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整理的这些逻辑告诉宸彬还有王大屁股的时候,他们明显带着些许恐惧地睁大了眼睛,而我在复述的时候,也为这些事件某些节点的莫名相近心中感到一寒,只是仍然说道不出。我也把我在档案室做的笔记还有偷偷拍下来的图片给它们看。
宸彬在我面前的办公桌上铺开了一张半开的纸,上面大致画上了一些圆圆框框,中间还有虚线视线的各种复杂表示,我并不是看的很懂,但大致上了解这是一个什么东西的鸟瞰平面图。
王大屁股以前读的是基建,对这个也懂一些,他对我说起,他们两个今天搜了资料也跑了趟规划局,大致了解了近半个世纪以来旧城的规划改变。并没有大的变动,只是有些小布局上的调整。说到这他结合着我们可以看到那边半透明的世界的便利做了一些总结,但除了上次他指出过的关于竹棚的那个惊人吻合以外,还有几处地方,居然也是和报纸、照片上的几近一丝不差!
宸彬抬起头来看我,因为室内只开了办公桌上的台灯,光线只打到他脸的一小部分,只能看到他半边额头和一只眼睛,其余的大半边脸都氤氲在朦胧的黑暗之中,看着有点碜人。这时候他没有升降调平平地说了一句话,让我感到全身的血液似乎已经凝固,头皮发麻,脑袋如要炸裂一般。
“我们之前去的那个世界,我怀疑是假的。”
围在桌面上的一盏台灯,看资料的三个人站在灯光之外被黑暗和沉默笼罩着,整个房间里散发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气氛,这茂春的空气中透进了丝丝的寒意。虽然一直都有些端倪但始终隔着一层膜,现在把膜戳穿了,身旁的一切都似乎发出了炸裂的声音。
窗外的现实世界已经暗下去,那边的世界依然是昏黄一片,它甚至遮蔽了我们这边的天空,我们只能在有太阳的时候晒到太阳的光,除此以外已然没有了白昼黑夜。
我一拍桌子,说:“就是把它整个反过来,老子也要知道这究竟是什么。”
我们决定是检验我们的猜想,宸彬提议我们无论如何先阻止那个昏黄世界和我们这边的融合碰撞,而且尽快厘清外国势力和左瑞歌的关系,再一步步把事情弄明白。可是先从哪里下手呢?
还是王大屁股找到了个突破口。在昏黄世界的工人医院有一面镜子,如果说镜子是除了水面以外的人为制造连接口,而所有其他地方的镜子都消失了,甚至连宸彬到处到贴身带着的倒后镜法器去到那边以后都没有了镜面。那么这面不应该出现的镜子肯定有什么线索和文章。而且很多事情的发生都紧靠着骑楼街了,我们这些所谓阴气重的气穴也都是以莞城的骑楼街区域为中心的扩散的宏观阵法,所以根源还是在那里。
“唉……”我望着天空,两行清泪即将夺眶而出,甚至萌生了自尽的念头。
“左老师,你干嘛啦?忘记吃药了?”王大屁股问。
我直接无视掉,然后看向宸彬说:“这么明显的线索居然是被王大屁股最先发现,我这人做来还有什么意思啊……”王大屁股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朝我扔过来。
第二天,我们又往着那个已经日趋衰落但逐渐成为一连串事件的中心的骑楼街赶去。昨天我们偶然碰到的那个地下厅堂是在我们开灯以后有人赶下来的,说明那很多通往这篇地区地面的楼梯上都有人把守着,而那些楼梯,或许就在某间不起眼的已经废弃的民居里,我们必须万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