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约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喝茶吗?要是因为这,我就是一个体育老师,一个粗人,对于文化人干的事情不敢苟同,若是品茶论道我觉得你找错人了,还是另请高明吧!”看着姚劲涛不吐不咽的样子,薛晓南就来气,瞬时站起身来,欲要离开。
姚劲涛再次斟满茶盏,居于鼻前,慢条斯理开口道,“不是某些人,一直对我和她的过去交集感兴趣吗?怎么?这么急着走啊——若是走了,这个事情就永远埋在我的肚子里去了!要知道我今天心情不错,想要和那人好好说道说道,若是她走了或许以后我就没有这样的心性呢?”
一听此言,薛晓南站住了脚,注视对方良久,最终妥协,缓缓开口道,“你真的愿意跟我说之前的事情了?原来你不是都不愿意说吗?”
“今天想了!不可以吗?”姚劲涛猛地一个抬头,一脸认真的表情注视着薛晓南,“你先坐下来,别动不动就要走了走的!走了可就没得听了——”
薛晓南无奈,再次回到了原位上,没办法~谁叫自己那么好事呢?“那你说吧——”
姚劲涛将手中茶盏轻放茶台上,而后一只手将额头上的刘海全部拨落下来,顺势整个脸探进薛晓南,“这样子,你还不记得我吗?”
薛晓南看着这般头发凌乱,眼带框架的帅气男子,还别说总觉的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要是让自己确切记起这人,脑子真的有点不太管用。
“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你——”薛晓南眉头紧皱,若有所思道,“可是就是想不起来怎么办?”
“这也难怪,过去有十年时间了,这十年你和我都发生变化了,16岁的我还没有完全发育好,自然和现在没得比了——”姚劲涛将头发恢复原状,轻声一笑。
“十年前?”薛晓南听闻这个数字,脑子就更加不管用起来,10年发生的事情自己怎么可能还记得住呢?
“是啊!十年前——那个曾经我想自我了断,却被你和你爷爷硬生生救回来的夜晚……”姚劲涛意味深长地回忆自己的往事——
那一年,我16岁,父亲早在两年前因为英勇制敌而死于战场,那段日子我刻骨铭心,成宿成宿地睡不着觉,每夜以泪洗面,总是告诉父亲走的这个事实不是真的,可是每当白昼降临,所有人向我和母亲投来怜悯的目光,送来安慰的话语,再一次提醒我,父亲真的彻底离开了我们这对孤儿寡母……
我用了两年的时间,终于肯消化父亲过世的现实,决定抬起头来重新做人,结果另一件突如其来的事件让我难以接受——母亲再嫁。
再嫁的对象是一个小科长,因为对方本身没有生育能力一直没有成婚,母亲的身世倒是和他挺合拍,俩人在一起工作久了,日久生情,决定重组家庭。
当母亲给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是千万个不情愿,自己父亲尸骨未寒,母亲就这般不守妇道要再嫁,她怎么能对得起父亲的在天之灵?
本身我的抵触心理,再加上外来的闲言闲语,我更加确信乔科长和母亲的结合就是一个错误……
周围邻居表面恭贺我母亲再嫁,背地里说的很是难听,和我一起从小的玩伴将父母在家的密语,不经意间告诉我,听完后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都说一个不能生,一个拖油瓶,乔科长惯会打算盘,找了我妈既可以给自己祖上添香火,也博了抚育烈士遗孀的好名声,当真是买一送一,精打细算!听完这话,一个16岁自以为是的小毛头,自以为是的听信他言,把乔科长看的一文不值。
我想尽办法拆散此二人,结果人家俩人在我的百般阻挠下,感情更加牢固了,终于决定在过完年把婚事办了——
办理婚事的前一个晚上,母亲忙东忙西根本无暇顾及我的存在——
那一晚,我跪在父亲的灵位前足足四个小时,想了很多,总觉得母亲这样做是要遗弃我和我父亲,母亲结婚后肯定就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对我,因为她有了别的男人,而那个人将成为他生活的中心。
突然那一刻,我觉得活在世上特别没有意思,看着父亲的遗照对我面带微笑,仿佛在指引我去他那里找他一般……
我想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偷偷找出母亲为逮老鼠私藏的老鼠药,塞入口袋中,离家出走——
兜里仅剩5块钱的我,倒了好几班的公交车,一直到一个连我都觉得陌生的地方,看着清澈的湖水初解,柳条上有丝丝绿意,我知道春天到来了,可是我的生命里再也不会有春天的来临……
我坐在湖边思考良久,这里离我们家好远好远,即便我不在了,他们也找不到我,呵呵——
挺好!我不想再跟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有任何瓜葛,走也要走的干干净净!
我下定决心,掏出老鼠药一口而下,难以下咽的药味惹得我喉咙只想干呕,却硬生生把将这份恶心强咽了下去,一心只求想一个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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