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司仁殷勤的举止,阮墨和百灵对视一下,撅嘴不悦。阮墨猛地朝宋司仁的怀中钻了过去,小鸟依人般枕上了他结实的胸脯,故作娇羞道:“我也冷!”宋司仁惶恐,猛然将阮墨推开,大跳了起来,无奈惊呼道:“阿墨你......能不能矜持点啊!你一个姑娘家......”
“姑娘家怎么了?姑娘家就不会冷啦?我就冷!我冷死了!”阮墨也随即跳了起来,上前来扒宋司仁的衣衫,愤愤道:“你也脱一件给我做衾被,快点!”
“阿墨你......”宋司仁无奈逃窜,围着杏花树转起了圈,阮墨死缠烂打不依不饶,竭力来追。百灵和喜罗掩嘴大笑,原本宁静下来的夜,顿时又喧哗了起来。
喜罗笑着笑着,眼里竟噙满了泪。
似乎在宋司仁身畔,即便再窘迫的状态,自己都能如此欢悦,跟金钱无关,跟权势无关,跟爱情无关!
相反,在侯爷身畔,永远提心吊胆,半点也不敢松懈!
可即便如此,那还是那么想念,想念那个她已看不透的男人!
杏柳村幽静深远,适宜隐居。杏花馥郁,世外之所的意境。
太阳东升而起,四人才从睡梦中苏醒。想起昨夜失火一事,任有一丝战兢。百灵与阮墨的草屋本就连成一侧,昨夜那场大火,将草屋都烧了个干净。
“我饿了!”阮墨揉了揉作响的肚子,呢喃了一句。百灵无奈回应:“我也饿!”
音落,远处一个花白老人步履蹒跚,身侧跟着一个活泼的女孩,女孩看似十岁左右,手捧粗面馒头,朝四人侧卧的杏花树前走来。
“刘婆!”阿墨迎了上去。刘婆一脸慈爱,将馒头搁在了阮墨手中,轻笑道:“孩子,你们饿了吧。快吃吧!”刘婆身侧的女孩扯了扯宋司仁的袍摆,将手中的馒头伸了过去,奶声奶气道:“给你吃!”宋司仁俯下身子,接过馒头,轻摩挲了几下女孩的头,道:“谢谢你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芯儿!”女孩将肉乎的手按在了宋司仁俊美的脸颊之上,憨笑道:“你叫什么名字?”阮墨见状,匆忙窜了过来,撇开小芯儿的手,认真道:“你不可以碰他,他是我夫君!我们快成亲了!”宋司仁抬手朝阮墨头上一戳,随即将手中的馒头递向了身畔的喜罗:“还疼吗?”喜罗嫣然一笑,摇了摇头,将馒头接了过来。
芯儿怒指着阮墨,气焰嚣张道:“我长大了也要跟他成亲。”
“你想得美!”阮墨屈膝坐地,轻刮了刮芯儿粉嫩的脸,宣战道:“等你长大了,我和他的孩子都像你这么大了!”
芯儿匆忙环住了宋司仁的双腿,急促地问:“叔叔,我长大了可以跟你成亲吗?”
“当然不行!”阮墨硬生生的将芯儿拽了过来,伸爪在口中哈了哈气,便掏向了芯儿的胳肢窝:“让你抱他,让你抱,还敢不敢抱,敢不敢抱啦!”宋司仁愣住,早已哭笑不得。
刘婆笑吟吟唤道:“行了行了芯儿,快跟奶奶回家吧!”
芯儿乖巧的拉住刘婆的手,朝回家的方向返了回去。不时扭头朝宋司仁招手,阮墨见状,伸出手指抵了个猪鼻回应她,挑衅的举止极为憨幼。
宋司仁朝喜罗身畔靠了靠,轻问:“你如何打算?”想到他们前几日的争执,桌案瓷器倒塌一片,倒不是口角那么简单,宋司仁忍了几天,终于忍不住问道:“他那日......对你动手了?”
“没有!”喜罗垂眸,一片一片将发硬的馒头撕开塞进嘴里,轻笑道:“他才不是那种人!”喜罗缥缈不定的眸光,像起起伏伏的云雾,忽明忽暗。
“也对!侯爷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就算不懂诚以待人,也该懂怜香惜玉。”宋司仁暗讽嗤笑,弯下腰拾起地上的石子,一颗一颗朝远处投去,问的轻描淡写:“那你还回去吗?”
“回去!”喜罗转眸望向宋司仁,此刻的眸光再也不是那般浮飘,反之,是稳如磐石的坚定。
“那我送你回去,你还有伤在身!”宋司仁嘴角扬起,似乎未将一切放置心上,可投掷出的石子却愈来愈远,力道也愈来愈猛烈。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便可!”喜罗咬唇,随后朱唇一掀,叹息道:“侯爷说,决不允许我再与你见面!”宋司仁投石的手臂停止在半空中,石子攥于掌心,将指头磨的生疼。不愿被喜罗看出自己的沮丧,宋司仁将掌心的石子又投了出去,便没在回话。
“谁是侯爷?”阮墨人不知鬼不觉地窜了过来,紧抓着宋司仁的臂膀:“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公子,你们说的是哪个侯爷啊?”宋司仁将臂膀从阮墨的怀中抽了出来,敷衍道:“我们说的是猴子的猴。”
“啊,这半天你们在说猴子啊?”阮墨撇嘴,一脸嫌弃的神情,随即碰了碰百灵的手臂,嘀咕道:“神秘兮兮的,我以为说什么呢,他们在说猴子,猴子有什么好聊的!怪里怪气的......你说是不是?”喜罗凝视着手中的馒头,嘴角僵硬一咧,泛出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