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战斗!
“现在就回到屋内,如果不想在这里丧命的话。”脑海中突然闪过凌珊的话。刘云用力摇摇头,像是要把这句话甩掉一样。如果不去结界里看看,结果是那些没有心的亡灵那怎办?
难保除了我之外他们不会袭击别人啊。抱着这样念头的刘云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只见结界像是欢迎他一样,自动露出入口。当然,刘云立即走进结界。
是一个颇为单纯的结界,没有任何的花巧,也不像迷宫一样迂回曲折。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像是在欢迎对方一样。结界其实是一种非常有创意和变化无穷的魔法,但却是初学魔法的人第一样需要学会的魔法。
虽说每个人也懂得用,但要将它运用到高层次却是高手中的高手的专利。结界由创造者所决定内部的结构。
当然,不同用处就需要不同的结界。就像刘云身处的这个,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构造简单。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创造者非常强,跟本不需要复杂的结界来保护自己,二是创造者大弱,造不出复杂的结界。
根据现在魔力的流动,怎样看也是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刘云冷静下来,提起弓,快速向前方前进。
走到尽头,刘云停下来,感到身边魔力进入异常状态。现在刘云像是遇到警铃响的小偷一样紧张,惧怕。不远处出现大团黑雾,之后慢慢戏剧性地化为人形,再化为黑衣亡灵。
果然高手也喜欢弄这些老掉牙的把戏,明明是可以省点时间。刘云表情严肃,提起弓,退后三四步,和对方拉开距离。弓箭手不宜和敌人离大近。弓箭乃远距离攻击的武器,和敌人的距离大近的话,最终吃亏的是自己。“来吧。”刘云说,双眼始终坚定地看向黑衣亡灵。
黑衣亡灵。
黑衣亡灵闻言,发出不明的吼叫。那吼声让人感到害怕,一点也不像是生物可以发出的声音。刘云坦言,这是他到现时为止的人生当中听过最可怕的声音,比指甲在玻璃上划过的声音刺耳,比麦克笔在纸上写字还尖锐。
刘云皱着眉,不掩耳,只因为想起父亲曾经的一句话:“无论怎样害怕也好,也不要在敌人面前显露出来,因为只要你让他知道你害怕,敌人就会得寸进尺。”
刘云抬起头,提起弓,手搭上弦,轻轻地放空弓弦,清脆的破空声诉说着这弓一定被改造过的事实。
弓不是平常人了解的垂直握,而是水平地握着。这是刘云参考历史书上介绍的一位着名弓手的握弓方法,据说这种握弓方法可以增加准确度就是了。
不过是不是真的就有待考证。刘云定下心神,构造出箭矢,把弦拉成满月,对准目标就放开弦。
纯黑色由魔力构造的箭就这样飞向黑衣亡灵,黑衣亡灵向左一闪就躲过了攻击,并抽出一把剑,向刘云奔去。刘云不慌不忙地跳上一个高台,拉弦就放手,任由箭向黑衣亡灵射去。这次黑衣亡灵不躲也不闪,直接举剑一挥就把箭给砍下来,向刘云奔去的速度不见有任何减缓。
已经逼近的敌人不许刘云有任何时间思考,在刘云的手准备再放上弦的时候就一剑向刘云挥去,刘云下意识地举弓在身前,挡住黑衣亡灵的一击。刘云的弓经过魔法改造,弓身坚韧又不失柔软度,符合手形,不论是初学的新手还是经验老到的高手也不得不称赞这弓改造得非常完美。如此优秀的弓当然可以挡下剑的一击,不过长期这样,弓一定会很快受损。刘云向右滚开,拉弦就射出三箭,射向敌人的头,手及心脏三个位置。击手,令敌人失去战斗力;击心脏及头,要敌人二选一,保护头部还是心脏。虽然选哪一样也会重创。
本来还满有信心的刘云看到,眼前的黑衣亡灵突然凭空消失了,又在离自己不大远的左前方再次出现。“瞬间转移?”
刘云眼内多了几分的认真,少了几分的玩味。刘云深深吸了一口气,拉弓,正准备放手的时候,突然挡在自己和黑衣亡灵中间的身影让自己失神,连自己的手指因为拉弦拉得大紧而让弦沾上血污也不知道。
那个身影不是谁,是凌珊,那个让任何人迷恋的身影。看似纤弱的身影拿着两把大刀从高处跳下,一剑准备斩在黑衣亡灵的剑上,一剑准备斩在黑衣亡灵的身上。
十分可惜,黑衣亡灵再使一次瞬间转移,避过凌珊的两剑,在她的身旁出现,正准备一剑挥下。还在半空中的凌珊根本没办法躲避,只可以硬生生收招,把两剑挡在自己身前,但黑衣亡灵的力量大得惊人,硬逼凌珊至墙角。也许是硬接了黑衣亡灵一招的原故,凌珊向地吐了口血,连咳了几声之后站起来,提剑,一个箭步就到了黑衣亡灵身前,双剑齐挥,和黑衣亡灵力比力。
凌珊是个女生,当然没有和力气异常的黑衣亡灵同等的力气,刘云也意识到这点,赶忙拉弓射箭,咻的一箭插在黑衣亡灵的小腿上,黑衣亡灵惨叫一声,跪在地上。
凌珊改为反手提刀,正准备一刀了决黑衣亡灵时,不料对方竟然一剑刺向自己。
虽然凌珊反射神经发达,但也不可完全避开那近距离的一剑,左边脸颊被剑划伤,鲜红不断向下流,划过下巴的曲线,滴在地上,又令心肠软的刘云心痛不已。凌珊眼神变得凌厉,给人可怕的感觉,但又不失魅惑。
“紫瞳”刘云喃喃道,直视着凌珊摄人心魂的深远紫眸。妖媚,但十分悲伤。从眼里散发出来的悲伤,不是常人会愿意盛载的感情。
凌珊避开一剑后,举起一把大刀,毫不留情地一刀插在黑衣亡灵的头颅。黑衣亡灵惨叫,眼睁睁看着大刀在自己的头上穿插过,又无能为力。有一个人说过,最惨的死法是看着自己死去,但又做不了什么。
凌珊拔出大刀,鲜血弄脏了她的衣服。狰狞一词最适合形容现在的凌珊。黑衣亡灵没有惨叫,没有挣扎,因为他的生命已经消失不见,不再复存。
凌珊甩几下手上的刀,把血迹甩在地上。结界慢慢消失,其后出现的是熟悉的街道。
凌珊走近刘云,说:“不是让你留在家吗?为什么要走出来?”明明是问句,但语气却像是肯定句和描述句一样平淡。“我是因为”想确认结界内的是不是黑衣亡灵。但在看到凌珊的眼神后,刘云合上嘴巴,把余下的字词吞进肚里。就算神经多么大条,有多么呆也好,也接收得到凌珊双眼发出的信息:“我现在很愤怒,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罢了,是我没有第一时间赶来,不可怨你。”凌珊叹了口气,转身就走。“慢着。”刘云说。
凌珊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你受伤了。”刘云说,并抚上凌珊受了伤的脸颊。凌珊楞了楞,闭上眼,甩开刘云的手。
刘云加强了力度,捉住凌珊的手。冷凉冷凉的手刺激着刘云的神经,随后感到的,是那柔软的触感。柔软又冷凉的手不像是魔法师,反倒像个十指不沾春阳水的大家闰秀。“伤口不洗的话很危险,进我家我帮你洗伤口。”刘云拉着凌珊走进自己的家。
轻柔地用棉花沾了些消毒药水,用镊子夹住,小心翼翼地清洗伤口。把不知第几块棉花扔掉后,刘云替凌珊贴上一块纱布,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凌珊站了起来,说了句“谢谢”,鞠了躬之后就走出刘云家门。
刘云躺在沙发上,脑里挥之不去的是刚才替凌珊洗伤口时,她脸上的那抹嫣红。刘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坐了起来。
不出刘云所料,第二天就有邻居过来找刘云。刘云解释是排练话剧所需的特别效果,再说个两三遍,邻居也就相信了,不再询问。
刘云走在街上,走在通往平常最常去的那家面包店的路上。心情不错的刘云哼着不知名的曲调,边跳边走着,偶尔转转身,脸上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闪闪发亮,让人看上一眼就会被那笑容传染。
边跳边走了一小段路就走到目的地,而现在刘云在站在面包店,正苦恼着该选哪种面包。“巧克力面包蛋卷蛋饼咦?有这种面包的吗?”
刘云一手拿着夹子,一手拿着盘子,看看那个又看看这个。看着各色各样不同口味的面包,夹子向右伸,盘子又向左伸。
“究竟选哪个才好啊!”刘云苦着脸,左看看右看看,盘上还是没有半个面包出现。“刘云,选那个蛋饼吧!”和刘云相熟的店主举起大姆指,一脸笑容地看着刘云。刘云一向亲切的笑容特别容易令人亲近,这也是刘云人缘好,人脉广的重要原因。“蛋饼那好吧!”刘云一脸认真,仿佛要作出选择是道难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