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这个念头,在第三天的清晨完全被打消了。
这天,还在睡梦中的天儿,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凄厉的惨叫声吓醒,她揉了揉胸口,安抚了一下犹在狂跳的心脏,迅速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侧耳倾听了一下,声音似乎从院外传来,她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穿起衣服,摸了出去。
刚走到院门口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从门缝看去。只看到几个侍卫在疯狂抽打着一个倒吊在院外的大树上的男人人。此时这个人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了,身上的衣服全被血浸透,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胳膊流下,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水洼。仔细辨认了一下,她才认出这个人便是琅邪院中的仆役。
打了不知道多久,便见到琅邪抱着怀慢慢走了过去,低头对着仆役说着什么,可是因为他是背着天儿的,所以她也不知道琅邪是什么表情,她只看到被倒吊在树上的仆役,眼中已经满是死寂了。
琅邪说着,突然伸出手抓住仆役的胳膊,用力一捏,结实的手臂青筋暴起,紧接着便听到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仆役又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可琅邪的动作却没有停,手一路按下去,所过之处骨头尽碎。
这情形吓得天儿寒毛都竖了起来,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自己不小心叫出声来。突然想起琅邪前说过亲手打断她手脚的话,她本以为琅邪是随口说说的,却不成想他真的做的出。她觉得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瞬间打消了之前冒然逃跑的想法,就算跑也要好好计划下才行
渐渐地,惨叫声越来越小,直到听不到。琅邪不知何时推门进了来,低头看到她跌坐在地上,小脸苍白毫无血色。挑了挑眉,伸手拉起她,无所谓的道:“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
天儿吓了一跳,惊恐的瞥了一眼吊在院外生死不明的仆役,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琅邪,生怕他一个不悦把自己也吊到树上打。
琅邪顺着她的眼神也看了看倒吊在外的人,然后道:“乖乖听话,我是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天儿咽了一口口水,慌乱的点了点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听到她的称呼琅邪皱着眉,冷哼道:“叫少主,一点规矩都没有么?”。
天儿张了张嘴半天才别扭地叫了一声:“少主,有什么吩咐么?”
“跟我来。”琅邪对她的反应似乎很满意,脸上的表型缓和了一些,带头大步向后山走去。
琅邪这人性格孤僻,不喜欢与人群居,身为少族长所住的地方却是领地中最偏僻的所在。而住所也十分简单,依山而建的院子,院中是三间简单的青石砌成的小屋,小屋有一间是琅邪的卧室,另外两间是书房和杂物室,现在天儿就住在杂物室中。而且诺大个院子里加上她和刚刚打死的那个一共才三个仆人。
天儿一路小跑的根在人高腿长的琅邪身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看越走越偏僻,甚至走到了一块山壁前,看着已经没有路了,她心中不禁疑惑,暗自盘算着琅邪的目的。
正在想着心事的天儿没有想到琅邪会突然停下来,措手不及之下整个人都撞到琅邪身上,脆弱的鼻子被他结实的后背撞的发酸,眼泪跟着便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