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知道她刚有跟他说话!子凡假装神秘地说:“不告诉你。”顿了顿,挽住他的手,“走吧,吃晚饭去吧。老崔喊我叫你上去吃饭了。”
走出了房间,他们便迎来赫连谛冷冽的眼神,子凡笑了笑,带着零迅速逃离了地下室。
子凡低声对零说,“不要把赫连谛激怒了。你的身体还需要他来帮你调理。”
零耸耸肩,“他不是一个公私不分的人。”
子凡迟疑地问:“他帮你调理身体是一件公事吗?”
“嗯。”
子凡还是不明白。他弹了弹她的额头,“这关乎于赫连巫族和血猎族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很复杂的,你没必要把所有事都弄懂。”
“……”
老崔,零和黔日哥哥他们总爱瞒着她一些事,她也逐渐不想多问了。既然是他们不愿多说的事,她觉得她应该要尊重他们,等他们愿意告诉她。
吃完晚饭后,老崔有工作要做出去了,零回了他的房间,子凡收拾好了饭桌和洗干净了碗筷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她的房间里的桌子上摆着一个药盒,药盒里装着许多颗白色药丸,这是赫连谛用她的血再加上他的独门秘方做成的,说是方便零进食,也能压制他对血的欲望,她一直忘了把这药盒交给零。子凡拿起药盒去找零。
她礼貌性地敲了敲门。零应了声,让她进去,她才开门走进去。
零正认真地擦拭着枪,威武的承武剑被放在了他的身旁。他抬起头,瞥了她一眼问道,“有什么事?”
子凡把药盒递给了他,他接过,把药盒拿在手里看了许久,才把它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诚恳地对子凡说了声,“谢谢。”
“你怎么不问那是什么药就这样收下了?”
“它是血丸,好听点的名字是'赤之丸',你的血是这药的药引,对吗?”
子凡笑了笑,对零举起了大拇指,“你真聪明,什么都知道。”子凡瞟了眼他在擦拭的枪,那枪看着眼熟,“那是武缕的枪?”
零点点头,“缕让我替他保管着。”
“哦。难怪那么眼熟。”她顿了顿,好奇地问,“武缕好像把这枪当成他的宝贝,怎么会愿意将它交给你呢?”
零冷冷地瞪着她,“我有这么不靠谱吗?”
“不是。当然不是。”子凡抹掉额头的冷汗,自知又说错话了,决定赶快撤了,“我回我房间了。”
零只是嗯了声,头也不抬起,静静地看着躺在他手中的枪身明亮的枪,回想起前天缕来找他说的话。
在一家嘈杂的饭馆里,里面所有人都在开开心心的围在一起打着火锅,唯有零和缕一桌特别的安静,像是许久不见的故友,心中有无数的话要说,但是因为要说的话是在太多,不知该从何说起,才会导致两人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言语交谈。他们的桌子上锅里的水沸腾了,热情好客的老板娘走来提醒他们,“两位帅哥,你们的水都沸腾了,你们怎么还没往锅里加菜啊?”还不忘记要多赚点钱的目的,说:“你们要不要再添点什么,雪碧、可乐那些要吗?”
缕对老板娘笑了笑,“那就麻烦老板娘你帮我们拿两打啤酒过来。”
缕他那一笑瞬间迷倒了老板娘,老板娘爽快地说,“好,我立刻给你们拿过来。”还豪气地说道,“啤酒算我请你们的,你们以后多来捧场就行了。”
缕笑了笑,“这怎么好意思啊。”老板娘对缕愉快地笑,一边说:“要得。要得。”一边转身去拿啤酒去了。
缕夹起了肉和菜往热气腾腾的锅里放,零凌厉地瞪着他,“你还没满18岁,就喝酒了!”
缕放下了筷子,哈哈大笑起来。
零依然凌厉地问:“笑什么?”
缕笑得掉出了眼泪,他把眼泪抹掉,强忍着笑,“我以前在想在这么多年以后重新见到你时,你会对我说什么话。哪知道你会是怒气冲冲地来找我,愤怒地质问我为什么要保护娴。现在我们很难得能坐下来好好说话吃一顿饭了,你一开口就责怪我喝酒。”
零想了想,也忍不住笑了,“也是。有12年了,我们失散了12年,我以前以为你死了,一直责怪着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你。后来才知道你还活着。我也纠结过跟你见面时要说什么话,但肉麻的话我又说不出口。”
缕夹了一块肉给零,他笑了笑,说:“什么话都不说也行。我叫你来只是想跟你好好地吃一顿饭。”
零扭头看着缕,发现缕的样子变了很多。以前他看比他小两岁的缕时,总觉得他很幼小软弱,很需要人保护。所以他看到缕被人欺负时,他总会挺身而出,尽管他会被打得伤痕累累,他也要保护他最珍贵的弟弟。现在,缕长大了不小,成熟了不小,眼眸里多了某种固执和某种坚定。
啤酒送来了,缕替零开了一支啤酒,也开了一支给自己。缕举起了啤酒说,“干杯。”
零叹了口气,跟他干了杯,两人一同痛快地灌了啤酒。
干了啤酒后,零仍然严肃地说:“只许喝这次,以后都不准喝了。喝多了伤身。”
缕厌烦地说:“行啦。行啦。你真啰嗦。”
“如果母亲见到你长大了,她肯定很开心。”零突然有些伤感。
缕好笑道,“你真婆妈。”
零吃了口肉,灌了几杯酒,脸红了,他望着热气腾腾的火锅,问缕:“她对你好吗?”
缕看了看他,继续夹了菜放在自己碗里,一边吃一边答道:“好啊。她对我很好。她一直把我看做小孩子,总是觉得我很脆弱,但其实,我会长大,还会变强。”
“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缕灌了口酒,良久,“悲伤的人。”他顿了顿,又说道,“她说她之所以没有杀我是因为她在我的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其实,在她袭击我们家前,她已经见过我们了。她看到了我被几个小孩欺负,你挺身而出保护了我,害得你被他们揍,而那时站在你背后很想去帮你却又很无助的我,就像想要救那个人却又无力而为的她。”他又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说:“我跟她是同病相怜的人。”
零默默地灌了口酒。
缕看着他,搭着零的肩膀,“其实。哥。你一直是我的超人,我也想做你的超人,但你太强大了。”
零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保护你是我的愿望,你是想抢走我的愿望吗?”
缕笑了笑,颔首,“明天,我就要离开学院,到外面走走,不过,我还会回来的。在离开前,我有样东西是娴送给我的礼物想要给你能替我保管,等我回来后再还给我。”
从回忆里收回思绪,零静静地注视着手上的枪,惆怅地叹了口气,“我的弟弟啊。你爱的为什么偏偏是费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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