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如玉的指尖轻轻触碰着她的脸，最终停留在她的嘴角，眼底浮现一抹阴冷。

“拿开你的脏手！”零不顾身体的疼痛，想要冲上前去，却由于重心不稳，有跌倒在地上，眼神看着雪儿，意识却一点点变得模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甜，刺激着他的神经。向她看去，只见她被打伤的肩上，血染红了她的衣服，妖冶而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瞳孔再一次变成血红色，胸口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烧得他犹如置身于炼狱中。想要撑起脆弱的身体，却因为自己压抑了太久，而重重地倒在地上。打斗中，他占不了上风，锋利的剑刃已经划开了他胸膛的衣服，连带着他的胸口。

他倒在了血泊之中。

雪儿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眼里却酸涩的要命，一股热流从眼角流出，划过她的脸颊。他就那样倒在了她的眼前，俊美的脸庞染上疲倦。

“零！”她呼喊着他的名字，想要向他跑去，手腕却被一股力道抓住，让她不得再往前走一步。脚已经软了，她拼命想要站着，却还是跌坐了下来。

那声撕心裂肺的“零”也在撕扯着他的心，眼底的阴冷更加浓重，抓着她手腕的手缓缓收紧了力道，却浑然不知，直到她痛的叫出口，他才恍惚地松开手。

“零···”雪儿担心地唤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像是睡着了一样，没有听到她在叫她，叫得那么伤心，听得人心都要碎掉。

握着剑的红·玛利亚阴沉着一张脸，“够了！”声音不重，却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带着一股寒意。“把他带到客房去。”冷冷地命令道，转身。

“要让他活着吗？”银发少年恭敬地开口问道，只是她已经不在这里了，她是嫌他多事吧。有些懊恼地低下头，握紧的拳头又松了开来。她是主人，他不能反抗。径自走到零的身边，将他抱起，要不是她命令，零就是死在这里，他也不会再理会的。

见到银发少年抱起零，雪儿连拖带爬地爬到他脚下，双手死死地住着他的衣摆，抬头泪眼迷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放下他。”出口，带着哀求的味道，震得他的手不禁抖了一下，脸上却像是蒙上了一层霜，怎么都化不开的寒冷，刚毅的下巴微抬，斜眼，俯视着抓着他衣摆的女孩，哭得让他都忍不住心软。

双眼闪过一阵阴狠，狠狠地甩开她的手，“恕我不能答应。”说话间已经大步跨出了好远，高大的背影在视野中渐渐模糊，咬咬牙，手已经挥出，三多蔷薇花嗖嗖地向少年飞去。

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少年的身影一斜，堪堪地躲过，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雪儿，那双满是水雾的眼让他迷离，心里却又恨了一份，雪儿竟然为了零，可以向他出手，甚至不惜要他性命。想到这里，心里又冷了下来，他跟着她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报仇，不是为了别的什么！眼眸一沉，随即又像没事一样继续走他的路。

“零，不要带他走。”声音中带着颤抖，全身却软瘫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起身，自从他带着零消失在她视线里那一刻，她的心仿佛碎成了一片片。

硕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她一个，孤零零的，又想凄惨。哭了好久，泪水打湿了衣服。

“呵呵，收起你那没用的眼泪吧。”一个声音突兀地从头顶传来，雪儿惊得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么高高在上的身影，满脸的嘲讽，又是嫌恶。

雪儿粥粥眉头，还没找她算账呢，她倒先数落起自己来了。雪儿吸吸鼻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站了起来，“你把零怎么样了？”直直地望着她的眼。

原本看热闹的心情一下子没了踪影，好看的眉头微微皱在一起。一个翻身，轻盈地落下，脚尖点地，稳稳地站在了雪儿的身边。没有给她躲闪的机会，冰冷的手指就狠狠捏上她的下巴，疼得她想要挣扎，却只是徒劳，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女孩，竟然有那么大了力气，她真是低估了她了。

双眼怒视着捏着她下巴的女孩。“他没事，不过你现在不走，我可不过保证你会不会有事了。”戏谑地放开钳制着她的手，转身，背对着雪儿，冷漠的身影让雪儿有种莫名的熟悉，那是一种面对地狱修罗是才有的恐惧，不，还有那个人——绯樱闲。

这种想法让她全身一僵，脑海里又浮现那一晚她单枪匹马闯进锥生家，血洗那里的情景。不由地后退一步，果然是她，她还是不肯放过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