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听到这火上浇油的话,更加怒不可遏地吼道,“人都快没有了!恁还在打俺男人的主意?恁有钱人的命是命,俺这些平头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俺说啥都不会让恁动俺男人一下,大不了一命抵一命!俺这条老命也不要了!”
“你!你这就是胡搅蛮缠!”廖启帆的怒火到了极点,急红了眼的他口不择言——
“你给我听好了!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说你的命了,我让你全家跟着陪葬!你看我敢不敢!”
正在此时,一巴掌突如其来,廖启帆始料未及,捂着火辣辣的左脸,回头一望这一巴掌的执行者,正要发作,却发现这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的表姐——
赵清曼不知何时也进了这个病房,看到此情景立马上前喝止道,“你个臭小子!在胡说八道什么?有你这样给长辈说话的吗?再怎么急也不能这样没轻没重吧!这一巴掌是打醒你,再在这里叫嚣就给我滚出去!司徒,拉着这个焦泡头出去!”
廖启帆一脸惊愕的看着赵清曼,只见赵清曼满脸认真严肃的表情,瞬时被她的气场威慑住,不敢再多语,乖乖地任由司徒冉牵制。
目送“搅事棒”出了病房,赵清曼瞬时松了一口气,而后转脸一脸歉意向伤患母女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我弟弟刚才太激动,最近因为我姨夫的事情心烦意乱,请你们多见谅!我已经咨询了医院,您先生的病情不是没得救,药物控制还是可能维持生命体征的,我已经和本院叫声交代过了,不论多贵的医药只要能救得回先生都不用吝啬,所有医药费都有本公司来缴纳!还有,我已经帮您办理了vip病房,那里空间大,可以放的下两张病床,这样也能方便您和孩子的休息……”
被司徒拉出廖启帆,回过神来,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又开始大呼小叫起来,非要跟伤患家属一争高低,拼个你死我活!
司徒冉死活控制不住,只能拼了命抱着廖启帆的腰,制止他再涉足病房半步。
赵清曼做完善后工作,缓缓地走出了病房,看到廖启帆张牙舞爪的样子,瞬时眉头紧锁,气急败坏地吩咐道,“司徒!放开他——只要他不想救姨夫的命就让他闹去吧!”
听完此话,廖启帆似乎听出了赵清曼话里话,这丫头仿佛有招?想到这里,廖启帆动作僵在了半空中,不再胡搅蛮缠。
赵清曼看到廖启帆恢复理智,气不打一处来地教训道,“有你这样生抢硬夺的没有?你多少也考虑点人家家里人的心情吧?这边丈夫刚出事,那边就要割人家的肾,还声称什么没得治头!换谁谁搭理你?”
廖启帆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表姐说的话,仿佛是这个理!自己刚才太急躁了,根本不注意说话方式,事情办砸了也怪不得别人。廖启帆无颜面对,自惭形秽地低下了头。
“你啊!做什么事都不经过大脑!司徒话还没有说完你就急着跟人家交涉,自己又没有社交能力,进去尽是哪壶不提哪壶!我看姨夫不是被尿毒症害死的,是被你这个亲儿子给害死的!”赵清曼看廖启帆没有之前的气焰,不断责备道。
“还有,姨夫的事情大家都着急,但是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就越不能自乱阵脚——刚才司徒已经跟这个伤患主治医师交涉过了,药物控制是可以维持伤患生命体征一段时间,在这个时间段里,我会想法设法说通家属,捐献肾脏。但不是现在!现在你说什么都没有用,家属还没有从悲痛中抽离出来,脑子还不清醒,等她缓过这个劲儿,那个时候再跟她交涉结果可能就不同了。所以现在不能急知道吗?”
赵清曼批评廖启帆许久,廖启帆态度一直很好,默不作声任凭自己责骂。弟弟这样反常,赵清曼心知肚明其中的原因,实属心疼,话音一转安慰道。
“我也知道你担心姨父病情,但是很多事情不是如你所想中的那么顺利,好事多磨,姨夫这辈子为人正直,乐善好施,老天一定会眷顾他的!我也知道你看着姨夫天天做血透难受,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凡事都有个过程,你现在不能急,一急就容易出错知道吗?”
“我知道了——”廖启帆深深叹了一口气道,“突然感觉自己特没用!什么事都处理不好……”
话毕廖启帆握紧右拳,想都不想狠命砸向了墙壁上,气自己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差点把事情办砸,什么事还得靠表姐出面解决。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赵清曼赶紧上前,抚慰道,“你能这样想说明你已经知道自己存在的问题,慢慢地就会成长了……”
“是啊……”廖启帆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我是该长大了,不能老是在别人的庇佑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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