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皱眉瞥了眼被子凡抓得紧紧的手和被她拽得皱得一塌糊涂的衣袖,笑道,“胆小鬼。”
子凡听他笑她是胆小鬼生气了,一把甩开零的衣袖,嗔道,“我才不胆小!走吧。”
零驻足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地盯着她。
子凡抹了抹脸,迟疑问:“你在看什么?”
零说:“我没有在看什么,我是在等你先走。”
“为啥要我先走。你是大哥你先走。请。”子凡做了个请的姿势。
零摇头,“不。大哥我要看看阿呆小弟是不是胆小鬼。所以还是你先走吧。”
子凡似乎听到自己磨牙的声音,瞥了眼如黑暗深渊般可怕的洞穴,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虽然很害怕,但不能再让零笑她了,于是她硬着头皮迈出一大步往前走。
走了良久,终于见到尾了,那里有一潭清澈的水,晶莹透彻的雨水从上面飘洒下来,洒向那潭水时响起“滴答滴答”轻快的响声,水面荡起了一圈一圈涟漪,折射出子凡手中拿着的明珠昏黄的光,光又随涟漪荡漾,在倒影里,子凡看到了一个洞口,便抬头去看,五丈高处有一洞口,约摸有两米宽,洞口周遭有数不尽的有形状各异的石柱向下垂落。
在石柱上好像有许多长相怪异的东西,当子凡想要将那些东西照清楚时,指路明珠从手中滑落,“啪”的一声坠落到地上,然后指路明珠失灵了,没有了光照,黑暗随之袭来,子凡不经意抬头去看,发现有很多双发着血红色光芒的眼睛在瞪着她,子凡被吓得“啊”地大叫。
石柱上的东西受到了惊吓,拍动翅膀急忙起飞,子凡站的地方刚好挡住了他们逃离的路,于是很多体积不大不小的鸟儿如狂风呼啸撞在子凡的身上,它们的嘴十分尖利,每被撞到一处都会被割出一口子,而子凡又被吓得脑袋一片空白,即使被撞得很痛也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零闻到子凡血的香气,知道她受了伤在流着血,本能地快速瞬移到子凡,一把将子凡搂入他的怀里,用他的身体为子凡挡住撞来的数不清的鸟儿。
在半刻后,鸟儿振翅飞翔的声音也越来遥远直至消失,零才将紧紧搂在怀里的子凡给放开,又仔细察看她的伤口,突然子凡一声尖叫,“零,你的背!”
“怎么啦?”零伸手去摸了摸,后背上的衣服全都破烂了,还被某种液体浸透了。
“是血。零你的背流了好多血啊!你有迅速恢复伤口的异能但还会流了那么多的血,刚才肯定很痛吧。”子凡惊慌地喊道,又仔细察看零的背,伤口几乎复原了,但留下密密麻麻的疤痕,她十分自责。
零弹了一下子凡的额头,“哼。阿呆。你不用这么担心我,只要你给我留心点,小心点,不要遇到危险,一直平平安安的,那我就十分感谢了。”
“……零,对不起,我总让你担心了。”
零又弹了一下子凡的额头,“总在说对不起。”
“你的背还疼吗?”
零没回答她,却反问她,“那你的伤口疼吗?”
“……”子凡摇了摇头,“不疼。”
“那我的也不疼。”
“为什么我的伤口不疼,你的背也不疼啊?”
零弯腰与子凡对视,低沉地问:“难道你想我疼?”
“当然不是。”
“那就对了。”
似乎听到了有鸟儿在“嘤嘤”地啼叫,子凡想起来,环视了整个山洞,“零,刚撞我们的那是什么鸟啊?”
“血系猫头鹰,是血族养出来的猫头鹰,虽样子比普通猫头鹰更为美丽高贵,但它们有着尖利无比的嘴尖,与血族一样以血为食。”
“哦…难怪你的背上会留下这么多的疤痕,都是被它们那尖利的嘴尖伤的啊!”
看着子凡双眼红肿,想要流泪的样子,零又大力弹了一下子凡的额头,“你啊。还真是个爱哭鬼。就这么小事,就想哭了。”
“我才不是爱哭鬼呢!我是在自责,虽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总不能让你因为我而受到伤害,而是更应该…”
零没留心子凡说的话,反而注视着子凡穿的衣服往下滴落发出“嘀嗒嘀嗒”声的水珠,伸手探了探子凡身体的温度,“幸好没发烧。但你的衣服都被雨弄湿了,继续穿着湿了的衣服肯定会感冒发烧的!”
子凡噗嗤一声笑,“你又不是医生专业的学生,怎么在像模像样地说着医生的话呢!放心,我没事的。我身体好得很,现在剩下的精神和力量还能打死几只老虎呢!”
零叹了声,摇了摇头,“把衣服脱下来…”
“什么!”子凡没等零说完就神经反射地双手护住前胸,警惕地问,“你想要干嘛?”
零被气得双手叉腰,“我是让你将衣服脱下来拧干水。夜越深,山洞里便越冷。你身上穿着的湿衣服不干一些的话,你等着被冷死吧。”
“哦。好吧。但你不许偷看哦!”
零不屑地哼了声,端详了一下子凡,“你…有什么好看头啊?”
子凡愤气地踩了零的脚,转头就走。
“喂!你去哪?”
“你傻啊!当然是去找有遮掩的地方啊!”
——
被零修好的指路明珠放在一块中间凹下去的石头上,散发着昏黄的光芒,潭水水面泛起了白茫茫如轻纱的水雾,寒冷的雾气慢慢弥漫着整个山洞,又有冷风从洞口吹来,仍穿着湿衣服的子凡感到很冷,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子凡躲在一块大岩石后面一边脱衣服,一边瞥眼站在大岩石外几米的零,零端端正正地坐在一块稳当的石头上,因为他背对着她,子凡看不见他的表情,但看他这么安静地坐着,子凡忍不住低声嘀咕,“说不准偷看还真不偷看,而且还这么安静地坐着!我好歹也是个正值花季的女孩,就算不算好看,也不会很差,他怎么一点偷看的小动作都没有啊。”
子凡本以为她说这话像蚊子般小声,零是听不见的,谁知在她刚说完这段话,零就接话了,不以为然地道,“哼。你全身上下我有哪里没有见过。”
子凡羞怒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给你看过我的身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