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说不好意思,耽误时间,他说没事。
我瞬间对他好感升温,心想骚包就骚包一点吧,有真本事就行,关键是人很干脆利落。
我们回到梁晓萍家时,敲门后发现她人不在,唐风问我:“你知道她这房子原来的业主是什么人吗?”
我说不知道,不过可以问梁晓萍,然后我就打了个电话给她,没想到她手机居然关机了。
唐风说没关系,可以去问问邻居。
我就去敲对面的门,可是敲了半天都不见人应门,心想这家人八成是周末出去玩了。
唐风叫我让开,然后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对我说这家没人住。
我心说这也太神棍了吧,光凭听就能听出屋里住没住人?
唐风没理会我怀疑的目光,径直下楼去了,我跟在他后面,看他敲响楼下一户人家的门。
没想到敲门后还是没人应,他趴在门上听了十几秒,然后又去敲响对门,结果还是没人应,就这样,我们一层层往下走,最后来到一楼。
这个时候,我心里已经有点发毛,如果唐风的判断是正确的话,难道这整栋楼是栋空楼?只有梁晓萍一个女孩子住在顶楼?
唐风把一楼两家都听完后,脸色已经很不好看,我说:“你千万别告诉我这几层都没人住,你这个办法太不靠谱了。”
他说:“那你认为这楼里的人恰好都出门了?”
我立马就泄气了,确实不可能整栋楼里的人在同一天出门。
“这栋楼真的除了梁晓萍外,一个人都没有?”我问。
唐风走到楼道门口,从兜里掏出一个烟盒,点上一根烟慢慢抽起来,半晌才开口:“你那个同学——”
“她怎么了?”我瞬间有不好的预感。
他看了我十几秒,在我满怀期待与不安的眼神下,摇摇头道:“我现在还不确定,等见到她再说吧。”
一句话把我憋得够呛,因为不熟,我也没挤兑他,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他笃定地说:“去找物业,这栋楼肯定有问题。”
我起初怀疑这么旧的小区可能没有物业,没想到还真被我们找到了。
办事处就在小区刚进门,不过是在一棵大树后面,很容易被人忽视,幸亏唐风眼尖,一眼就瞅到了。
接待我们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看就和我一样,是大学刚毕业的菜鸟。我们问他那栋楼的事,他说他才来不到半个月,对情况不是很了解。
我本来以为没戏了,没想到那小伙子让我们等一下,然后从后屋里搬出一个大纸箱,吹开一层灰后打开纸箱,里面是满满一箱的文件夹。
小伙子告诉我们,这是他们物业公司的要求,每逢小区发生大事,都要记录下来。这个纸箱里的记录是前面几个负责人留下的,听说他上面一任干了挺久,不过后来不干了,留下这个东西,也许里面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我立马来了劲,和唐风一起把文件都拿出来,然后一份份翻。
上任负责人显然是个有条理的人,这里的文件都是按时间仔细排放,但这对我来说没有一点意义,我需要的仅仅是最后那栋楼的历史。为此,我不得不从第一份开始,一份份往下看。
老百姓的日子够平凡,今天张家阳台的花盆掉下来砸到人,,明天李家被举报私自拆墙改户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倒难为上任负责人把过程都记录下来。
我们从两点多开始,一直找到下午快五点,什么线索也没有。
我把最后一份文件扔回去,郁闷地对唐风说:“你肯定想错了,如果那栋楼有问题,这上面肯定有记录,可是你看,上面什么都没有。”
唐风没说话,放下文件想了想,对我说:“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我说:“什么问题?”
他指着那堆文件,“二十年的时间里,一到二十三号楼都有记录。”说完,他就看着我。
他这句话后面显然还应该跟着一个但是,我稍微一想,不禁倒吸一口气。
没错,一到二十三号楼都发生过所谓的大事,但偏偏没有梁晓萍住的二十四号楼的记录。
我脑子中快速思考,一栋楼在二十年里没发生过一点值得记录的事情,这确实不正常,原因我只能想到一个,就是二十年里那栋楼根本没人住。
唐风显然和我想的一样,我去小卖部买了几条烟给那个小伙子,然后和唐风出了物业。
“一点线索都没有,下面怎么办?”我站在小区门口,只觉得毫无思绪。
这时,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从我身边经过,我看她手里挎着菜篮子,估计是刚买菜回来。忽然,我灵机一动,就过去把老人家叫住了,问她知不知道二十四号楼的事情。
“哎哟,你要买房子啊?我告诉你哦小后生,你千万别买那栋楼。”
“为什么?”我感觉自己问对了。
老奶奶左右瞟了瞟,像怕被人听见似的,小声道:“那是一栋鬼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