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咳嗽几声,打断大家的的猜想,正色道“这个世界已经变天了,人类不再是最高的主宰者了。至于你们的问题我一时半伙儿也难以说清楚,就留在路上慢慢说吧,天已经昏暗了,还是早点进去为妙。”
伴随着人群,大家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进这个古怪的村庄,前方有军队开头,异能者随着大众被保护在中间,最后尾随的几个军人来断后。萧静涵面无表情的与木子明走在人群的尾部。
大家的目标很明确一一离村头几十米远的宾馆区。
在危机重重的末世,任何的事情自然都不会是随意下的决定,选定这里自然也有一番深思熟虑。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明白军队里这些人的老谋深算,大部分的人只是跟着军队图个安全求个保障罢了。毕竟在他们心里军人几乎是安全可靠与无所不能的代名词,即使末世已经发生,这种蕴藏已久的观念也不可能轻松的改变。
夕阳只有几线残温,斜射在大家身上,道路在这样的光线下显得朦胧而又富有诗意,小道不宽,只能让三个人并肩而过,所以一路队伍显得浩浩荡荡,脚步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不同的人,不同的力度,不同的石板,声音此起彼伏,清脆悦耳,却让大家心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刚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恐惧再度升起,不少人都不自觉的靠近旁边的人,渴望人多力量大。军队里的军人比起百姓则要好很多,毕竟他们经过各种训练,而且他们是大家的精神象征,他们如果表示出恐惧来,那么这里将会彻底乱了。
百姓紧紧地靠在一起,原本只能让三个人并肩的小道硬生生的站下了四个人甚至是五个人,此刻的他们把那些可笑的身份差距,什么互相看不起都扔到尘埃里去了,一幅互相依靠和谐共处的场景。但他们真的像他们表面上那样互相依靠吗?一向互相算计的人真的能在关键时候全心全意的互相帮助?
萧静涵冷笑。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一点错误都没有。即使所有的人的动作表面上温暖而又感人,但是萧静涵还是敏锐的察觉到那些人动作里的防备与恶意。他们的安全感大都是“有这么多的人,要真有什么怪物也不会先吃掉我吧。”
“要是真有什么诡异的东西,我就用我旁边的人做替死鬼,为自己争取逃命的时间。”
……
只有少数几个人出自真心。这个世界冰冷的残酷。
不过,这样很正常不是吗?
人心隔层膜,谁知道别人在想什么,在萧静涵看来,防备本来就是正常的,在充满恶意的世界中,防备本身就是常态。那是一种自我保护罢了。她不会旁讥别人防备他人的姿态,因为她自己本身也防备着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她相信世界上没有全心全意的信任,更何况是对陌生人无条件相信呢。再者,就像妈妈所说过:“再多信任也会随时间流逝化为泡影,世上本没有永恒。”那些年一个人在社会上生存,她明白,这个社会有太多的黑暗与龌龊。她,看不起他们的虚情假意与深藏的森森恶意。
她从来就是知道世界的黑暗,也明白虚情假意的重要,但是,在她的世界里依旧黑是黑,白是白。既然恶意的算计着他人又何必戴上伪善的面具?纵然明白他们所谓的为大局考虑,她也同样不喜。
人是个矛盾的动物,萧静涵也一样,她明白事态的丑恶,也认定世界的肮脏,但是她心里却依旧是非分明。
阳光已经完全消散了,天空带上了微显深沉的蓝色,美得令人心惊,不过此时大局都没有在意天际。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已经的一栋栋宾馆。与别处的宾馆不同,这里充满了古韵与雅致,灰白的石墙,青色的瓦楞,以及原木制造的牌匾,牌匾上写着“某某客栈”,风吹绿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带着些许乡土的气息映入眼底。所有的房子都只有两层,真切自然的还原了古代人们的生活住宅,进入一间间四合院般的宾馆,大家仿佛都做了一场时空旅行,来到古代。这里没有杀虐,没有逃亡,没有丧尸,一切安静而又祥和。
不过大家很快就回过神来,军队谨慎的查探起周身的情况。萧静涵与木子明则直径上楼,仔细的留意周身的情况。这里很平静,很安宁。依稀还可以看出人住过的痕迹一一餐桌上放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拔步床上的被子略显凌乱的放着,床头的书被人草草的翻了几页,浴室里放着一只挤了牙膏的牙刷……
所有的一切都是人还在时的样子,那么,人哪去了?
这个问题在他们两人心中久久徘徊,不过眼下却无人能够解答。他们不由想起村口的一幕一一热闹的村庄像死一样的寂静,安静的仿佛落入了一个美好的梦境,谁也吵闹不醒。高声呼喊,没有丝毫声音。是否全村的人都那么莫名其妙的寻不到踪影?
房间被萧静涵和木子明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以床为主,一部分以榻为主。因为木子明的感恩心理,床自然被让给了萧静涵,萧静涵也不客气【也许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客气。】直接把床占领。床也是古床,不是什么席梦思,它的大名叫“拔步床”。萧静涵把床前的帘子放下,几步走到床前,把上面的被子以及床铺什么的全部都扔到床前的平台上【注:看过拔步床的人就会明白是扔到哪里了,有兴趣的可以搜拔步床的图片。】然后把自己空间里的被子之类的东西拿出来使用。说句老实话,她不喜欢用别人的东西,尤其是别人用过的东西,这会让她感觉很恶心。
一切都收拾妥当了,萧静涵隔着衣服拍了拍墨子。墨子就迫不及待的爬了出来,它一路真是受够了那个叫“木什么”的男孩。【可怜的墨子因为耳力的问题,只听见了木子明姓木,具体叫什么墨子不知。】
萧静涵坐到床上,墨子也跳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