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来临,薛晓南今年的春节与以往不同,此时的她不得不窝在家里和父母一起度过这漫长的7日——
寒假来临,平时的时间薛晓南为了避免和父母直接接触,还是像往年一样去健身俱乐部做兼职,要么就是去自己男朋友那里慰问观望打发时间,总之只要不让自己和父母有单独接处的机会怎么都好。
只是到了过年,薛晓南就在劫难逃,全中国人民都要休假(当然也包括自己所在的健身俱乐部)要是再找借口不在家呆着,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所以薛晓南只有勉为其难,老老实实在家蹲着了。
贺兰西今年春节却非比寻常地高兴,这么长时间全家人没有这样在一起团聚过,想到女儿今年也要在家和自己过年,备年货的时候就格外注意,吃食就多以女儿的喜好为主;跑到商场疯狂购物,名牌高档衣服恨不能成沓打包回家,眼看哪个都适合自己的女儿穿……
为了能讨好自家的那个小冤家,贺兰西这个姿态极高的检察官,也算是屈尊纡贵,挖空心思——当妈的容易吗?
薛晓南一回到家,看到自己房间里堆积如山的购物袋,第一个反应就是头大,有没有搞错?这些衣服、鞋子、饰品、包包作为体育老师的自己怎么可能有出勤率呢?还都是些高档名品,贺兰西又在故技重施,总是拿钱和亲情做交易,想到这里薛晓南不免蹙眉哀叹,厌烦不已。
“汪!汪!汪!”薛晓南正在无奈之际,北北竟然跳了出来摇着自己的小尾巴围着自己打转转,只见这只可人的小白狗身上竟然也人模狗样地穿着一件花色马甲,水灵灵的大眼睛楚楚地盯着自己——
看到这里,薛晓南之前的厌烦之意尽消,不由得蹲下身来抱起北北挑玩一番。
“晓南啊——”贺兰西在厨房里炸干活预备过年吃食,听到女儿回家的声音,一脸兴奋招呼道,“看看妈妈买的新年衣服喜欢不喜欢?”
薛晓南本来稍稍好点的心情,贺兰西这么一说,又是一脸的不悦,不由得撇起嘴来,“我都多大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要什么新年衣服?再说了,你哪里是买衣服,搬家还差不多!”
“我不是老看你穿着运动服一点女人味都没有,放假过年该像个女孩子一样出去会会男朋友可!”贺兰西碰了一鼻子灰,倒也不在意,自说自演地给自己找台阶下,谁知这句话更加惹薛晓南厌恶。
“我穿运动服怎么了?招谁惹谁了?老是说我!我的本职工作就是个体育老师,若是天天穿着花枝招展地上课,学校那边肯定会找我的事!再者了,若是我男朋友嫌弃我这样子,完全可以换一个女朋友,这才是真正的我,愿意喜欢就喜欢,不喜欢拉到!若是为了美色而跟我在一起,那他就是一个只看重我这个臭皮囊的俗人,这种男人我才不屑跟他在一起呢!”薛晓南趾高气昂地回击道。
听完此话,贺兰西翻了一个白眼,合着今天的努力在女儿眼里就是徒劳——全白费了,当真是拿自己的人脸贴她的冷屁股,自讨没趣。
贺兰西轻叹一口气,也懒得费口舌,“反正衣服都是你的,你爱怎么样都成,拿去扯扯当抹布我都不管!”
“哼……”薛晓南小胜一局,心中有几分得意洋洋,轻声一哼,继续挑逗自己怀里的北北。
贺兰西拐回厨房继续干活,心情却不怎么敞亮,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这时,贺兰西的手机没有眼色地响起来,薛晓南眼疾手快接听了电话,原来是自己的父亲。
薛东山这个时候打电话一般情况下,绝对没有好事,肯定是医院那边又出现状况,打电话回来报备的,正好不巧撞在枪口上,可想而知后果如何——
薛晓南得知情况后,拎着电话去厨房交代父亲的假事,本以为这件事就像以往草草带过,谁知道贺兰西今天气上加气,可算找到了出气口,一反常态要求薛晓南把电话递过来,薛晓南见架势不太对,犹豫不决,贺兰西直接上前一步,夺过电话就是一顿乱骂——
“你什么意思?今天是除夕夜,你们医院没有你就转不了不是?全家人等你一个,你好意思了?薛东山我跟你过了这半辈子算是白过了,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你就守着你那医院过去吧,以后这个家永远都别回来了!”
贺兰西将心中怒火通过电话这个媒介完全发泄出去,连给薛东山辩白的机会都不给,呼呼啦啦骂了一遭,而后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薛晓南顿时被这杀人的气氛给威慑住了,怵怵地接过电话,胆怯掐地盯着浑身上下充满杀气的贺兰西,不敢招惹,赶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转到了客厅。
电话声再次响起,薛晓南心知肚明自己父亲当了自己替死鬼,连怎么死都还不知道呢,肯定打过来问其情况的。于是,薛晓南接听电话——
“喂!兰西啊,你今天怎么了?往年出现这个情况你也不说什么的,我的工作你一直挺支持的,今天怎么回事啊?”话筒传来薛东山满是哀怨的声音。
薛晓南满是歉疚道来,“爸~是我了!今天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吧——今天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给我买了不少东西,看着那我比较烦,结果人家还兴致挺高的,让我泼了一盆冷水,你还撞在枪口上……”
“哦~”薛东山了解事情经过后,这才明白怎么一回事,语重心长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