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拥有着全天下的一切,你最好拿出点让我感兴趣的东西。”
“灵戒,你难道忘了你的前世吗?”若水一语便让倚项惊恐万分,他没想到眼前此人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甚至还可能知道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惊天秘密。若兰见倚项呆在一旁,接着说了下去:
“我们若家流传下来一本古籍,古籍中记载着千年前神离出道的故事。相传神离曾经踏遍了世间的每一个角落,在这场旷世久远的跋涉中,与五种生灵结下善缘,后来这五种生灵便成为接受神离衣钵的五戒徒。那时神离远游至北冥深海,在路途中遇到被海浪带到岸上的兰蛸和鲲。它们成为北冥岸边的涸泽之鱼,相濡以沫生存了三个春秋,遇到神离时已奄奄一息,它们渴求神离将它们放回冥海,但神离说他只能帮助其中的一个。三个春秋的光阴在离别的那刻才显得如此重要,兰蛸和鲲在彼此唾沫的温存中早已难舍难分,它们相互推脱着这次唯一的生路。
最后决定让鲲回到冥海,彼此相忘于江湖,但神离却选择了兰蛸,丢下鲲在渐干的唾沫中自取灭亡。天意难测,神离带走兰蛸后不久,那只鲲背生双翅,化而为鹏,高翔于九天,绝尘而去......
灵戒一脉的前世就是千年前神离在北冥海岸带走的那只涸泽之蛸,俗名八爪鱼,而我们若家就是那只飞天之鹏的后裔。”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说的话?”倚项将信将疑地问道。
“她说的是真的,我就是那只北冥海岸上的兰蛸。”灵戒兰蛸鬼魅般地从倚项的身后飘出,他不再蒙着面纱,露出八爪鱼的身体形状
“看来你父亲没告诉你这些,也没告诉你,你的母亲是谁。”若兰望着失神的倚项,神情复杂,目光飘忽不定。
“我欠你们父子俩的实在太多,这条红水晶项链是我最后能给你的,红水晶里封存着千年前的北冥海水,喝下它就能解除你的返祖期,得到远古大能。我身患恶疾,若不是还等着见你一面,恐怕我也熬不到今天。”说完,若兰已是满面泪流,轻微的啜泣声淹没在无尽的黑暗,夏虫也为此沉默。她的身体逐渐地枯萎下去,皮肤迅速地布满了粗糙的皱纹,最后所有的皮肉骨头都消散在皎洁的月光下,只余下轻飘飘的蓝袍紫冠如一抔黄土落地。
倚项全身上下僵得不能动弹,一阵巨大的虚颤伴着黑暗引诱着他烦躁不安,他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或失去了什么,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在这悲戚的场面里却还如此心安。他颤抖着双手点燃了母亲仅剩的衣物,失魂落魄地看着这场渺小得可怜的火葬,然后继续装扮着不可一世的君王。倚项遵照母亲的遗愿放走了零天佑,即使灵戒兰蛸在一旁教唆阻挡,甚至拿出自己的先祖地位,他在这一件事上不容违抗。
“还不快滚,就当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过,再不滚,我就一剑杀了你。”泛着蓝光的水鸣剑架到了康成的脖子上。若家人都是武将出生,康成被打得灰头土脸,要不是若水担心自己肚里的孩子,康成可能已死在了水鸣剑的盛怒之下。若水的话被门外的零天佑听得清清楚楚,他正好撞上踉跄窜出房门的康成,康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了和大衣,擦肩而过。零天佑差点拔剑杀了他,但想到操劳过度的兰姑,还是于心不忍地放走了他。若水看见零天佑回来像只兔子似的扑进了他的怀里,零天佑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没有解释昨夜为何没回家,也没有说出她母亲死去的消息,只说是到叶城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到后来若水知道这一切时,他们之间被压制的矛盾和冲突火山爆发似的喷涌而出,零天佑在这场争吵中竟说若水肚子里的孩子是康成和她的孽种,致使矛盾剧烈地激化,就在那晚零天佑摔门而去,在酒肆中喝了一宿的谷酒。就在那晚,康成看到这些后趁虚而入,但若水自始至终都对零天佑忠贞如一,疯狂的康成不知若水肚子里的孩子将要出生,占不到便宜的他对若水一顿拳打脚踢,将若水活活的逼死后逃之夭夭。城主府的内侍进来后发现奄奄一息的若水瘫在地上微微挣扎,她竟用最后一口气生下了她和零天佑的孩子,孩子出生时脐带紧紧地缠绕在脖颈上,而且浑身是血。
在许多年之后,零天佑在自己搭建的草房前教他儿子练剑,旁边的笼子里困着一只小白兔,零天佑略显苍老地对面前的儿子说:
“你知道剑道的最高意志是什么吗?”
小男孩无知地摇了摇头,懵懵懂懂。
“杀了它,我告诉你”零天佑指着笼子里的白兔轻声说道。
“它是我的白雪公主,为什么要杀了它。”
“杀了它,杀”零天佑怒吼道。
小男孩无法违逆父亲的命令,举起那把赤红的血劫剑杀了白兔,鲜血溅了小男孩一脸,让他眼睛都睁不开。
“现在我来告诉你,剑道的最高意志是什么,是:”零天佑顿了顿,接着对小男孩怒吼道
“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