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宇柏眼看自己失利,晓之以情,诱之以理,希望能够通过平日对女儿的关照,来软化对方的心。
“那些生活是自己觉得我需要?我根本不需要这样的生活!天天跟魔鬼打交道的人,慢慢我又变成了魔鬼,变得跟你一样残酷无情,变得跟你一样不择手段!曾几何时我是多么羡慕赵清曼,最起码她生活的环境是正常,并非我一样终日生活在一个扭曲变态的空间里……”安雪薇根本不理会父亲那一套,自说自演地回击对方。
“小薇,你就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在这里度过余生吗?”
安宇柏彻底绝望了,此时的他十分明白自己的处境,唯一能帮自己的人,到了这个时候,却是用如此仇视的眼神看着自己,这可是他最后一丝希望,却变成了一把尖刀,在自己身上最痛处不停地捅了下去。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爸爸你老了!应该找一个地方度过晚年,而这个地方时最适合像您这样的人,以后你的事业我会接手,在你的基础上让它逐渐壮大起来……”安雪薇收回之前那份愤恨,取而代之的则是阴阳怪气的腔调。
“安雪薇!”安宇柏自知自己是没有任何退路,索性将心中的愤恨完全爆发出来,咬牙切齿地吼出这三个字来。
“干嘛?爸爸——安雪薇多么好听的一个名字啊,安静、白雪、蔷薇都是如此美好的东西,可是用在我身上怎么就那么别扭呢?呵呵!谢谢你给我起得那么美好的名字,谢谢你教会我那么多人生的道理——对于你这个人,你所做的事,我铭记在心!永生难忘!”安雪薇冷冷地笑道。
“雪薇,我可是你的爸爸啊!”安宇柏自知以现在的能力和处境,根本没有办法和玻璃窗外的女儿相抗衡,只能使最后的苦肉计道。
“爸爸?”安雪薇眼神中忽然恍惚了一下,而后又恢复之前的阴狠毒辣——
错!应该比之前更加的阴毒了许多。
只见安雪薇缓缓站起来,不紧不慢地张口道——
“爸爸?曾几何时你把我当成过你的女儿了?你不是总说我是个杂种吗?不是总说我是妈妈跟别的男人厮混生出来的野孩子吗?怎么,今天我就成你的女儿了吗?”
“雪薇,不是,你听听爸爸说……”安宇柏眼看安雪薇又离开之状,着实焦急不安起来,猛地站起身来不停地拍着静音玻璃解释道,欲要拽住安雪薇这根最后的稻草做垂死挣扎。
安雪薇再也不想跟眼前这个让自己生厌的男人多费唇舌,她的今日探监的目的已经达到——
第一、要让安老头死有瞑目,知道到底是谁把他推向了断头台;第二、要把自己这几年的挤压的愤怒全部发泄出来,也算是对自己这些年的忍辱负重有个交代。
“爸爸——请让我最后叫一声爸爸!不过这个称呼你不配!就像你每次发狂时对我吼道,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你是那个女人和别的男人的杂种一样!既然你不曾把我当过你的女儿,对不起我也不曾把你真心当过父亲来对待一样!所以,对不起了,在这里我先预祝你一路走好,恕不远送了……”
安雪薇说话最后一个字,果断挂上了电话,不论安宇柏怎么样地撞击玻璃,不论他表情又多狰狞,安雪薇只用一个冷笑回应之——
这一切就跟静音玻璃一般,阻断了决绝了,听不见的杂音,却看到那个男人脸上万分惊恐的表情,这是一种享受,对于现在安雪薇来说……
安雪薇站起身来,依然姿态优雅的她,不顾任何异样的眼光,安然自若地走出了会面室的大门——
安宇柏看到自己女儿的身影彻底消失,绝望的他不再挣扎,仰天大笑起来,嘴里不停地哀鸣道——
“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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