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一见自家捕头已经与那丑女交上了手,立刻便举刀向着宁冬冲了过来。在他们看来,若能先拿住宁冬这个没有兵刃在手的贼汉子,还怕那贼婆娘能飞上天不成?
面对一群拨刀相向的捕快,宁冬怀中尚抱着那个被丑女称为爱情结晶的宝儿,仓促间哪还能顾及解释。书院配发的长剑还在坐骑上挂着,手中没了可拒敌的家伙,无奈之下只好将贴身存放的剑丸取出。
霜降在手,四周寒气乍起!
一群作势欲扑的捕快被这寒气一侵,立时便顿住了脚步左顾右盼,紧接着便看见一颗亮银色的圆珠在宁冬手中凝成一把长剑,当时便吓了一大跳。
“大人……修行者!是修行者!”一个有些见识的捕快立即大声叫喊道。
刘万锋本正与那女子交手,闻言顿时心中一寒。他先前早看出那少年穿着道门书院的制式月白长衫,只是当时不便询问。本想先将二人带回衙门,再问明情况后再上报镇守大人处理,没想到因为这丑女突然发难,打乱了他的计划。
而他先前那番未说完的话,本是想让一群捕快万万不可以那身着月白长衫的少年交手,没想到话到一半又被对手打断,这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修行者是什么样的存在别人不知道,他刘万峰可是清楚的很。他自己的亲弟弟,如今便是在云州府寅郡白马镇观星书院进学,据其所说,观星书院在云州府不过是未流散修势力所创。
可即使是未流书院出来的弟弟,打败他也不过用了三十多招而已,甚至严格的说,如果是生死相搏,恐怕他第一招就已经死了。这一点自从他看见弟弟用所谓的修行真气,帮他斩断了一根需要更换的立柱时就彻底明白了。
修行者与普通的武人,早已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对手!而一个道门书院的修行者,对付一群甚至连普通武者都算不上的捕快,伤亡会怎样他连想都不敢想!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贼婆娘似乎并不是修行者,虽然用短剑使出来的招术很是精炒,但他占着身沉力大,以力破巧虽然辛苦一些,但却并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时候那道门书院的少年被一群捕快逼出真火杀人泄愤。手下都是当地乡邻子弟,若是在他刘万峰手上折损殆尽,他还有何颜面面对乡亲父老?
一念及此,刘万峰脸色涨红,青筋暴起。见那女贼短剑直剌自己肩部,居然不管不顾的一挥手中长刀,作势同归于尽。这一变招,那女贼果然是吓了一跳,前剌的短剑急忙回防护体,接着双足一顿,暴退而出。
刘万峰以险招逼退那丑陋女贼后,也不趁势追击,反而直接向着手下的位置跃了过去。
“住手!小仙长万万不可中了女贼离间之计!”刘万峰身形未落,便急不可待地高声呼喝。
宁冬本就是被那女子拉下水的,又怎会跟这些捕快有较真的打算,刚才取出霜降一举震慑住众捕快之后,他就执剑而立,一边安抚着怀中的小家伙,一边关注着刘万峰与那女子的举动。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别人生死相搏,跟自己与柳昊那场战斗完全不同,两人近距离间相互交手,丑女手上的短剑招术精妙飘乎难定,刘万峰手上的长刀却是只管大开大合以力压巧,再加上刘万峰那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搏命一击,实在是让宁冬获益菲浅。
相比起来,自己跟柳昊那场所谓的论道台决斗,虽然威力十足,但却没有半点值得称道的地方。
刘万峰一落地,心里的大石也仿佛跟着身体一同回落。向宁冬抱了抱拳后,向着捕快们斥责道:“一群不长眼的玩意,还不与我一同围捕那女贼?围着仙长做甚?人家堂堂道门修行者,还能干出盗马的恶行不成?”
“咯咯咯咯……这位捕头好大的官威呢?”远处,那手执短剑的丑女银铃般笑了起来,声音分外悦耳:“只不过,捕头大人啊,谁告诉你修行者就不能是盗马贼了?”
“哼!贼妇!真是瞎了你的眼珠子!这位小仙长乃是我云州府道门修士,你做出恶行还敢拉仙长下水垫背,真是不知所谓,今日刘某纵然拿不住你,我云州府的仙长也不能容你!此时还不束手就擒,再待何时?”
宁冬哑然,刘万峰这一席话出口,虽然表面上是恭维了自己,但同时却又借着云州府道门修士的大义,将自己拉到了他的阵营里。
一镇的捕头,放在后世,恐怕也要算县局的一把手了吧。
果然能当官的,就没一个好相与的。
“咯咯咯……道门的修士?那又如何?”那女子浑然不惧,笑意不减地冲着宁冬说道:“夫君居然是道门的修行者,奴家的眼光果然不错呢!不过奴家听说,修行者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的,最起码,得要这样才行吧?”
话音一落,女子便轻轻挥了挥手中的短剑,一道淡淡青芒划过,将仍旧躺在地上的黑马……
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