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你知道那云镇守是何人吗?”晚间,宁冬借着用餐的时机向苏长生打听。只不过苏长生的回答却让他颇为失望。
“没听说过。”苏长生也是一头雾水,一脸郁闷的解释道:“家里生意铺得太散,消息的来源自然也数不胜数,不过除非必要,否则家里不会专门递消息给我。像这种地方官场上的调动,就更不用说了。”
苏长生的意思很明白,他苏家家大业大,像这种地方小镇的官员任免,跟他苏长生又没有直接关系,就算有消息也不会通知他。
“不过我看执事跟他很熟,而且那女的很明显光是被他吓跑的,说明这姓云的大有来头。”
“的确,那女子一手剑气外放恐怕已经到了引气九层的修为。”
“引气九层?我还以为是引气八层呢!感觉就比你用出来的时候稍稍凝实一些,其他也不见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当然不是,我就算到了引气八层,也凝练不到这么精纯的真气。”苏长生叹息道:“甚至不客气的说,恐怕就练号称引气九层的楚随云,单论修为也未必强过那女的。至于那姓云的镇守,这种人我劝你还是不要打听的好。”
“为什么?”
“我爹跟我说过,越是那种默默无闻,又神秘兮兮,偏偏还好像很厉害的人,就越不要瞎打听。否则指不定那天祸事****还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人最好的对待方式就是既不敌对,也不亲近。”
宁冬不是笨人,只略一思考就明白了苏长生的意思。像这个姓云的镇守,只是报出名头,就吓退了一个引气颠峰的修行者。虽然没有见到其出手,但只看自家执事的态度就知道这人的地位。别看他嘴上称呼执事张兄,但行事说话却处处以他为首,自家执事只有点头称是的份。
这种人居然能就任于一介小镇镇守之职,很明显是另有所图,若是胡乱打听,谁知道会引发什么后果?
“还有那女的,虽然我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你以后最好躲着她点。”
“这又是何故?”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女的很可能是来自十万大山。”苏长生皱眉道:“我也是猜的,我记得小时候家里常常吓唬我,说是我要再不听话,就把我扔进十万大山喂妖怪!今天云镇守提到山里,我实在想不出九州之内还有什么地方能让一个修行者忌惮得不敢直言其名。”
“十万大山喂妖怪……你的意思是说这女人是妖怪?”宁冬吓了一大跳,这也太过匪夷所思。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结合小时后的经历猜测而已,不过我记得在书院的藏书楼有一本杂书,名字我不记得了,不过里面有一句话我记得很是深刻。”
“什么话?”
“十万大山十万妖,十万群妖踏天道!”
宁冬一时间哑然,苏长生虽然嘴里说是猜测,但这猜测很可能就是真实。否则无法解释为何那传闻执法森严的云镇守没有任何动作便放任那女子离去。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执事可是说了,明天一大早咱们还得赶路呢。有这功夫,还不如多想想试炼的事情。”苏长生胡乱吃了几口饭,见宁冬仍旧一脸沉思的样子,不由劝道。
宁冬被打断后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后便点头答应。
入夜,落霞镇镇守府。
云泥看着单膝及地的刘万峰,皱眉道:“可打听清楚了?”
刘万峰道:“打听清楚了,小的担心他们窜供,专门分开审的,都是些软骨头,只刚一上刑便全都招了。这是口供,请大人察看。”
云泥伸手接过几张按有手印的纸,看了一阵后冷哼一声:“好大的胆子,设局骗赌,劫掳庄户,巧取豪夺,难怪会惹得人家出手教训!我说这群马贩这些日子弄来的马匹质量越发不堪,原来是把主意打到周边的村寨身上。刘万峰!传令下去……”
“是!”
“常三等一干马贩,行奸商事,目无法纪,兹有设局诈骗、以次充好之举。主犯斩,从犯责苔三百,刺字发配。”
“这……大人,此乃刑部职权,需呈报刑部,待其发文方可为之。否则若被御史上告,恐怕大人仕途堪忧……”刘万峰满头冷汗的说道。
“哼!若非家父遗愿,你以为我愿做这官不成?我倒希望那些御史有骨气些,最好能将我这官帽摘了,也省得大家都不自在。”
“可是大人……”刘万峰还待说些什么,却见云泥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只好在心内叹息退下。刘万峰退下之后,云泥走到窗边,看着远山,眉头紧锁迟迟不语。
良久之后,云泥从怀中取出一枚鸽蛋般大小的珠子,珠子通体尽墨,却又似有光华流转。若是张执事在此,定然会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