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问:“良辰哥,银行午休时间了?”手指急忙从床头柜上抽出纸巾递给他,大片大片的血染红了纸巾,他干脆把纸巾卷成小条塞到了鼻腔,哼道,“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二点,是午休。”
“你调到信贷部后台累不累?”
“你说呢?”
“不知道唉……”
“所以说,读书的时候不认真,好不容易进了大学,还是混日子过,勉强毕业了连个工作都找不到……何美景,我真服了你。”
“切。”她扬脸,“你的钱是不是我的钱?”他点头,她认真地跟他算帐,“那你爸妈的钱,也是你的钱,你的钱也是我的钱,所以呢,你们全家的钱,跟我全家的钱,全是我的钱!我那么有钱了,还怕找不到工作饿死?”
他“嗤”地笑出声,眼神炯炯,“就你会蒙!”他去洗手间整理血迹,她急忙打开衣柜挑衣服,手指摸到红色裙子时,心里又是狠狠一刺。这条裙子花了几百大洋买来,可是只穿过一次,惟一的一次还让白良辰笑话,他说:“哥们,你怎么穿裙子呢?”就因为一条裙子,他笑了她三天三夜!
她扯出裙子偏要穿!
脖套式两件针织连衣裙,堆堆领,裙摆过膝,上面有粒粒烫钻。即简约又大方,怎么看都忧雅,举手投足之间女人味十足。她戴上流苏耳环,挽好头发,情不自禁地看着镜子赞了声“美。”
从上到下,从腰到臀,真是美人一枚。
那家伙什么眼光?就她这样胸前突出,屁股翘翘,细腰如柳的女人,竟然叫哥们!
她走出主卧,白良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无聊在调电视台。她手掌慢慢捏紧!一步一步走过去站到他旁边,一颗心疯狂跳动,忐忑不安。他抬眼看向她,眼里的惊艳一闪而过,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走到鞋柜拿鞋,跑鞋跑鞋,全是跑鞋,当初买来衬裙子的红色高跟鞋上灰尘布满,尘封好久!
她拿出高跟鞋,用布擦拭上面的灰,然后穿上。
他好心地在提醒,“当心扭脚。”
她回头,怒目而视!
他轻耸肩,淡定地笑,“干嘛打扮的像个女人!真是的……”
她气得咬牙,吼他,“废话真多,出不出去吃饭啊?”他起身大步朝外走,她脚步急快地追了过去,下楼梯的时候扶着拦杆,一步一步迈得小心翼翼,而他的身影快速消失在拐角。她一口气追到楼下,只见他斜倚在大门出口的墙壁上,从一旁看去,只可以看到他的侧脸。他突地转过脸,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含着笑。
四目交对。
她霍地一惊,急步走到他面前,声调温柔,“不要这么快,我追不上你。”他视线往下,瞥了眼她的高跟鞋,笑容更邪恶!他凉凉对上她的眼,捉狭道,“所以我叫你不要穿高跟鞋,你压根就没穿过,万一扭到脚了别怨我。”
她冷冷瞥了他一眼往前走。他跟过来讨好问,“我的手臂,要不要借你挽挽?”
她赌气不理他。
花园中心广场的饭店里挤满了人,白良辰上二楼,眼尖抢到了一个可以看外景的三人位。服务员拿来菜牌碗碟,白良辰问:“何美景,你要吃什么菜?”
她给了他记白眼,继续不理。
他只好自己拿主意,“蒜蓉虾,嗯,粉丝蒸扇贝,再来个白切鸡,青菜……”他抬眼问,“何美景,你不爱吃青菜,要不要尝下?”他用审视的眼光打量她,语气很不好听,“你就是太挑食,只喜欢肉食,所以才这么瘦,瘦的像根树,风吹就倒。”
服务员在一旁抿嘴偷笑。
她将手伏在桌子上,左手撑脸,只顾看着外头的街景。巨大的玻璃镶砌在半空,花园前的一切悉数入眼。忙碌的小吃店,匆匆涌动的人群,不远处的保安在岗亭站得笔直。背后突然有人叫了声,“白良辰!”声音很熟悉,熟悉得让她挺直了背脊,差点冒出冷汗。
她慢慢侧过脸,那人已经来到桌旁边,脸上的笑容温和亲切,短裙里包裹的身材更是呼之欲出,如同魔鬼。
校花!大学时系里的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