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司令,不防我们来个假撤退!”许度忽然道。
“假撤退?如何个假法?”毛松问道。
“我们放出消息,就说兰凤人已经占领了汉中,正往西安赶来,我们要回西安驻防,然后我们带着人马假意撤退,在后面设起一个埋伏。而那肖波肯定急着赶去西安与兰凤人汇合,我们就可以来个请君入瓮!”许度得意地阴笑道。
“妙,真是妙计,许参谋长真不愧是我的好军师啊!”毛松听了,也拍着许度的肩膀道。完全忘了刚才自己还把许度骂得一无是处。
中午的时候,肖波正在虎头山上调派人手往两个山上的族人军送粮饭,忽然接到侦察兵的汇报:保安团正在往西安方向撤退,据捉到的团丁交待,兰凤人的族人军已经占领了汉中,并正向西安方向开进,那些保安团成员正急着回去驻防。
“肖总指挥,这可是我们与何总司令来个前后夹击的大好机会啊!”一个原秦岭二十四寨主之一的将领道。
“我总是感觉有点不大对劲,从汉中到西安少说也有二三百里,何总司令就算到那里就攻破了汉中,但也不至于就丢下汉中不守,带着人马去西安吧?”肖波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假。
“也许是因为何总司令知道毛松带着人攻打我们秦岭,才带着人急忙赶往西安,想来个围魏救赵吧?”那将领肖波这样一说,也有点怀疑了,但还是把自己心里的另一层顾虑给说了出来。
“何总司令就是因为知道我们这么多人马,如果去打西安是不够的,但如果守山寨,这么多人还是绝对够用的,按道理来讲他不会没有想到这些。”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对侦察连黄胜道:
“你们全连出动,一定要迅速查出保安团的一切动向,要深入跟随,没进西安之前,绝对不能回头!”说完,又对身边的传令兵道:“你去命令两个山上的兄弟们,马上吃饭,带上三天的干粮,准备出动!”
安排完这一切,肖波肯定地说道:“这一定是毛松那家伙使的计,让我们以为何总司令带兵去攻打西安了,等我们带着人马追了上去后,张好了口袋等我们去钻!”
“既然知道了这是个口袋,你为什么还要让兄弟们准备出动呢?”那将领有点迷糊了。
“我想看看他毛松在哪里张好的口袋,从地图上看,在距离我们三十多里以外的阴魂谷是打伏击的好地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就会在那里设伏,我们也可以来个将计就计,多歼灭他一个人,就在以后攻打西安时,少了一份阻力。”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侦察兵们终于回来了,据报得知,那毛松果然在阴魂谷设了埋伏。
听完侦察兵的汇报,肖波轻蔑地说道:“这毛松真是一个蠢蛋,他就不会带着人马再往前赶个十几里地,然后再调人马回头吗?”
肖波虽然对毛松极为看不起,但还是派出无数的侦察兵不断进行侦察,并且让三千族人军跟在后面,缓缓向保安团设伏的鬼魂谷迈进。
夜,悄悄的降临了,肖波带着四千族人军也从另一处山道绕到了保安团的后面,再越过一座山峰,就可以看到正趴在山崖上的保安团了,肖波让部下轻手轻脚地前进,所幸这时山谷口处,那三千族人军正哟喝着赶了过来,好像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过来了一样,正好掩盖了山上肖波的行动。
很快,四千族人军就已经到了山峰的半山腰里,并悄悄地设好阵地,白天的时候,从这里可以一眼看清山崖,而且没有任何的阻挡。
在山下,那三千族人军只是站在谷口干哟喝,就是不进谷,正纳闷的保安团被背后突如其来在的抢林弹雨一下子打蒙了,无数伏在山崖边来不及反应的保安团团丁们,中弹后如断线的风筝一线嚎叫着掉下崖去,而一些命大的团丁们一边哭叫着一边找地方躲藏,但山崖上除了无数小石块以外,连树都没有几棵,无处可躲的团丁们嚎叫样向山坡上冲来,但很快就被打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指挥这一面山崖的是许度。
因为地势比较狭窄,所以只在这面山峰上安排了不足四千人。许度指挥着残部努力攻峰,但攻了四五次,都被占据着地据优势的族人军给打了回来,最后,保安团被迫缩在距离山顶比较远的一个小树林里面,动也不敢再动一下了。对面悬崖上的保安团虽然有心前来救援,无奈虽然隔着这么一道狭窄的峡谷,但要走到对面,也至少需要三四个小时,再加上在谷口的那股族人军堵着峡口,如果要去救援,肯定要先经过他们这一关。
更心毛松心惊的是,刚刚得到的消息,汉中已经失守了!汉中一失守,那族人军执接下来会进攻哪里是不言而喻。在这个时候,毛松也顾不得那四千人和许度了,知道埋伏和救援都是不可能了,就带着部下匆匆忙忙地往西安赶回。
而在山崖上,天也渐渐的亮了,许度身边,只剩下不足二千人了,而且正在逐渐的减少,族人军牢牢地守着那个山头,而就是那个山头,成了保安不可愈越的天堑。天一亮,族人军的阵地上抢就不再那么激烈了,只是偶尔的一抢、再一抢的好像告诉别人,这里,是战场!
保安团的团丁们再也受了住这种刺激了,族人军的每一抢,都要打死打伤一个自己的战友,许度也曾试过多次突围,但在晚上的时都没有成功,白天的结果更可想而知,多次的攻峰只是在那个小山坡上留下密密麻的尸体。本想等待毛松的增援,但现在五六个小时过去了,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到上午九点多的时候,绝望的许度带着不到两千部下终于投降了。
结束了阴魂崖战事后,族人军略为休整一下,把新投降的部队打散汇编到自己的队伍里面,襄裹着向铜川方向行去。
这天早上,兰凤人一大早就起来了,他已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早上五点半准时起床与队伍一起跑操。但今天有所不同,他想去城里看看汉中的情形。虽然现在族人军占领了汉中,但除了派一千部队进驻以外,其余的部队还是驻在城外的各个战略要地上,并没有进城,而兰凤人也只是住在城外的军营里。
汉中在族人军手里恢复得很快,本身就没有受到太大冲击的商铺在族人军进城的第二天就像往常一样开样了,唯一的不同是,汉中城的七八家大烟馆被查封了,一些苦于找不到大烟抽的烟民们就聚集起来。
一起到设在原李加文府里的族人军军营门口去闹,一百多个面黄肌瘦的烟民打着呵欠,站在军营门口怎么也不愿意走,而负责城里防卫的族人军团长张波只是命令一个排的兵力去了抢里,排成两排挡在大门口,双方正吵闹不休时,跑步七八里进城的兰凤人来了,因为他没有穿军装,谁也不认识这个族人军的总司令。
何天思倒也沉得住气,他就在军营对面的一个小茶楼里寻了个位置坐下,要了一碗茶,边喝边看那张波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他没有注意茶馆里的具体情况,只是端起自己面前的一碗茶就轻轻地泯了一口,是自己最喜欢喝的茉莉花茶!而且这个煮茶的老板很懂茶道,把清香的茉莉花茶煮得更是香气四溢。
兰凤人忍不住回头看看这茶店的老板,更让他惊讶的是,小茶铺里只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在帮着招呼客人,而且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瓜子脸,柳叶眉,丹凤眼,一头飘逸的乌发,漫渺柔健的身材,无不散发着迷人的光彩。兰凤人不得不诚认,就是那一刻,他被这个女孩子给迷住了。
从小到大,兰凤人不是在渴求温饱的流浪中过活,就是在打打杀杀的战争中穿梭,从未想过别的什么,有时候兰凤人闲来无事,也在想,自己是不是生下来就是打仗的命呢?至于爱情这东西,兰凤人虽然不能说从未想过,必竟是一个成年人了,再加上族人军在伏牛山区驻扎时,也经常有些山下的家属来无敌占领军里看望自己的亲人,但兰凤人从不奢望着爱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知道自己现在自己虽然统兵数万,无敌占领军里也有许多高级将领带着家属,但兰凤人知道自己并不适合爱情,因为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需要他去决定。他也见到许多族人军的将领虽然在打仗时很是勇猛,但当回到家里,面对等待自己的一家老小,却又总是让他们担惊受怕。有好多个族人军的将领妻子。
因为受不了这种每次打仗就担惊受怕的折磨,于是毅然选择了离开。更准确的说,兰凤人是因为怕寻找到了属于自己喜欢的女人后,却又不能让其过上幸福的生活,这样的爱情与婚姻,只能是两个人的锁枷。
在兰凤人看那女孩子时,那女孩子刚好正看过来,于是,两人的目光对在一起了,许久,那女孩子冲兰凤人扮了个鬼脸,急忙转过头去,整个脸和脖子都是羞红。兰凤人见自己把人家女孩子给看得脸红了,自己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脸也有些红晕,急忙埋头喝茶。
这时,那营门口的烟鬼们忽然“哄”的声音散开了,三个烟鬼打着呵欠往茶店里走来,还没到店门口,其中一个中年烟鬼就叫喊道:“二妮,给你四叔他们沏一些茶来!”说着,虚引着那两个烟鬼进了小店,寻了一处桌子坐下,而自己却进里屋不知做什么去了。
“四叔,喝茶!”那女孩将两碗茉莉花茶放那两人面前,轻声道。
“二妮啊!等明儿个你四叔发了财,四叔就给你打两个银镯子,帮你和你柱子哥把事给办了!”其中一个穿着黑衣的长袖的烟鬼道。
“就你家哪柱子还想娶人家二妮?你也不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另一个烟鬼嘲讽道。
“我家柱子咋啦?我家柱子现在不管怎么说也跟着刘老爷做人族军团团丁!前两天的时候,柱子还背了一杆回来!”那黑衣烟鬼不服气了。
“还背抢回来?谁不知道是为什么?不就是刘汉有那家伙怕人家族人军把他的抢给收了吗?所以才暂时让每个团丁背一杆回去,过段日子等安静下来了,人家还是要收回去的!”
“收?他收个毛吧!我昨儿个就把抢给换了两个泡儿给吃了!再说了,刚才那族人军的张团长不是说了吗?要打土豪分田地,那刘汉有的五百亩田还能给他留着吗?到时候等我分了田,他妈的,我就把田给换成泡,吃一个,丢一个!”黑衣烟鬼得意地说道。
“你小子就知道吃泡,你没有听人家刚才那个张团长说吗?只要戒了烟,他负责给我们在这城里找份工作,还听说要开什么兵工厂?你这家伙如果再吸泡儿,恐你一家人真的都毁了!”
“去,不就是你小子没有吸多久吗?现在就充起二大爷了?说实话,我可是知道那戒烟有多难,他妈的要用铁链子给栓着,对都不能动一下,用刀在身上割几个口子都不知道痛。”
“你看,你们家柱子抽,你也吸,只有你那个老婆不吸吧,和刘老爷又有点不清不楚,说实话,人家二妮是个好姑娘,你家就不要糟蹋人家了。”
“他妈的我那婆娘就像是他刘汉有的一样,隔三差五就叫去几天,如果不是因为那刘汉有每次都让那婆娘带回来几个泡,我非弄死她不可!我们家柱子咋啦?会打抢!刘汉有不也要请他去做团丁吗?再说了,等刘汉有一被打倒,哪柱子说不定还能加入族人军呢!你说是不,二妮?”那黑衣烟鬼说着说着就朝二妮问道。
第二十七章虎落平阳
二妮从那人来进小店的过程中,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但听了黑衣人这么一说,还是忍不住握着脸往屋后跑去。
不知道为什么,兰凤人见她伤心,自己心里也感觉很痛很痛,为什么我的心里很难受呢?为了她吗?不可能吧?我只是见了她一面而已。兰凤人这样想到。
“爹,你咋在这里呢?”这时,一个穿着一身青色短衫的年轻人走进茶店,对那黑衣人道。如果那天打仗时注意到的人就可以发现,这个就是那位提着裤子被苏强拉住的青年,不过他现在腰里的腰带换成了一段草绳了。
“咋?我就不兴来喝未来媳妇一碗茶吗?你兔仔子昨儿晚上一休没回来,又去哪里鬼混了?”那黑衣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