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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astful 06.炽热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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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烨示意莫然秋在远处张望,随后中心医院的大门缓缓敞开,最先出来的是谢珺雅和扛着摄像机的王之言:“观众朋友,你们现在看到的就是绑匪索要的八十亿赎金,而我也应绑匪的要求,前去查看这些赎金中是否有异样。”

谢珺雅说完上前翻开最顶部的钞票,她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多的钱,但谢珺雅却有种悲观的想法,说到底钱只不过是人类臆想出来的交易产物,如果放在一个完全没有法制的地方,它们只不过是一堆废纸罢了。谢珺雅检查了许多堆叠起来的钱,因为白烨怕莫然秋耍诈,只在最上层的部分放置了真钞,其余全是替代品:“经过我的检查,这八十亿应该没有异样,但我也只是初步检查而已,因为金额太过巨大,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一一清点。”她说完后朝白烨点了点头。

此时摄像机的角度对准白烨一行人,所有医院的窗户都人头攒动,白烨搀扶着市长第一个走出来,还不忘朝镜头微笑的挥挥手,而后小蒋和老邓还有蟾蜍几人带着枪,身上绑着手榴弹跟随出来。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白烨毕恭毕敬的朝镜头鞠了个躬:“我身旁的这位就是你们的领袖,虎珞市市长!”

王之言将镜头移到市长的位置,此时此刻,市长只有一丝意识,他半眯着眼睛朝镜头看了看,随后又垂下头去。

“我们这些坏蛋呢,只不过一时兴起,便想到挟持中心医院跟国际会展酒店,顺便跟政府要了点零花钱,其实呢,我们真的不会杀人,只要按照我们的要求来做,里面这些人质就会安全的活下去!”白烨说完朝医院比划了下:“所以嘛,这八十亿虽然是准备好了,但为求稳妥,我还是自己来点点看。”

白烨愉悦的走到钱堆前,然后围着用金钱堆叠而成的高山饶了一圈后,当着摄影机的面,拨通了莫然秋的电话:“哎呀,莫队长!”

莫然秋边看着直播边拿起电话说道:“怎么了?”

“我好像跟你说过我要的是八十亿赎金是吧!?”白烨故作疑惑的问道:“我应该没说错吧?”

“你面前的就是八十亿。”莫然秋此时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只能答一句说一句:“一分不少。”

“可是…可是…”白烨皱着眉头,突然变了个态度,用凶狠的口气质问着:“可是为什么!!!这里不是我想要的八十亿???”

“你说什么?”莫然秋非常确信这是真钞,而且经过所有银行专业人士的确认,是实打实的八十亿:“我根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可是完全按照你的要求来办的!”

“你放屁!我的要求?”白烨再次把声音抬高一个档次:“我的要求是什么???”

“你说过你要八十亿的赎金!”

“我确实说过我要八十亿的赎金!!!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八十亿!!!”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拿几个点钞机给你,你亲自验!”

“我不需要什么点钞机,我也不要听你给我扯淡!”白烨独自一人在半空中指手画脚起来:“你再说一遍我的要求是什么?”他说完后将手机开成免提,恶狠狠的拿到摄像机话筒前。

“八十亿赎金。”莫然秋从没感觉到这样的畏惧,他颤抖的开口,仿佛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带有非常沉重的负担:“八十亿赎金。”

“说的具体点!”

“一千六百多名人质,交换八十亿赎金。”他透过免提的声音,从电视前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口气,那是一个畏惧的猎物在发出哀求的援助。

“哦!!!”白烨用力的拿枪托砸向自己脑袋:“我错怪你了!不好意思莫队长,是我的过失,我的错!我错怪你了!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

“你这话什么意思?”莫然秋还是没搞明白白烨究竟想要干什么。

“还记得我的条件吧!”白烨抱歉的说:“第一我要八十亿,第二不能伤到我兄弟,也就是说你们警察只能在外面混吃等死。”

“是的。”

“我居然把最重要的要求给忘了!哎呀哎呀!我真的是老糊涂了!”白烨一个劲的摇头:“还记得我说过,第三个要求是等你把八十亿赎金准备好了再说,对不对?”

“对。”莫然秋心中闪过一丝不安,而这种不安马上就在白烨的下一句话中应验。

“我的第三个要求就是…”白烨说着拿枪指向市长脑袋,而后朝摄像机笑了下,莫然秋知道这个笑容是给自己看的:“我的第三个要求就是为了填补第一个要求的失误。”

“那你快点说啊!你到底要求什么!?”莫然秋焦急的喊道。

“我要的是美金!”

“你说什么!”莫然秋一拳打在电视机前,只见屏幕立马没了画面,而他的拳头已经穿透电视机砸出一个窟窿,莫然秋丝毫没有顾及自己手上的血痕:“我把八十亿赎金给你准备好了,放在你面前,你现在居然说你要美金!”

“所以我说嘛!”白烨再次装着很诚恳的道歉:“这是我的疏忽啊!”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莫然秋一步步走向中心医院:“我怎么知道我准备好美金,你会不会又改口说要欧元?”

“这点你放心。”白烨看着莫然秋:“我白烨说话算话。”

“那…”莫然秋咬了咬牙,尽管他非常想叫狙击手一枪毙了白烨,但现在这么做只有换来一场屠杀而已:“那…我叫人把那些赎金先收回来,再去给你筹集八十亿美金。”

“别!不用劳烦你们了!”白烨赶忙拒绝道:“搬来搬去多麻烦!反正就是一堆废纸而已嘛,我帮你们处理掉好了!”

“你…你…白烨!你想要干什么!?”莫然秋非常清楚这一步棋完全是败笔中的败笔,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被白烨耍的团团转。

白烨说罢拿出打火机,放在市长的手中:“哎呀,市长,您看您日夜操劳,累的都快不行了,我这个下等市民还要您帮我干这干那的,实在太对不起您了!”

“白烨!”莫然秋丢掉手机飞快跑了过去:“你疯了吗!”

白烨再次用枪顶着市长脑袋:“你别过来!”

“你先把枪放下!”莫然秋立刻停住脚步:“把市长手中的打火机也放下!”

“干什么!?”白烨吼道:“不服气就让那些狙击手打死我啊!来啊!谁一枪毙了我,谁就是英雄!”

莫然秋周边有四栋高层建筑,里面一共隐藏了七八名名狙击手,不管是谁,闭着眼睛都能轻而易举干掉白烨,但现在,莫然秋只有一个词来形容他,不死之身。

“哼!没人敢杀了我吗?”白烨转头对市长说道:“来,拿着打火机,朝这个角落点下去,就没事了啊!”

市长凭借仅有的一丝意识在顽强抗拒着,他手中的打火机如果点起了火,那发生的并不是火灾,而是焚烧自己的烈焰。

“没事的,市长!”白烨在一旁耐心的哄着:“你只要点下去,一切就都结束了呀!然后你手下重新给我准备好八十亿美金,我就把你们都放了,这样不是两全其美么?”

“白烨!”莫然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了出来:“我承认,你赢了,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我赢了吗?”白烨摇摇头:“这游戏刚开始,才下了第一步棋,怎么就算赢呢?”

“我认输!我认输还不可以么!”莫然秋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李参谋见状马上过去,想要把他搀扶起来,可惜被莫然秋甩手撇开:“我承认,你赢了!”

“哦!我赢了?”白烨笑的很从容,随后马上怒目吼道:“既然我赢了,你这个丧家之犬就得乖乖听我差遣,我说要美金,就要美金!我说要烧了这八十亿!就要烧了这八十亿!!!”白烨说完强行摁住市长的手,打亮了火,朝那座钱山点去。

一切的希望,随着慢慢变大的火苗消失殆尽,国际会展酒店内所有人都透过电视目睹了这戏剧性的一幕,丧爆见所有人质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几百双眼睛里,透出的都是绝望。

带着八十亿的烈焰在熊熊燃烧,纸币的印刷过程很简单,只要国家许可的模版,再放上一张白纸,经过几次印刷,就成了流通世界的货币。可正是这种万能的钥匙,在此刻却变得无能为力,打不开任何一扇门。

谢珺雅足足看了十分钟之久,而王之言手中的摄像机也已经扛的有些麻木,镜头内见证了一堆钱变成灰烬的过程,筱叶则安静的站在窗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些什么,同样面无表情。

最后,一股微风伴随着绝望,从虎珞市上空飘过,带走这八十亿的尘土,消失在空中。

白烨朝谢珺雅和王之言说道:“走吧,回医院里头去。”

谢珺雅觉察到,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竟然一丝表情都没有,喜悦、悲伤、愤怒、失落全然找不到,宛如一个被剥夺感官的刽子手,她和王之言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乖乖的走回去。

随后白烨搀扶着市长,一步步走向中心医院大门内,小蒋几人则将门缓缓关起。可此时莫然秋跑到门外,透过门缝叫住了白烨:“白烨!”

他回头对莫然秋露出个胜利的微笑,随后停住市长的脚步,透过大门空隙,看着莫然秋:“莫队长,你还记得救世主吗?”

莫然秋听到救世主这三个字,内心潜藏的东西仿佛被揪了出来,但他什么也没说,因为他的记忆已经被定格在七年前的回忆之中。

“记住了,莫队长。”白烨回头继续搀扶着市长:“这次我要的是美金,别再搞错了!”

中心医院的大门缓缓闭上,这座看似漏洞百出的监狱实则牢不可破,小蒋和蟾蜍他们已经将门销锁上,却听见一声巨响,突然从开口的门缝中窜出一只粗壮的手臂,指着白烨吼道:“你怎么知道救世主的!”

白烨再次停下脚步:“我怎么知道?因为我知道啊!”

“救世主已经死了!”莫然秋透过缝隙拼命想往里面钻,却被小蒋的身躯死死挡在门外:“他已经死了!”

“那是你认为!”白烨用莫然秋质问自己的口气回敬道:“他并没有死!”

莫然秋突然沉默下来,小蒋也顺势将他的手推了回去。

“你还是回去好好准备赎金吧!”白烨点了根烟,抽的有些寂寞:“记得别弄错了。”

门缝掩蔽起来的最后一刻,莫然秋的眼神朝中心医院里面望了最后一眼,那个眼神似乎要将白烨撕成碎片才会罢休:“你等着,白烨,我一定会将你绳之于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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