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宁冬与苏长生闲谈了一会,终于开始见到其他分院的弟子到来。
“这些人应该是庚郡独山分院的学生。”苏长生观察了一会后对宁冬说。这让宁冬颇为好奇,大家都是穿的道门制式长衫,苏长生如何能分辨出各地书院的弟子?
“其实很容易,虽然都是道门的制式长衫,但细微处还是略有不同的。像咱们花溪镇书院的长衫下摆处,就绣有落花纹饰。而独山镇书院的长衫下摆,则绣的是峰岭纹。”苏长生指着一个独山镇弟子的长衫下摆解释道。
宁冬这才恍然,这书院的长衫款式基本相同,就算是乙丙两舍的学生,也只是用料的区别,自己见惯不怪,反倒没注意到不同书院的下摆绣纹的差异。
两人对着独山分院的弟子指指点点,却不想两人坐在凉亭中早已引人注目很久。很快,一名面带怒意的独山弟子就出现在两人面前。
“你们是哪家书院的,怎么如此无礼?”
无礼?两人对视一眼,均感到奇怪,宁冬觉得自己跟苏长生探讨一下各分院纹饰似乎并没有什么失礼之处。
那弟子见两人不吱声,又讽刺道:“堂堂书院弟子,就算不是谦谦君子,总也该识得一些道理吧,行事如此龌龊,真是糟蹋了身上这套长衫!”
宁冬听了这话就有些不舒服了,按说自己和苏长生对着人家指点议论,虽然谈不上失礼,但也多少有些冒失。所以刚才这人过来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辩解。可如今莫名奇妙被人说是行为龌龊,这就有些过分了。
“小朋友,你多大了?怎么说话做事没一点章法?”苏长生首先发难。
“你!”那人一听苏长生的话立刻火冒三丈,而且苏长生这话让他分外为难,回答的话自己平白无故就矮了人家一头,可要不回答,岂不是坐实了自己说话做事没有章法。正犹豫间,又听见宁冬说话。
“半天不说话,莫非是耳朵不太便利?苏兄,咱们修行之人,当时时心存善念,不可以他人残障取笑于他。”
“宁兄说得是,也罢,只是你我相谈正欢,不如咱们换个地方接着聊?”
“苏兄此言深得我心,走罢。”
两人夹枪带棍的一席话将那弟子损了一通,随后自顾从凉亭中站起身来,正要迈步,却听见“铮”的一声。扭头一看,却是那青筋暴起,面红如火的弟子恼羞成怒,竟然抽出了腰间长剑,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无耻小人!今日定要尔等知道我独山弟子的厉害!”
苏长生和宁冬眼神一碰,顿时明白这位独山弟子恐怕是气糊涂了,居然在宗门之地动了兵刃。要知道道门书院规定严苛,错非是上论道台,否则书院弟子不得持械相对。如今这弟子突然以剑拦路,已是犯了院规,更要命的是,这可是在宗门之内。
宁冬和苏长生虽然不喜欢这人,但本身和其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见其行止失当,自然不愿与其相争,连忙退后两步。
“哼!原来只是徒呈口舌之辈!”那弟子果然是气糊涂了,见两人退让,不但没有收剑,反而语带不屑的讽刺。好在他的同伴并不如他这般失去了理智,一见这边出事,立刻一齐跑了过来。
其中一位面色黝黑的弟子压着声音喝道:“何聪,你疯了不成?这是什么地界?也是你擅能动兵刃的地方?”随后又扭头向宁冬和苏长生抱拳道:“我这同窗属牛的,脾气上来了就有些分不清轻重,两位且勿介意。”
宁冬与苏长生抱拳回礼示意无妨,那持剑弟子被自己同窗一喝,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将剑收了起来。
那皮肤黝黑的弟子见自家同门收了剑,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道:“在下齐苍海,乃是独山镇分院弟子,敢问二位……”
“花溪镇分院,宁冬、苏长生。”
“我观二位行事,不似奸邪小人,何故刚才……”齐苍海顿了顿,看向两人,似乎是要两人解释一下则才的行为。
“刚才我俩正讨论各分院长衫纹饰,莫非其间有什么误会?”宁冬纳闷道。
“果然是误会……哈哈,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来,在下给两位介绍一下。”齐苍海听宁冬说完后突然大笑起来,随后拉过身后一位身形瘦小但长相清秀的弟子道:“这是孙伊伊……乃是我独山分院年纪最小的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