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诉者:莱克
爱情,欲望,亦或死亡?
如果不是身临其境,没有人知道“咚咚”会带来什么。
一、沉闷的“咚咚”声
杀死曼丽比赵一鸣计划的要容易得多。
赵一鸣只是把曼丽红木吊床床头的一个绳子打了个暗结,然后让她探出头来看床下桌子上赵一鸣送给她的礼物。
桌子上什么也没有,曼丽愣了一下,等到反应过来时,脖子已经在绳套里了。
她先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紧接着就拼命挣扎起来,吊床在她的扑腾下凌空起舞,不时撞在墙上,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咚咚”声,以往的许多次,当赵一鸣和曼丽在爱河里翻滚时,吊床也是发出这样的声音,昨天晚上,当赵一鸣亲眼看到她带着一个瘦高个儿男人进屋后,赵一鸣在门外听到的,也是这样的声音。
爱情,欲望,亦或死亡?
如果不是身临其境,没有人知道“咚咚”会带来什么。
曼丽的身子渐渐软下来,她的脸上没有怨恨,嘴角含着一抹笑,眼睛半睁着,歪着头盯住赵一鸣。
赵一鸣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可是她这副样子很诡异,赵一鸣给她盯得毛骨悚然,急忙抽出床单,兜头罩脸地给她裹了个严实。
曼丽所在的小区老人居多,半夜十一点,当赵一鸣背着曼丽的尸体从后门溜出去时,整个小区的灯已经全熄了,赵一鸣飞快地潜入梧桐林,找到自己的车子,然后把曼丽扔进行李箱。
二、死者的微笑
月光很白,月光下新鲜的土坑张开幽深的大嘴,地狱一样。
赵一鸣抱起曼丽,她的身子依然柔软,无力地垂在赵一鸣的臂弯上,孩子一样无助。
在这一刻,赵一鸣突然有些后悔,赵一鸣想起了他和曼丽曾经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
曼丽是个有些孤僻却不失风情的女人,她恪守着一个情人的本份,把寂寞当事业,兢兢业业地守着赵一鸣这个三心两意的家伙,以后赵一鸣再也找不到这么称职的情人了。
赵一鸣叹了口气,轻轻地把曼丽放进土坑,在填土之前,赵一鸣最后看了她一眼,刚才匆匆忙忙的一番折腾,床单已经松散开,她的半张脸露出来,比白床单还要白。
赵一鸣突然打了个寒颤:曼丽一向讨厌素色,尤其是白色,她说白色是死亡的象征,不吉利,所以,在她的房间里几乎找不到白颜色的东西,她怎么会把床单换成白色的呢?
看着曼丽嘴角的那抹笑,赵一鸣想起来了,每当曼丽胸有成竹的时候,脸上就是这副表情,只是,她为什么会胸有成竹呢?难道,她早就知道赵一鸣要杀她?
就在刚刚,赵一鸣还笃定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曼丽这样一个孤僻的单身女人即使突然失踪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是现在,面对她狡诈的笑容,赵一鸣却再也轻松不起来。
赵一鸣急急的填平土坑,开车重返小区,赵一鸣要仔细搜搜曼丽的房间,看看这个狡猾的女人留没留下什么可以置自己于死地的东西。
三、被猜到的杀意
曼丽的房间里依然有着淡淡的兰花香气,仿佛主人并没有走远。
赵一鸣仔细地搜索了房间的每个角落,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一切如常。
尤其是大床上的床单,依然是湖蓝色的,难道曼丽知道赵一鸣要杀她,不但不反抗,还特意准备了一条白床单来替赵一鸣善后?
不对,她不会这么蠢,她一定是留下了什么赵一鸣没有发现的东西。
赵一鸣站在房子中间,苦苦地思索着。
一阵风掀开窗帘,月光偷偷地溜进来,赵一鸣抬起头,在他斜前方四十五度,便是那张曼丽最爱的红木大吊床,吊床与天花板之间系着很长的绳子,在吊床上翻个身就跟荡秋千似的晃悠半天,赵一鸣一直奇怪曼丽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嗜好,可是每次问起,她都会立刻翻脸,如此几次,赵一鸣便不再问起,免得自讨没趣。
现在,赵一鸣的视线正停在床前的一根绳子上,那里有一个指甲大小的亮点,发出暗蓝色的光,看起来像个萤火虫,可赵一鸣知道那是什么,那正是赵一鸣最担心的武器──摄像头。
摄像头的另一端连在哪里呢?
车子悄无声息地驶出小区时,赵一鸣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很显然,曼丽早就猜到赵一鸣要杀她,这已经是毫无疑问的事实,可是,她为什么不逃跑呢?装了摄像头,是想揭发赵一鸣的罪行,让赵一鸣下去陪她吗?
这个变态的女人!
赵一鸣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一边狠狠地拐了个弯儿,就在这时,赵一鸣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一束光,一闪即过。
那是一束很微弱的光,却被赵一鸣敏感地捕捉到了,赵一鸣迅速转过头,飞快地扫了一眼静谧的小区,二楼临街的那扇窗子正慢慢合上。
是赵一鸣的错觉吗?
不,不会,刚刚那束光,微弱而恍惚,月光折射到玻璃上才会发出那样的光,而那扇窗子,正在曼丽房间的隔壁。
四、真实的幻觉
赵一鸣心神不宁地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刚打开门,小柔就从沙发里坐起来,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她一定以为赵一鸣又出去风流了,她难过,又不敢打电话给赵一鸣,怕赵一鸣破罐子破摔地甩了她,只能一个人伤心。
这些年真是苦了她,这个温柔善良的女人,为了赵一鸣这么一个不着调的人操碎了心。
赵一鸣跑过去抱起她,发誓从今以后,一定要好好疼她。
她受宠若惊的抬起头,紧接着就把头埋进赵一鸣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赵一鸣抱着她走进卧室时,心里依然有些忐忑。
赵一鸣并不担心曼丽隔壁的房间,因为赵一鸣从阳台爬过去时,发现那只是一个空房间,里面布满了灰尘,窗子可能是被盗贼撬开了,不时被风吹得晃动着。
让赵一鸣放心不下的是那个摄像头,它的另一端到底守着什么人呢?
赵一鸣边想边推开卧室的门,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赵一鸣本能的感觉有点儿奇怪,可是当时并没反应过来,直到走到床边赵一鸣才惊觉:这香气,竟然是兰花香。
小柔什么时候也喜欢上这种香水儿了?
就在这时,怀里的小柔慢慢抬起头,看着赵一鸣,诡异的一笑,赵一鸣手一抖,小柔跌到床上。
看到她痛得皱起眉头来,赵一鸣心里一阵愧疚,自己真是太疑神疑鬼了。
可是,刚刚小柔的笑容怎么会与曼丽那样相像,又是那样真实,难道只是赵一鸣的幻觉?
五、“咚咚”来了
那个神秘的摄像头始终是赵一鸣的一块心病,赵一鸣动过逃跑的念头,可是又有一丝侥幸心理,赵一鸣希望那只是曼丽的又一个变态嗜好:拍下他们亲热的画面,然后一个人欣赏。
这也是不无可能的,如果真的有人看到了赵一鸣谋杀曼丽的过程,他为什么不报警或者以此为筹码,对赵一鸣进行勒索呢?
赵一鸣越分析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等了几天,周围风平浪静,赵一鸣终于彻底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