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冷落我?”燕烺猛然将喜罗从桌案边扯了过来,喜罗手中的纱布还没来得及放开,便被燕烺的双臂圈在怀中。纱布一带,疼的宋司仁闷哼了一声。喜罗忙回头望了一眼宋司仁惨白的脸,垂眸再也不敢抬起。宋司仁举止粗鲁将裹着的纱布一顿乱扯,狠狠的抛在了桌上,愤然离去。对眼前的一幕眼不见心不烦。
喜罗在燕烺的怀中挣扎着,他的胸膛结实而炽热,将喜罗绕的严严实实,丝毫动弹不得。
“我知道你想留在我身边。今日起,你便是康侯夫人。我给你这个名分。”燕烺旋转了一圈,滑步到墙角,将喜罗抵在了墙壁前。喜罗脊骨一阵钻心的疼,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燕烺突如其来的吻堵了回去。
“喜罗。别怕。”燕烺的吻湿热且泛着一丝苦涩,一只大手牢牢的扣住了喜罗的后脑勺。喜罗拼命反抗,唇瓣被牙齿磨蹭的溢出了血。
燕烺一只手便束缚住了喜罗的双腕,他抬脚踹关上了门,将喜罗腾空抱起,扔在了床榻上。
“侯爷。”喜罗惶恐的望着眼前这个自己挚爱的男子,又惊又怕,满是哭泣:“住手。求你。”
燕烺如着了魔般失去了理智,他的眼中激出了条条血丝,幽黑的眸子如深潭的激流,一圈一圈,说不出的深沉。他的手在喜罗的身上肆意游走着,舌已将喜罗唇上的血渍,舔舐的干干净净,完全顾不上那股血腥。
“不!”喜罗几乎是嘶喊着,泪如涌泉。她恋了他这么久,虽没有夫妻之实。但两人毕竟已到婚配的年纪,每每动情之时,拥抱和亲吻自然在所难免。却第一次如此厌恶他拥抱和吻。喜罗的身子渐渐冰冷,浑身颤抖的厉害。燕烺突然止住了举动,默默注视着喜罗布满泪渍的脸,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身哭泣的女子,楚楚动人,令人垂怜。
“侯爷,我求求你。”喜罗哽咽着:“不要强迫我。我求求你。”
燕烺笑了,笑的苦涩且动情。眼角湿湿热热了起来。燕烺起身坐在了床榻边,莫名的愣了神。对自己唐突的举止厌恶且后悔。嗓间一阵撕裂般的疼,猛烈咳嗽了起来。瞧见燕烺的模样,喜罗的心又揪做了一团。她颤颤巍巍的下了床榻,倒了杯茶,小心翼翼的端到了燕烺的面前。燕烺迟迟未接茶杯,连头也没抬。
喜罗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去给你熬药。”燕烺突然攥住了喜罗的手:“不必多此一举。心病无药可医。”喜罗的心一怔,原来他在计较,错将自己对宋司仁的感激之情当做儿女私情。
“侯爷,我想回去。”喜罗蹲了下来,一只手搭在了燕烺的膝上,柔声道:“等找到阿墨,我们便回康侯府,好吗?”燕烺缓缓低头,眼里竟流露出了欣喜。她还愿意回去?
“你不怪我了?”燕烺不容置信。喜罗便笑了:“说不怪倒是假。可我知道,侯爷从不做无把握之事。你这么做了,自然有你的道理。再者,往日康侯府溜进来阿猫阿狗,侯爷都会吩咐下人好生看养。又怎会对我安危置之不理。”
燕烺大手摩挲着喜罗的发,温柔且深情的唤了一句:“喜罗。”再无其他言语,说罢便又将喜罗拥在了怀中,不同方才,此刻的拥抱没有欲望,没有愤怒,只是单单的抱着,想把全身的温暖和满满的爱意全部传递给她。
几人浑浑噩噩的又过了一日,丁蒙才苏醒过来。几日来,无任何阮墨的消息,这令几人陷入一团迷茫之中。若黑衣人与阮墨被掳有关,那么黑衣人一死,定会有他人前来交接,为何迟迟没有动静,也无人提出任何条件交换阮墨的生死。莫非,掳走阮墨的人与黑衣人并非同伙。
这日店小二还未来得及传早膳,冬来搀扶着丁蒙早早便下了楼,喜罗同燕烺静随其后,两人说着话,倒没察觉任何异样。宋司仁换了药,独自下楼,却见木梯上,有几串湿湿嗒嗒的脚印,印上有几片烂碎的水草。宋司仁没有做声,静静得坐了下来。
小二愧疚的口吻道:“几位客官久等了,实在对不住。”
宋司仁端起一盏茶水暖着手,问道:“小二,你们平日这个时辰里,都有几个人上工?”因为是清晨,又是冬季,天色还未大亮,用膳的客人少之又少。店里,除了眼前的这个小二,似乎无其他人在忙活。
小二答道:“回客官的话,早上这个时辰,一般只有我和厨子还有账房三人在此打理。”宋司仁点头回应,接着又问:“那你们住在哪里?”小二指了指厅堂最右侧的偏房:“就住这里。”
住在此处,自然不会留下带有水草的脚印。宋司仁放下茶盅,试探的问了起来:“天气如此之冷,还要起早出门买菜备膳,实在辛苦。”
小二一边上菜一边答:“不辛苦,这些菜都是菜铺子的老板自己送过来的。”宋司仁难掩欣喜,挥手示意小二退下。回头又扫了一眼木梯上脚印,不由自主的思索了起来。这二楼除了自己人之外再无其他客人,而这些脚印绝不可能是内部的几人所留下。而小二今日还未来得及上楼传膳,厨子一直忙活着备膳,账房也在埋头盘点着银两的数目。三人的鞋干净且整洁。那么这串水渍还未干的脚印,到底是何人所留?
“菜铺子的老板?”回想到小二刚刚的那席话,宋司仁喃喃自语了一句,终于有了小小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