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主人是谁?为什么屡次三番来刺杀洛儿?”谭墨抱着夏唯洛缓缓走近,一步一伐都是优雅,丝毫不在意那五把对准他脖子的尖刀。俊逸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尊贵犹如天神般不可侵犯。
夏唯洛在他怀里睡着,往日警醒的她今晚却不知怎的,对眼前的这一幕毫无知觉。
五人紧握长刀,露在外面的黑眸甚是凝重地盯着那道越发靠近的身影,又看向他怀里的少女,这是他们今日的目标,无论怎样,他们作为杀手都是以完成任务为第一要点。眼光忽然一历,杀气大盛,五人齐齐举起长刀,动作如一人,不过眨眼工夫便到了谭墨身边,浑身内力尽数灌注于刀上,在空中编制了一张密不可分的大网朝谭墨倾轧而去。
那网全是由内力注入刀中发出的刀气而成,一旦被围,哪怕是武功再高,也会千刀万剐,血肉分离,到最后只剩一副白森森的骨架。
但谭墨却全然不放在心上,神色自若,依旧雍容华贵,质盖天华。他只在那张大网逼近的那刻才抬手一挥,一道光华从他的掌中爆射而出,刹那间宛如明灯般照亮了整间病房。而这道光华所到之处,不仅那张威力十足的大网顷刻破灭,就连那五个黑衣人在触及那光芒时也迅速化作粉末,连一声惊呼都来不及发出。
这真是挫骨扬灰最完美的演绎!
谭墨收手,房中又再度归于黑暗。一阵清风从敞开的窗户吹来,吹走了那些飘散在空中的细小灰粒,不留一点痕迹。
他将夏唯洛放回床上,自己也上床躺在她的身边,又拉过被子给俩人盖上,然后抱紧了她。这一系列动作做下来,他神色温柔,动作细致,全然不复方才的森冷。
第二天,夏唯洛醒来时,并没有发现昨晚的异样,只是看着谭墨的睡颜有些怔怔。
她在医院待了三天,病情总是反反复复,烧退了又烧,人也始终是酸软无力。谭墨一直在身边照顾她,寸步不离。只是每当有人来看她时,她总会叫他先躲起来,美其名曰避嫌。谭墨倒也没有不耐烦,每次有人来便自动消失,当人一走时又有如神算般立马出现在病房里。因着他的原因,在住院的这段日子里,夏唯洛并没有再让人来照顾自己。
第三日,她终于病好,在傍晚时被北堂弘风接回了北堂庄园。
晚餐时间,除了还在意大利出差的北堂天昊以外,北堂家全员到场。
餐桌上的食物丰盛昂贵,场面也是一如既往的宏大,帝王家族的尊贵地位可见一斑。
“唯洛,多吃点,不许挑食,医生说你营养不良。”
“以后不管什么事,都要在11点以前睡觉,医生说你睡眠不足。”
“这两天待在家里好好休息,学校的话,等你完全恢复了再去。”
“格斯,等一下叫莱恩过来再为小姐检查一下身体。”
饭桌前,一群女仆侍者就是这样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一向冷严少语的家主像个老妈子一样喋喋不休地嘱咐着各种事情。
夏唯洛挂着一脸优雅的笑意温顺地听着。
欧琳用手掩口,捂笑不止。
格斯面无表情地答应着。
直到北堂弘风嘱咐完,他才发现周围一张张呈着惊吓的脸孔,当下面露微窘,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威严道:“吃饭。”
夏唯洛和欧琳笑着开动。
……
时间一如既往的继续着慢步调。
她端着一杯红酒,又一次站到了阳台上。
身后传来敲门声,一个悦耳的女声响起:“小姐,老爷让我来提醒小姐,已经晚了,要小姐早点休息。”
门外没了响声,但夏唯洛知道那个女佣没有走,摇晃着手中的红酒,她慵懒的应道:“我知道了。”
“是。”
女佣的声音再度响起,然后是一连串离开的脚步声。
夏唯洛淡淡地一笑。
“真是的。”她用手扶着额,靠在栏杆上,“看样子爸开始认真了啊。”
轻摇着杯中的红酒,举高,夏唯洛双眼迷离地看着杯中的红色液体在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妖冶的光芒,然后,一饮而尽,酒香充斥了整个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