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去运粮时,陈振南让一千人的运粮队去方城运粮,并在后面由余太安亲自带着五千人埋伏在半路上,打算抢粮的敌人一出现,就来个伏击战。
发现剿匪队阴谋的族人军没有像以往在半路伏击运粮队了,在兰凤人带领下,运粮队出了方城刚进山,就被早已经等候多时的族人军来个个十面埋伏,强行突围的运粮队被迫撤回方城,并送信给余太安,让他带着大部队来方城亲自运粮,才算把粮食、等送回俦山。
族人军的裁道战术让陈振南极为气愤,但面对藏在山里的族人军又无可奈何。
这时,河南省保安总司令郭玉华的一封信,彻底的把陈振南逼上了绝路:一支一千五百人左右的土匪,一度攻占了城,打死了近千名县城保安团,正在休假的河南省商税厅厅长被打死,正陪厅长吃饭的鲁山县包括县长在内的大小八九个官员也未能幸免于难,当地贫民在这股土匪的带领下,说要打土豪,分田地,当地已有叛乱的迹象。郭玉华要求陈振南在半个月内剿灭伏牛山区内的土匪,迅速回兵鲁山,为了“帮助”陈振南剿匪,郭玉华还派来了河南保安团司令部参谋长徐铁林,预计四天后到达俦山寨。
杨路广所在的这支族人军游击队,人数有八十多人,在族人军的三四十个游击队里,这么多人的队伍是少有的,在山间老林里钻来钻去了半个多月,每天只休息不足六个小时,战士们都疲惫不堪,现在杨路广就是带着这些人到山下去背,其实也就等于是休息了,因为到了山下交接点可以休息一天。现在他们就休息在离出山不足二里的一处山洞里,等天黑的时候,他们就要下山了。
杨路广正在爱惜地擦拭着自己那支打死过十几个敌人,打伤不下五十个敌人的,侦察兵小柱子忽然跑了回来,向杨路广报告说:“队长,山下来了一支队伍,有五十多人,全部是他妈的盒子抢,看起来里面有大官!”
“五十多人的盒子抢队伍?他妈的,这是多大的官啊?”杨路广只听说陈振南的手下有三十个盒子抢卫兵,这家伙比陈振南的盒子抢兵都多,那要多大的官才行?
“队长,要不我们把敌人给劫了?”副队长代锅兵凑了过来拾啜道。
杨路广沉吟了一阵,对代锅兵说:“叫兄弟们到槐树岭那里设伏,那里地势好,小柱子回去对你那几个弟兄们说要盯好敌人,有什么情况立即来槐树岭找我汇报!”
小柱子应了一声兴冲冲地一溜烟跑了。
槐树岭自然有许多槐树,一条进山的石板路从槐树岭半腰里穿过,两旁是一人深的茅草丛,是伏击的好地方。而杨路广的游击队就埋伏在路两旁的茅草丛里,等了一个多小时,再见到山顶放哨的队员晃了两下手,就钻下山隐到茅草丛里不见了。
过了不一会儿,一支蓝衣蓝帽的保安队别着盒子抢走了过来,在队伍的正中央,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坐在竹子编成的凉轿上正闭目养神。
等这支大意的队伍进入包围圈后,杨路广先瞄准桥子上的中年人小脚就是一抢,周围的游击队员们也跟着往自己的目标射击,盒子抢队伍在狭窄的小道了乱了起来,两个贴身的绿衣卫士架着中年从桥子上架下来,抱着他滚到了路边,而另一名卫士在掩中大腿上中了一抢,顿时倒在山道上痛得滚了起来。
盒子抢队伍在慌乱了一会儿后就卧倒在山道上还始还击,山道上的抢声大作,不断有盒子抢队员被打死、打伤。那个抱着中年人的卫士见自己人愈来愈少了,连忙带着两三个人钻进茅草丛要跑。但知道中年人是大官的杨路广早已带着十个游击队员悄悄掩到卫士和中年人躲的茅丛附近,刚刚躲好,卫士就扶着中年人,带着三个盒子抢队员钻了过来,卫士被杨路广一抢打中眉头当场死掉,而另外的三个盒子抢队员也被游击队员击毙,杨路广制止正准备打死中年人的队员,带着手下来到中年人面前,而中年人正抱着小腿在那里呲牙咧嘴地呻吟着。
杨路广卫士掉在地上的盒子抢踢开,用指着中年人的头问道:“你是谁?干什么的?”
中年人抬起头看看杨路广和他手中的,强忍着疼痛说道:“我是去南阳贩玉石的,没有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大王,如果大王能饶我不杀,我保证三天内给大王送十万元来!”
“贩玉石?哼哼,我看你是不老实吧?哪个贩玉石的会带五十多个拿盒子抢的保安团员?再说了,谁不知道现正在封山剿匪,你竟然敢骗我?!”杨路广把顶在中年人的头上,狠声说道:“信不信我毙了你?”
中年人不知是痛的还是吓的,脸上一脸的汗珠子,忙举起双手叫饶道:“大王别开抢,大王别开抢,我说实话,我是徐铁林。”
“徐铁林?不知道,没听说过,说实话,说清楚,不死我就开抢打死你!”
“……,我是河南保安团总参谋长许铁林。”中年人对杨路广的无知一阵无语。
“哦,那就是比陈振南还大的官了?”杨路广一阵高兴,上次四营的四狗抓了一个肖伟雄,就被提为班长,还奖了一支盒子抢,现在自己捉住了比陈振南还大的许铁林,还缴获了这么多盒子抢,自己也要恐怕升到了吧?呵呵,到时候也要一个盒子抢。
“是,是,我这次来就是监督指挥陈振南的。”中年人忙巴结道,还想说什么,但被乐得合不扰嘴的杨路广脱下他的衣服捆了起来,还撕下他的衣袖塞进嘴里让他说不出话来。
打扫完战场,杨路广对代锅兵说:“我带十个弟兄们在刚才那个洞里等你,你带着其余的人和伤员们赶快下山背,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回山。”
半夜的时候,代锅兵带着队员们背着回来了,伤员们暂时寄在山下的老乡家里。休息三个小时后,游击队员擦着天亮押着徐铁林找兰凤人。
“砰,他妈的郭玉华,徐铁林在伏牛山外被土匪们给抓住关我屁事?凭什么找不到徐铁林要唯我是问?”俦山寨的会议室里,刚接到郭玉华信的陈振南正在大拍桌子。
“总指挥,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上面既然把这事压到我们的头上了,我们就要想办法找到徐铁林对不?”周丙义也是一脸的无奈。
“他妈的徐铁林又不是三岁小孩,在这么大的伏牛山区里找一个俘虏哪有那么容易?再说了,还有那么多的土匪没有剿清。”
“我看,我们不如来人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周丙义一脸的恶毒,小眼睛看着陈振南有何表示,见他正在认真地听自己讲话,就有些得意地说道:“以前我们不知道这股土匪有多少,只能集中兵力搜查,现在知道他们只有不足以两千人,我们可以把咱们的人分成若干个队伍啊,如果分个十几二十个队伍,我想,总有那么一两支会遇到他们的吧?到时候一遇到他们就死死咬住不放,并及时通知周围的友军,来个大包围,何愁俦山土匪不除?”
“妙计!真是妙计!还是周老弟聪明,至于那个什么狗屁徐铁林,现在肯定已被土匪们给点了天灯,还找个屁啊?”陈振南与周丙义相视一笑,两人心里的想法不言而喻。
陈振南虽然对活着找到徐铁林没抱多大的希望,也没有多少兴趣,但对族人军的仇恨,却愈燃愈烈了,进入伏牛山区已经一个多月,竟然没有什么收获不说,还损失了四五千人,程其胜战死,徐铁林被抓。陈振南知道,如果不能尽快剿灭族人军,别说升职了,甚至有可能连自己南阳地区保安团司令这个职位都保不住。现如今周丙义给他提出了这个“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的计谋,让他感觉就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寄予了极大的希望。
当天晚上,陈振南就命令部下分成二千人一队,共分了十一支队伍,以俦山寨为中心,分组前往周边进行剿山。
周丙义的这个计谋不谓不成功,仅仅一天的时间,族人军就被打住、捉住一二百人。但也仅仅是这么多的收获,从第二天起,连续六七天,剿匪队就再没有见到一个族人军的踪影,陈振南甚至怀疑,这些人是不是逃到山外去了呢?和周丙义一商量,他否认了自己的怀疑:伏牛山区是族人军的老巢,不到万不得已他们绝对不会下山,如果分散下山,也就等于是族人军覆灭了,如果集结起来一起下山,那山下的地方人族军团早就报信上来了,唯一的可能,就是族人军躲在伏牛山的某一处!但到底躲在哪里呢?这是一件很让剿匪队头痛的事情,陈振南也只好命令部下扩大搜寻的范围。
那么,族人军到底躲在哪里呢?不是有人说过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族人军就躲在俦山寨十山峰的暗堡里!
不仅仅俦山寨的族人军在这里,而且刘寒、刘云也带着一千余人从楂岈山那里正在赶回来的途中,周宗武也率领一千五百人正在从鲁山赶回。兰凤人的调整目的很简单,那就是攻占俦山,在俦山寨给敌人摆一个大大的诱,让分散在周围方圆一二百里的剿匪队来啃,而周宗武和刘寒等人的部队,那就是用来在外面这里咬一口,那里咬一口的狼!
五月二十一日夜,林铎带着他的侦察营,从俦山寨的侧面悬崖上缓缓上攀,平日里的时候,林铎就带着这些侦察兵们翻山越岭地训练,像俦山寨的这个高三百多米的悬崖,林铎就不止带着侦察营攀爬过一次!可谓是轻车熟路了。
攀上悬崖,就是一片茂密的竹林,侦察营的战士们手时拿着匕首,背上背着,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两个在竹林口站岗的剿匪队岗哨,翻过寨墙,就是俦山寨的后院,自从兰凤人占了俦山寨以后,他就一直住在会议室里,后院的这些房子毁掉以后,被族人军改成了菜园。
但自从剿匪队占领后,这处占地二十多亩的菜园就荒废了,现在长满齐腰深的杂草,是侦察营战士们最好的掩护。穿过菜园,干脆得落地解决了会议室周围的几个岗哨,留下十几个人轻轻摸进屋内,其余的人向会议室前面的兵营宿舍里扑去。
这天晚上刚上刚好陈振南睡不着觉,在会议室的大会议桌前渡来渡去,听到外面有轻微的响动,他也没有怎么注意,他以为,被十几支剿匪队搜来搜去的,族人军还不有多远跑多远?谁会想到到处找的族人军就在自己房子的外面?也正是因为山寨里只留了一千人左右守寨,所以才会使得侦察营这么容易就摸了进来。
陈振南站在墙壁上的地图旁边,仔细地看着伏牛山区的每一处山沟森林,希望找到族人军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这时,会议室的门“吱”的一声打开了,陈振南头也不回,看着地图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了。对了,你认为那些土匪会躲到哪里去呢?”陈振南想换位思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