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哥以后会跟她离婚吗?如果以后他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是不是也会跟她离婚?!到那时,她会永远失去他,对不对?
何美景心情更差,她看着面前摆满的威士忌,也不管是谁的,倒在纸杯里就喝。其实她一直不会喝酒,从小偷尝了一口啤酒还给父亲骂,可现在把满杯威士忌一口气灌下,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其实酒真的难喝,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要喝酒解愁。
白良辰瞪着曼婷,而曼婷嘴角轻扬地看向他,示威意思明显。
林宇航忽然想起良辰的娃娃亲,瞬间明白曼婷是什么意思。他瞥了眼在喝酒的美景,急忙解围,“肯定不会离婚啊,谁不爱一个人,会跟她结婚啊?如果你不爱一个人,娃娃亲也不管用,男人肯定不会结婚。所以,只要是结婚了,男人肯定对那个女人多少有爱。”
“那有多少爱的成份呢?百分之一?万分之一?这也叫爱吗?难道不是同情?可怜她追自己追得那么辛苦,所以才结婚!其实这种婚姻很容易破裂,很容易离婚收场!”曼婷在咄咄逼人。白良辰懒得搭理她,转身看着美景,才发现美景竟然喝了半瓶威士忌,脸颊通红地继续在倒酒。他急忙阻止她,“老婆,你喝这么多酒干嘛?”
何美景抬眼看了看他,开始眼冒金星,她发现老公的脸在打转。她把头靠到他怀里,声音凝咽地问,“那你爱我吗?”
她一直想知道这个答案,虽然明知道结果,明知道他不爱她,可她固执地想听他亲口说。尤其是现在,尤其是在奶奶失踪,父母的婚姻崩塌的今天,她很想听到他说一句爱她。哪怕是敷衍欺骗也好。
白良辰怔住,爱她吗?曾经安妮也问过这个问题。
到底爱不爱她?或许早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还是分不清,这是习惯抑或是爱。或许习惯也能爱上一个人。
她见他不吭声,失望地笑了笑,“你跟我签合同开始,就想好了退路,对不对?”新婚当夜,他竟然逼她签合同,这件事一直就是一根刺横埂在她心里。她无力依偎在他胸口,感觉喉咙里苦得厉害。
也许是酒苦,也许是心苦。
她其实苦得想掉泪,可是这包房里这么多人,灯火那么惶亮,她不能在众目暌暌下失控,不能让他脸上难看。所以她忍住眼泪,只是无力地闭上眼依偎在他胸膛。
他不出声,直接打横抱起她走出ktv。
她坐在车上故意打开车窗,风吹在脸上,脸颊都有点刺痛,可是这种疼痛能让她心里好受点。
身体痛了,心或许就没有那么疼。
她看着转瞬即过的街景,头晕得更厉害,可是心里还是清明如镜。是谁说醉酒的人会糊涂,为什么她会这么清醒,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她清楚地记得结婚那晚的一切,他坐在电脑桌前敲合同,而合同上有那么一句话:结婚两年内不准要小孩,两年后两个人性格不合,可以考虑离婚的可能性。
他说谎,他说结婚了就没有考虑离婚。
其实他一直在说谎。
他早就准备了退路,只等时机一到就用性格不合的幌子跟她离婚!
车一路畅通无阻回到花园,她打开车门刚走几步,就发现脚浮得厉害。她踉跄着步子往前走,刚走几步他就追了上来扶住她。
“你不要管我。”
她脑子一片空白,潜意识地推开他。现在,她只是想快点回家,回家就可以掉眼泪,回家就可以藏起来哭,回家哭就不会让他难看。她其实可以不用难过,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就算这段婚姻是用娃娃亲捆绑,就算他不爱她,她也是他老婆,此时此刻,她是他唯一的合法的妻子。
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可是为什么就算这样说服自己,还是撕心裂肺地疼痛。
她扶着楼梯杆一步一步地爬上楼,爬得格外艰难。而他走在她身边,除了看着她没有任何办法。他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她,今天的美景很反常。自从那天在街上碰到她妈之后,她一直不开心,而现在,美景仿佛是承受到了极限的变压器,已经开始膨胀,开始爆炸。
她努力在给自己这段时间的承受,给奶奶的失踪,以及父母的离婚找个情绪的宣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