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很快散了开来,依托着周围的地形,将总司令部给团团围了起来。那安玉民躲在沙包后面,暗暗叫苦,早知道就听警卫员的话,逃出山海关多好,自己还想着组织镇压呢!谁知道通迅员没派出去,自己就先给人围了起来!现在,他就躲在沙包后面直哆嗦,乞求上天能保佑第十六军快点赶来救自己去出!
“砰、砰砰!”远处,抢声忽然大作,安玉民听到抢声,以为是十六军增援过来了,但没有想到,抢声仅仅响了不到十分钟,就又停了下来。
原来,那是邱强带着部队,将十六军驻地在围了起来后,秦楚带着五十个士兵直插十六军司长指挥部,借口说那十六军司长郭立荣欠自己的赌债未还,不明就里的十六军哨卫们竟然给他一路放行!郭立荣被警卫员从床上叫起来,一听那秦楚深更半夜带着四五十人要找自己要赌债,就感觉有点不大对劲,但又说不出来,等他披上衣服一脸的疑惑快要走出房门的时候,忽然看见自己那把挂在衣架上的盒子抢,猛的一回头,对警卫员说:“不好!那秦楚要造反了!”
屋外的秦楚一听,知道事情要糟糕,忙带着部下想往屋里冲,但奈何房门大小,人一下子冲不进去,又被那郭立荣的两个警卫员给挡在了门外,一时间僵持不下,只好隔着房门与郭立荣三人对持起来,打了几分钟,那秦楚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命令部下抬着屋外的一个圆石桌,轮动掩护着两个身手比较好的手下冲进了屋子,才算是解决了两个警卫员,活捉了郭立荣。
郭立荣被捉到后,秦楚正想带着他支劝降十六军,没成想刚出房门就见到了邱强。原来,在秦楚正在攻打郭立荣的时候,邱强就命令尖兵营摸掉了哨兵,然后带着十五军冲进了十六军驻地,抢先占了库和抢支所(北方军有一个很坏的习惯,就是在没有战时的时候,除了哨兵以外,其余士兵的抢支要收缴入库,而士兵们身边除了一个保命用的匕首以外,什么东西都没有!),一份份士兵堵住营房门口,胁迫里面的士兵们投降!
解决了十六军的问题后,就是看十七军的两个师在关外攻打十六军三师的问题和总司令部的情况了。
那安玉民躲在沙包后面,听着外面的抢声没有了,而自己所渴望的援军也没有过来,他自己没有一点点的信心带着这一千多士兵能冲出包围,冲出可能已被子叛军所占领的山海关!他想投降了,他还想活着,他甚至于还想到:刚才那没打中自己,而只是打在身旁的沙包上,那是不是叛军想留自己一命的暗示呢?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王海亮开始喊话了。
“警卫营的兄弟们,你们现在保护的那个人,就是前两个月苛扣你们军饷的混蛋!你们也应当知道,副司令邱强为了给你们讨军饷,腿都被他给打断了!命都差点没了!兄弟们,现在山海关已经被我们给占领了,就连第十六军的兄弟们,也都加入了我们的队伍!现在你们是孤立无援了,放下你们的武器走出来,我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王海亮用硬纸卷了一个筒,趴在那上面大声地喊道。
“别,你们别听他的,很快北京方面就有人来救我们出去了!只要大家守好自己的位置,等出去了以后,每人赏金一千!”安玉民一听,忙喊道。
“兄弟们,现在山海关外,是十万族人军!等天一亮,他们就会开进关内,到那个时候,你们想投降也不成了,现在投降,和我们一起去打开城门,迎接族人军吧!”王海亮开始了诱降,抛出了一个个大道理、大好处给这些人,听得他们直痒痒。
相对的来讲,那安玉民一听关外有十万族人军,他的胆就真正的吓破了,他现在一味的想着要投降,保住自己的性命,但潜意识里,却又想着再等等,再看看,结果迟未下决定。
这样一来,那王海亮的心理攻势就成一面倒的了,他见那些守卫们心里渐渐的出现了骚动,于是就乘机组织了十几个嗓门比较大的,站在那里齐喊,一点点地攻击着那些守卫们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
终于,在一个多小时的喊话后,一个年轻的守卫大哭喊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空着手冲出了沙包阵地,向外面冲去,等距离第十七军一师还有四五十米的时候,一师里面跑出来两个士兵,将那守卫给拉进了阵地里面。
有了一个开头的,很快,就有了两个、三个、十个、一百个,因为没有了安玉民的阻拦,守卫们很快跑得只剩下他的三四百个亲兵了。
安玉民见自己大势已去,终于下了决定,在众目睽睽之下,高举着双手,站了起来,流着泪喊道:“我要投降!”
一路向北
史文琦带着部队沿容城、固安向北京推进,但到了固安后,略一停顿,又转向东,往天津开去,王锅华见族人军摆出一副要攻打天津的架势,忙调集打算防卫北京的五个军七万部队,外加三万地方保安团,一齐增援天津。
那些部队刚刚到达天津武清地区,摆好架势,准备杀族人军个下马威的,但没想到史文琦又杀了个回马抢,十多万无敌占领军急行军一百里,往西直逼大兴!措手不及的王锅华见族人军杀到了自己的门口,而自己城内仅有三个军四万左右的部队,知道无法守住北京,就带着部队急忙向通州撤退,北京为族人军占领。
史文琦站在北京城内,对自己部下的将领们说:“大家知道我站在这里,说明了什么吗?”
“哈哈,说明了北京被我们占领了!”一个将领笑着答道。
“错了,说明王锅华败了!”史文琦轻笑着说。
“但他还有近十万无敌占领军啊!”那将领道。
“北京就如一杆旗帜,是他北方军的精神寄托!现在被我们给砍倒了,他们还有心打下去吗?再说了,现在北京和山海关都为我们所占领,他王锅华还能跑到哪里去?”史文琦道。
的确,北京一被族人军占领,王锅华就命令天津的部队赶往蓟县,与自己的部队汇合,打算撤出河北,往东北撤去。
但就在天津方面的无敌占领军向蓟县靠拢的时候,在半路上得到消息:山海关被族人军占领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当天夜里在宝坻休息的时候,那三万地方保安团就悄悄地消失了。而在第二天早上起来点名的时候,天津方面军的临时总司令吴相阳发现,自己昨夜里派出的哨卫拿着抢不见了!更可怕的是,在无敌占领军里面,失败的言论成为主流。仿佛一夜之间,那些北方军士兵们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北京和山海关都沦陷了,自己的部队已经没了去路,就算跟着走下去,也是死路一条。
等到吃早饭的时候,至少有一半的北方军根本就没去打饭吃,他们或者躺在自己的床上,或者三成群地聚在一起商议着什么,就算是看到宪兵队过来,也不像往日那样一哄而散,而是丢过去一个白眼,继续毫无顾及地嘀咕着。
吴相阳见这样下去部队可能会哗变,就带着宪兵队拿着皮鞭,到处驱赶那些商议的士兵们,但往往他前脚带着士兵走,后面就马上又有更多的人聚集在一起。见驱赶了一个上午,但还是没有用,相反的,那些士兵们看自己的眼神变得不像以前那么尊重了,吴相阳怕了,他不敢再带着宪兵继续驱赶,只好命令部队就地休整。并派人去给王锅华信,把这里的情况说明。
中午的时候,王锅华的命令回来了,只有七个字:立即赶往蓟县!吴相阳拿着这个命令,苦笑不得地对几个司长说:“现在总司令命令我们去蓟县,但这些兵们根本就不听我的!今天上午你们也看到了,那些士兵们看我的眼神,我真的担心如果强制命令他们去蓟县,恐怕会引起哗变啊!”
“现在已经开始哗变了!如果我们不赶紧把这股气息制止住,就算我们呆在这里,恐怕也要不了多久,士兵们就要跑完了!”一个司长毫不客气地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吴相阳看着他,拖着长音问道。
“杀!杀死几个不听话的,这样就可以制止就这种情形了!”那个司长恶狠狠地说道。
“不行,如果我们杀人的话,恐怕情况只会更严重!”另一司长连忙制止住。
“其实我们也不能总是一棵树上吊死,现在北京和山海关都被族人军给占了,我们就算到了蓟县,恐怕也是无路可去,只会增添更多无谓的伤亡。我的意见是随士兵们的意愿,他们愿走愿留都自己选择。因为我们就算强迫着他们去了蓟县,无心作战的他们也只会拖我们的后腿。”一个白脸书生样的司长轻声说道。
“曾忠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也就是说让他们都当了逃兵?那我们到了蓟县,总司令还不活剥了我们?”第一个司长瞪着白脸司长问道。
“难道说你认为这样的情形你能把他们给带到蓟县去吗?按你说的那种杀一儆百的办法,恐怕不等你到了蓟县,这些士兵们都不会饶了你!”曾忠善看着他,眼里也没有一点好眼色。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我们吵架的时候,杀一儆百不是好选择,放任他们离去更是不可能,有没有别的办法啊?”吴相阳制止住两个马上要开打的司长,看着众人问道。但让他失望的是,竟然没有一个司长再说话了,都是低着头不吱声。
吴相阳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忽然接到警卫员的报告:一个师长带着部下投奔族人军去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吴相阳和众司长们都惊呆了,很长时间屋子里没有声音,这时,另一个警卫员又来报告:族人军十万无敌占领军正从北京向这里开来!
吴相阳等人顾不了那个投敌的师了,应付当前的敌人才是最重要的,他们急忙冲出屋子,到外面各自的营区呼唤自己部队的番号,要求在镇外面集合起来!
镇外的田野里,五个军形成了五个方阵,排得整整齐齐。但吴相阳却站在高岗上看得满头大汗:因为这五个军到员的不足五分之三!
“其余的部队呢?”吴相阳冲着几个司长吼问道。
“其他的,都不愿意来,现在还在镇子里面。”那曾忠善司长低声回道。
“去,马上命令宪兵队进镇,发现不愿意来的士兵,一律格杀无论!”吴相阳急了,冲着宪兵队长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在队伍里很快就掀起了骚动,嘀咕声从几万张嘴里发出来,无论再怎么小声,听在耳朵里也显得格外的大。
过了半个小时,宪兵队从镇子里面押出来了一百多个满脸惊谎的士兵,拉到阵前,排成一排跪在地上。
“你们看好了!这就是当逃兵的下场!”吴相阳说完,手一挥,那些早就等好的郐子手们手起刀落,一百多个带着血浆的头颅飞起老高掉地在上。甚至一些排在最前面的士兵身上,也溅了一身的血浆,惊得几乎整个队伍混身一颤。
“其他的逃兵呢?”吴相阳又问道。
“那些人都丢下抢,脱下衣服,没等我们去就跑了。”宪兵队长一脸的惶恐。
“给我把镇里的男人都抓来!十四岁以上,六十岁以下,一个都不能放过!我要拿他们充数!”吴相阳目露凶光。
三个小时候,从镇子里走出一支很搞笑的队伍:身上胡乱地套着一件北方军制服,手里拿着,甚至怀里还揣着几个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铁板,好像这样就可以挡住一样他们真是想不到啊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