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迟,我有些事,你先回去吧。”白绘向他走过来,艰难开口。她想到上次沈明翰和她一起跳舞时贺迟的眼神,有些怔忡。
有些事,多讲则乱。
贺迟却也不追问,“要车吗,我先把你送过去吧。”
“不,不用。”她推辞道,“我坐黄包车就行。”
“好。”贺迟扯了扯嘴角,“那我走了。”
他上车后,看到白绘拦了部黄包车,神色匆忙。
“跟上。”贺迟开口,“开慢点。”
安泰不言,发动了车子,紧紧跟着。
车子停在句茗茶馆。
白绘也是着急,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她遇到了困难去找沈明翰帮忙,她清楚他的性格,镇定自若,不愿意麻烦别人,什么都喜欢自己解决。今天找她,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我约了一位沈先生,请问他在哪?”
掌柜一听,笑道,“顾小姐是吧,沈先生在二楼。”
白绘匆忙走上二楼,沈明翰正背对着她,端坐在位子上。
她走过去,轻轻唤了句,“明翰。”
“这么着急找我,不会只是请我喝茶吧。”清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疑惑。
沈明翰抬头看去,她却吓了一跳。他面容憔悴,眼睛深陷进去,带有深深的黑眼圈,胡子也没剃干净,整个人十分地没有精神。
“怎么了?你怎么了?”她在对面坐下,担忧地问。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并没有别的客人,有些诧异。
见她疑虑,他开口道,“我包了二楼。”
原来如此。“你还没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
他却起身,走到她面前,把她拉起来,紧紧抱着她,“白绘,我想你,我好想你。”
轰——
她脑子突然空白。
他看着她突然转冷的双眼,心间也渗出寒意,不免急躁与不安。
“你是我的,你是爱我的,是吗?”他哈哈笑道,“你以前最喜欢和我在一起了,你不是说过,等你长大了要嫁给我的吗?”
“可是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你为什么要嫁给别人?”
白绘欲把他推开,他却觉察到她的反抗,猛然亲向她的嘴!
“开车。”贺迟出声,带着还未爆发出来的火气。
“是。”安泰看了看茶馆二楼抱在一起的两人,叹了口气。
“沈明翰,你疯了!”她吼道。
她漠视他的激动,眼里早已涌起一层红雾,却依旧冷静,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敬你爱你,都是因为把你当做我兄长。我已经快要嫁为人妇了,请你自重。”她拎起包,想要离开。
沈明翰却笑道,“不就因为他比我有钱有地位吗?我告诉你,很快地,他就什么都没了。只要你跟着我,我保你一生享尽荣华富贵!”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沈明翰脸上。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她也被自己吓住了。
“以后不要让我再听到这样的话,不然,我们的交情就到此为止了。”
他呆立着看她离开,左手抓着的承德日报早已揉成一团,拳手上的青筋凸起。
对不起白绘,我不能看着你嫁给别人。
白绘回到房间,本想休息会,却意外地看到贺迟站在她房间的落地窗前,手里捧着杯红酒。
“怎么喝起酒来了?”她站在他身后,仰着笑脸。
“没什么,就是想喝。”他没有转身看她,他的声音也没有起伏,如平静的大海。
“那好吧,我累了,先去睡会。”她向床边走去,他却抢先一步走在她面前,她猛然掉进了他的怀里。
他手中的酒杯被他随手扔到地上,玻璃绽放开来,红色的液体流到地板上,分外妖娆。
他的唇触上她的,带着红酒的微凉,却又如此地温暖。
听到酒杯落地的声音,春荷来敲门,“小姐,你打破什么东西了吗?”
贺迟松开她,带着被人打断的微恼语气,“没事,你不用进来了。”
听到是贺迟的声音,春荷有点惊讶,又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冲进去,不然贺迟发火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贺迟把她抱回床上,再一次覆上她的唇,他说,“这里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的眸底闪烁着她完全看不懂的陌生火焰。
他的吻落在她的脸,她的颈上,一寸寸地蔓延。
最后他伸手解开她的第一颗纽扣,她瞳孔突然放大,抓住他的手,趁最后一丝理智尚存的瞬间,低低地开口,“等结婚,再……”
带着娇羞,带着甜蜜,也带着害怕。
他突然释怀。
也许应该相信,彼此的心。
看着她微闭的瞳眸,突然笑开,“好。”
她的额被印上一个深深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