个侦察连老兵分析情势。公安分局刑侦副队长张青岱曾经跟我通报过警方的调查情况。首先,现场勘查未发现任何第三者进入的痕迹,脚印、指纹、毛发,均证实宵夜当时是一个人在家;其次,宵夜纸面和电子版的遗书,也排除了他杀的可能;另外,宵夜的自杀动因,我觉得很复杂,跟她从小的成长环境和经历有很大的关系,当然最直接的诱因是感情受挫。”
“然后呢?”
“这些情况会使你的调查和怀疑失去意义。即便你揪出那个薄情男人,又如何?你杀了他,还是打残他?有意义吗?宵夜如果活着,会同意你这么做吗?爱之深,恨之切。让宵夜安息吧。关于那只咖啡杯,或许就是宵夜失手打碎了。”
汤彬彬从未想过揪出那个薄情人之后自己会怎么处理。罗永和的一番话让汤彬彬陷入了沉默。
“你是记者?”
“你为什么不怀疑我是警察?”
“警察有他们的办事规矩,你不是。”
“我不是记者。”
“算了。”
“我是一名商业调查员。”
“难怪。”
“好奇?”
“没接触过。你怎么定义你的工作?”
“遵守法律底线的狗仔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