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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击石神木百鸣 跃江缚住金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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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是那个铃铛?”零归望着头顶像星子一般的铃铛,好奇地问道。

“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说完她漫不经心地朝树下走去,零归准备拉住她,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七根藤蔓闪电般地朝她各个致命的部位伸去。只见她没有丝毫恐慌,伸出右手扣起一个复杂的幻决,七条彩色光迹朝树干的不同部位先后击去,顿时那七条藤蔓停止了移动,天地间响起了一片天籁之声“la—mi—#sol—xi—re—do—#fa……”

“趁现在快跑到树洞里面去”言心婉轻声说道,声音轻得似乎怕惊动什么可怕的怪物。零归来不及思考什么连忙就朝树洞狂奔而去。

就在零归跑进树洞不久,言心婉也跟了进来,而零归早就被眼前看到的一幕震惊得动弹不得,那是一张巨大的蛇咬尾黄色光幕停在面对着的墙上,中间还是那个圆盘,从圆盘伸出的那根长针也不在指着蛇的眼睛,好像在缓慢地顺时针转动。

“中间的圆盘叫时轨,和天轴国的星晷有点相似,但它不是用来观测星辰的。永恒的时轨以前是不会转动的,在丹朱的传说里必须要有殉亡者自愿成为推轨者去推动,它才会转动起来,它是用来制约时间和命运的。真正的时轨只在丹朱的传说中出现过,而这道光幕只是一道门,可能是传说中的死亡和重生之门,也有可能通过这道门找到真正的时轨,还有可能这些都是传说,那边什么也没有。”言心婉看到吃惊的零归,为他解释道。

“时轨,时轨,推轨者”零归一遍一遍默念着这些似曾相识的词汇,突然他想起了什么。

“那个推轨者就是你姥姥夭折的弟弟,法屠。”零归想起在炼泅海底,星魔景魂和他说的话,那个在启时星上永不停歇推着时轨一圈一圈转动的法屠,竟然就是法秀的弟弟,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有一点你说错了,他不是夭折,而是不存在这个世界,与这个世界失去了联系,但他还活着,活在每一个人无法逃避的宿命里。”言心婉认真地说道。

“传说中这扇时轨之门会在血色之夜打开,那天月亮呈现鲜血的颜色,将天地的一切熏染得绯红,我母亲小时候见到过,但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而我姥姥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告诉我的。”言心婉接着说道。

零归和言心婉在那片丛林里待了很久,转眼间天就灰蒙蒙亮了,他们匆忙地赶回家,回到自己的房里,假装睡得很熟。

第二天,大家围在一起吃早饭的时候,一队来自中咸郡的士兵打破了他们短暂的平静生活,那些人脸色惨白的难看,他们说督军辛庄和鸢尾鸣僧众魃同谋造反,里应外合进攻安南郡,长驱直入,打着“铲除幻魔,解放男权”的口号。钟秀清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刷白,思考了片刻后,命令道:

“你们几个马上出发,分别前往海棠州、罂粟州和苍兰州,让各州州使出兵防守中咸郡。”

“诺”众士兵异口同声地回答,随后就扬鞭飞马而去。

丹朱的事情异常复杂,没有人能插得上手,剩下的人就只能默默地祈祷中咸郡能够守得住。之后的几日钟秀清一直忙于战事,大家不再一起聚餐,而普泉则显得特别奇怪,经常朝言心婉的房间跑,莫和如烟待在一起,零归、子虚和普贞等人时而沉默,各有所思,时而聊几句闲话,都被突如其来的战争压抑着。

“最近,我发现我哥怎么老是朝言心婉那里跑,他该不会是喜欢她吧!”普贞所有所思地嘀咕了句。

零归一怔,从遥远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似乎也发现普泉最近是有点奇怪,不知怎么地,他感觉心里很不舒服,烦躁不知从何而来,对普贞和子虚说:

“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说完没理会两人的反应就走了。

盯着零归远去的背影,普贞也自知无趣地走了,望着俩人满怀心事的背影,子虚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零归回来时已经是傍晚了,发现大家都焦急地坐在院落里,似乎发生过什么事。见到零归回来,普泉冲上抓住他的衣襟吼着问道:“我妹妹没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啊!我一个人出去走走,当时她还在院子里。也许很快就会回来的。”零归看到普贞不在众人中,解释道。

“看看这个吧!”普泉粗鲁地把零归放下,扔过一张纸给他,气冲冲地接着说道:“她走了,都是因为你,她千里迢迢地到这里来都是为了找你,你是怎么对她的。”

“她应该走得不远,我这就去追。”零归正准备朝马厩走去,又被普泉有力地手拽住。

“已经迟了,我去追过,根本没见到人,她已经走远了。”

零归握着那张只纸,内心极度愧疚不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在凉衣的时候他也始终和普贞保持着朋友的关系,总之他感觉自己对不起她,独自一人回到房间里发呆,谁都不见。

言心婉摆脱普泉的纠缠跑来安慰他,也吃了闭门羹,言心婉握着手中钟型铃铛做成的璇玑默默地走了,她理解零归就像他理解自己一样,他也许真的希望安静安静。

言心婉看着自己亲手做的钟铃璇玑来到漳水边,不由会心一笑,她打算把它送给零归,作为共同见证百鸣神树的信物。正在她出神的时候,有人悄悄地走到她的背后,双手伸向她的腰肢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她以为是零归因此没有反抗,只是身体微微一怔。

“婉儿,我爱你”身后的男子付耳轻声说了句。

言心婉吓了一大跳,那不是零归的声音,她赶忙使劲推开那人,发现是跟踪她而来的普泉。

“滚开,别靠近我”言心婉朝他嚷道。

“我告诉你,那个零归是个剑魔,注定要受到神离的制裁,死无全尸。”普泉近乎疯狂般的吼道,他只是不甘,为什么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和自己嘴钟情的女人都爱着一个本不该活在这世上的人。

“总比你这种屈服于命运的人强。”言心婉不客气地反驳道。

“你说什么?”普泉的眼神更加疯狂起来,慢慢靠近言心婉。

言心婉知道普泉已经疯了,她不能和一个疯子再纠缠下去,她情急之下将手中的璇玑使劲地抛向漳水中,说:

“如果你能再找回那枚璇玑,就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果不其然,几近疯狂的普泉一头扎进水里,言心婉握着手中的璇玑匆忙地逃走了。

跳到漳水中的普泉永远不可能找到那枚璇玑,因为那枚璇玑从来都没扔下去过,那只是言心婉小小的幻术,但他却找到了一件本不该被找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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