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朝着傅洐婉然一笑:“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傅洐看着她,说:“我明日需回苏黎世。”
荣扶桑有些意外:“还回来吗?”
傅洐笑着颔首。
荣扶桑脸上始终染着笑:“所以我们很快就会见面,是不是?”
傅先生凝着她:“当然。你已经是我的人,忘了?”
荣扶桑很不优雅地冲他翻了个白眼:“你需不需要为这个专门开个记者会?告诉所有人我荣扶桑已经是你傅洐的女人?”
“会有的。”傅洐笑着说。
荣扶桑不敢置信地盯住他。
傅先生说:“我已经正式收购荣氏,现在只差一些细碎的手续。如果你愿意,我们还可以先订婚。”
荣扶桑很久之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傅先生,我以为……”
“你以为我只是想要像豢养一个情妇那样的豢养你?”傅先生微笑着抿了抿薄唇。
荣扶桑低下头,用餐帕轻拭着红唇,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她很诚实地说:“傅先生,我无法想象有朝一日自己会嫁给你。”
那一晚,傅洐后来没有再开口说过话,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那阵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弦乐声。
2月14日,傅洐一大早飞去苏黎世,荣扶桑去城西看一场小型的车赛。
中途下起雨,看客们纷纷四散,寻找地方避雨。荣扶桑起身时,却发现自己的脚边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透明的雨伞。
她拿起伞,四下张望,但没有一张面孔是她熟悉的。
车赛依旧在进行,已经是最后一圈,扶桑舍不得就这样离开,于是撑起了那把伞,继续站在原地。
隔了很远的对面二楼vip看台上,有人递了一杯热咖啡给临栏而立的陆擎恒:“运城冬季雨水太多,根本不适合办车赛。要不是你出手阔绰,估计今天这车赛也办不起来。”
世界很喧嚣。引擎摩擦着湿滑赛道,狂风呼啸乱作。
那女子执伞站在淡烟急雨之中,长发被风吹得在雨丝间飘荡摇曳。普通人站在这样的一场大雨中会是一种狼狈,她站在那里却是一道靓丽风景。
城中关于她与傅洐的流言逐渐四起,荣御诚正筹划着将毕生心血卖给傅氏。
荣梓怡陡然自杀,陆家与荣家的联姻宣告失败,他看起来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继续插足荣家的生意了。
变故一件接着一件而来,是人为。
荣梓怡又怎会平白无故突然自杀?不过是有心之人精心布的局罢了。
陆擎恒多年的心血与隐忍此刻已经宛若指尖流沙。他苦心经营数年,到头来却是枉做好人,一切眼看就要转瞬成空。
雨丝如断帘难续,滴滴答答落在那透明伞布上,晶莹柔润的亮泽,扶桑在那样的一片伞下袅袅而立。
这是陆擎恒即将要失去的一切美好。
荣御诚,我怎会甘心轻易让你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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