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j,彭李湾。
陆晨回到旅馆将行礼什么的快速的收拾着,因为陆晨怕因不必要的麻烦而耽误时间,现在时间对陆晨来说是非常宝贵的,陆晨收拾好行礼之后,走出旅馆......
“请问,这里离七里香远吗?”
老妇人道:“远,很远,坐车起码得五六个小时呢。”
“该死,看来得坐火车了。”陆晨随手拦了一辆的士。
“去最近的火车站,谢谢......”
开往七里香的火车经济舱坐得满满的。火车上人满为患,叫人坐在狭窄的座位上感到更不舒服。一个婴儿在母亲怀抱中啼哭;有的孩子在抽噎,父母忍住内心的恐惧微笑着安慰他们别哭。多数旅客沉默不语,有几个以明显快于正常情况的速度喝下他们的啤酒。还有少数人从揪紧的喉咙里强发出笑声,但强颜欢笑,与其说掩饰,不如说更突出了内心恐惧。在可怕的飞速前行中,每人有每人的想法,但归根结底逃不了一个怕字。命是提着的,火车一声长啸,一个出擦撞毁,不就完了?伴随着这种基本的恐惧而来的是各种根本性问题。在这种时候人们的头脑会想什么?怎样反应?
陆晨试图把它搞清楚;这对于他是重要的。他坐在靠窗口的位置,眼望着窗外,看见宽幅的金属在风力残忍的撞击下发生吱吱吱的震荡声。气流彼此冲击,敲打着这只人造的窗户镜,要它屈服,告诫这些渺小的自命不凡者,他们绝不是浩大自然现象的对手。压力如果超过承受度,哪怕一个小石头飞来,窗户就会破裂,在风中变成碎片;只要有一只铆钉绽开,也可能产生破裂,紧接着就是风拼命吹进来的呼啸声。
他会怎么叫?他会怎么想?除了对死亡和湮没的不可遏制的恐惧之外,还会不会有其它内容?这是他必须集中思索的。他又想起医生所讲的话。
不论何时,只要你遇见紧张境况,而你又有时间,那么尽最大的努力投身进去。尽可能地与自己联系起来;让言语和形象充满你的思想。你或许能从中找到线索。
陆晨继续凝视窗外,有意识地试图唤起他的下意识(不自觉的思想、欲望、行动),双目注视窗外大自然的狂暴,攫取每一个动作的数理化,默默地尽最大的力量让他的反应产生语言和形象。
它们出现了缓慢地。又是黑暗和狂风的声音,震耳欲聋,持续着,音量越来越大,直到他感觉到头都快迸裂开来。他的头。……风在冲击他的头和左半边脸,灼烫他的皮肤,迫使他抬起左肩来保护……左肩。左臂。他举起手臂,左手戴着手套的手指抓住一个直的金属边缘,右手抓着……一根带子,等待着什么。一个信号、一道闪光或肩膀上一记轻击,或两者兼而有之。陷入黑暗、空虚,他的躯体在翻滚、扭曲,冲进夜晚的天空。他……爬上窗户跳了下去!
“你不舒服吗?”陆晨旁边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子说道。
他疯狂的幻想破灭了。坐在他旁边紧张的旅客碰碰他的左臂——他举起的那只手臂上的手指张开着,好象是在抵抗,死死保持保持原来的位置。他的右前臂横在胸前压在夹克衫上,右手紧揪住翻领,他前额上冷汗直流;情况发生了。有件事情清楚了——短暂地、疯狂地。
“不好意思,”陆晨说,放下了手臂。“刚做了一个噩梦”。
陆晨伸手从衣服胸袋中掏出那假的身份证,打开看看“陆晨,华夏人,出生于b市......”。这身份证很普通,而且它的主人曾解释说它的使用质量是很高的。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火车马上就要到七里香了,请检查自己物品是否在身......”
陆晨拿起行礼箱握的紧紧的,他看向七里香四周,发现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他望向对面“七天酒店,觉得自己曾经来过,要是没来过,自己脑海中为什么有印象?”
陆晨来到七香酒店。
陆晨认得这大厅;反正那又厚又黑擦得发亮的木器他熟悉……还有大块的平板玻璃窗,望出去就是七香湖。他曾到过这里——他现在站立的地方——大理石柜台前面——以前也站过,很久以前。
这一切由柜台后面的办事员的话证实了。这些话对他象炸弹一样。
“又见到您真太好了,先生。您好长时间没有来了。”
是么?有多久了,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
“是很久了。”
陆晨说:“帮个忙,好么?我把手给扭啦;写字有点困难,能不能替我填写登记表?我尽量试试签字。”陆晨屏住了呼吸。倘若柜台后的这位有礼貌的办事员要他说一下他的名字怎么办?
“当然可以。”办事员把卡片倒过来,边写边说:“要不要找饭店的医生给您看看?”
“现在有事,不用了。”办事员填写完了,拿起卡片再倒过来移给陆晨签字。
陆枫。华夏人,居住在wh市。
陆晨看着它,目不转睛。好象中了催眠术。我原来有个名字,和国籍和常住的城市。
“有什么不对么,陆枫先生?”办事员问。
“不对?没有。”他拿起笔来。记住要假装有伤。
陆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