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我的话,李胖忽然露出很古怪的表情,对我道:“小徐,唐风这个人……”
我看他话说半截,就追问:“唐风这人怎么了?”
李胖放下酒杯,摇了摇头,“没什么,但小徐啊,唐风解决那饿鬼的时候,你没在真是可惜,那身手,不是一般人。”
这是李胖第二次说唐风不是一般人,今晚更是话里有话,我琢磨了半天,也没明白什么意思,见他不想说,也就没再追问。
我们从下午五点一直喝到晚上八点多,李胖喝得红光满面,一说起话来,嘴就堵不住,谈天说地,声音还大,服务员来了n次,确定我们没把包厢给拆了。
最后,我们扶着对方,才勉勉强强回旅馆,一进屋直接就倒头大睡。
这天晚上,我很神奇地梦到了我爷爷。
说来也怪,爷爷生前非常疼我,我们祖孙关系很好,但自从爷爷去世后,我虽然难过,却一次也没梦到过他老人家。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搁到我这儿,似乎就失效了。
这个梦非常古怪。
我站在一个非常宽敞的房间里,房间摆设很古老,但我从来没有到过这种地方。
爷爷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神态安详,朝我招了招手,我走过去,却发现无论怎么走,距离爷爷依旧是那个距离,无论如何走不过去。
我就对爷爷说:“我过不去。”
爷爷似乎不以为意,张开嘴对我说了句什么。
可是我耳朵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上,怎么样都听不见,那感觉就好像在水下面,声音隔着很远传过来,音调都是被拉长的。
我忽然感到脚下不对劲,一抬脚,发现抬不起来,双脚居然被粘在地上,一动也没法动。
我想要爷爷帮忙,一抬头,整个人都懵了。
原先的房子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火海,爷爷蓬头垢面,身上被铁链缠得死死的,有一个黑色的人影站在他身边,弓着腰不知在干什么,爷爷痛苦地看我一眼,对我大声说话。
从他的口型中,我知道他在让我走。
我下意识地不愿让爷爷受苦,想把爷爷带走,刚想伸出手,一双穿黑色布鞋的脚落在我鼻子前。
我猛地抬头,一个吊死的人赫然出现在面前。
我大叫一声,向后退,脚却被粘住,一动不能动,眼睁睁地看着那双脚在我面前晃圈。
这时,那个吊死鬼忽然抬起头,一双只有眼白,没有眼珠的眼睛鬼气森森地盯着我,最可怕的是他的嘴角,竟是微笑着的。
我啊的大叫一声,吓得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把吊死鬼推开,好死不死,那吊死鬼脖子上的绳子居然断了,那东西直接掉到我身上。
我重重的摔在地上,感觉到一张冰冷的脸颊贴着我的脸,脖子上湿淋淋的,让我想起在梁晓萍家见到的那条紫黑色的舌头。
我惨叫一声睁开眼,看到宾馆的天花板,才发觉只是一个噩梦。
我起来洗了把脸,脑袋因为宿醉而疼痛,想了想,觉得没必要把这个梦告诉李胖,虽然有点奇怪,但也只是个梦罢了。
因为工作关系,我当天就回杭州了,至于李园的修复和合同事宜,全部交给李胖处理,李胖乐得干这些事,因为我答应到时候多分他一成。
本以为又要恢复平淡却匆忙的上班生活,没想到刚回公司,就传来一个重磅消息。
上次海边别墅的事情,警察调查出了一点结果,而我因为是相关人员,所以被请去协助调查。
警察把我带到房间,让我稍等,大约十分钟后,一个穿黑色t恤的高大男人推门进来。
我以为这是个便衣,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带用来记录谈话的纸张或者录音笔之类的东西。
没有过多的寒暄,他一坐下来,就开门见山道:“你有没有得罪过人?”
我一下就懵了,不知道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那件事是有人在报复我。
我开玩笑道:“小学借同桌半块橡皮没还,算不算得罪人?”
那男人脸色一沉,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正色道:“徐先生,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希望你能认真对待这件事。”
我感到有些尴尬,咳了一声,摇头:“没有。”
“你确定?”
我认真地点头,我虽然不是人民币人见人爱,但性格绝对不讨人厌,从小到大与人为善,看见要饭的老头老奶还会资助两块钱,虽然不是什么大好人,但绝对没有要置我于死地的仇家,这么一点自信还是有的。
“好吧。”那男人眼里流露出一丝失望。
他似乎陷入了某种思考,屋里变得安静,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问道:“那件事有什么进展了吗?”
那男人看了我一眼,冷淡道:“这个你没必要知道。”说完,站起来准备要走。
被这么生硬地挡回来,我心里很不爽,上次海边的事情,到处透露着古怪,尤其是胡施定那家伙还牵扯在其中,我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查出了什么。
但这人行事死板,如果想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我只能拿仅有的这点信息和他交换了。
思考一番,我决定诈一诈他,便道:“那件事,其实我知道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