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个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迷惑不解，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你不能是女主角呢？我们都排练几天了，都没看到mv女主角的影子呢。听说也是个练习生。姐姐见过她吗？是不是很漂亮很优秀啊，把这些人都比下去了？菲菲姐档期那么紧张，居然为了她延后专辑制作日程呢，真不可思议！”

“嗯……她确实很漂亮，气质也好。”一个优雅的声音接口说着，正是欧阳小素兰在海天除了余杰外唯一的朋友，方可可。

“可可……”欧阳小素兰的心一瞬间纠紧，那天她冷若寒霜的绝情样子还历历在目，现在想必想明白了吧，朋友之间不会连这点信任都没有的。

“正是因为有着雄厚的资本，所以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自己想要的。而我们，却必须付出无数血与泪的代价。”那个温柔的声音突然间有些沉凝起来，欧阳小素兰的身体蓦然一僵，身体抑制不住地发冷。

“哦，我也有所耳闻，好像，她在公司找了个稳当的后台？真是个不择手段的女人！”应该是个不大的孩子，声音里带着些许稚嫩，语气颇有些不屑。

“小奈，到了这个公司里的人没有不想做明星的。既然路的终点都是一样的，你管人家是飞天还是遁地呢？找后台也是一种本事。这么多人争着过一条独木桥，只有想方设法把别人挤下去，自己才能多一分胜利的希望！”

欧阳小素兰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还是自己认识的方可可吗？在她的眼中，自己是个如此卑劣下作的女人？她的赞同是对自己的讽刺挖苦还是她原本的真实所想？

看来，她上次说的话也不全错，她们真的不算了解。

“……欧阳小素兰……”柔和的声音满是讶然与惊慌，“你，回来了？”

很强。索拥又索吻的变态总裁

欧阳小素兰有一个月没有见到她了，此时完全是陌生疏离的感觉。

方可可绾了个公主盘发，棕褐色的发间扦着一支小巧的钻石发卡，身上是湖水绿的连身短裙，脸上的透明妆衬得皮肤晶莹剔透，如同婴孩。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俏美可人。

她身边的女孩则是另一个极端。十七八岁的年纪，超短的栗色头发，稚气未脱的脸上，眼影厚重，嘴唇嫣红。上身是一件黑色蕾丝吊带，下面穿着条齐腿根的短裤，脚上的松糕鞋足有10公分以上。整体感觉青春洋溢中又带着些许叛逆与不羁。

欧阳小素兰打量她们的同时，那两个女孩也在细致地瞧着她，方可可愣神一会儿，不由暗叹，即使是素面朝天，不修边幅，她还是美得让人心折。自己比她，真的差很多吗？

温小奈好奇地打量了一会儿，便欢呼雀跃地跑到欧阳小素兰的身边，“姐姐你真好看！是要出道的艺人吗？”

呃，这孩子可真是自来熟。欧阳小素兰呵呵傻笑了一声，道，“不是。我才做练习生不久，说起出道，还遥遥无期呢。”

“哦，这样啊。我也刚进海天一个月的时间，我叫温小奈，以后大家相互提点，共同进步吧。”那女孩大大方方地说着，脸上挂满了随和的笑容。

“好啊，求之不得呢。我叫欧阳小素兰，以后就姐妹相称吧。”欧阳小素兰热情地回应着，现在对于自己来说，叫‘朋友’的资源实在是相当匮乏。既然人家这样主动示好，自己岂能小家子气？

“小奈，欧阳小素兰就是你一直期待见到的mv女主角，尹菲菲盛情邀请的对象！不是和我们同层次的，别高攀了！”方可可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冷得似乎没有温度一般。心里陡然涌起一股酸意，和她站在一起，自己好像什么都不是了，吸引不了任何目光的驻足。

温小奈粘在自己身后一个月，现在一看到欧阳小素兰就立刻倒戈相向了。实在可气！所以一时口快，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脱口而出。

温小奈愣了一下，又眨巴着大眼睛对着欧阳小素兰一阵猛瞧，“哈，我就说嘛，菲菲姐苦等了数天的女主角肯定不同凡响。今天见了欧阳小素兰姐，果然印证了心中所想。好姐姐，我跟你做朋友，你应该不会嫌弃的哦。”说罢，瘪着嘴，萌萌地看着欧阳小素兰。

欧阳小素兰被她娇憨的样子逗乐，忍不住想要揉揉她的头。忽然想到方可可还在面前，总不能无视她的存在。可刚抬起头，就听见方可可说了句，“我进去练习了，你们随意。”然后便推开了练习室的门。

大概二百平米的空间，四面墙壁俱都嵌着明晃晃的大玻璃。十几个练习生正挥汗如雨地练习着各种肢体动作。墙角边摆放着数个小音箱，正播放着不同风格的音乐，乍听起来嘈杂一片，毫无音乐的美感。但那些年轻的男孩女孩仿若未觉，依旧专心致志地练习着自己的课程。一时间，跳街舞、民俗舞的，甩广袖，抛彩带的，“群魔乱舞”，自成一片天地。

欧阳小素兰见了这样的场面，无端地生出一种心虚的情绪来。自己是有多久没有练习过了？还像是个为了梦想不懈奋斗的有为青年吗？不行，等把和可可的误会解除了，一定得快速投入到热火朝天的特训中去。

仔细算起来，离三个月一次的练习生考核仅仅剩下二十多天的时间了。自己这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特工的任务毫无进展不说，连最基本的训练都放在一边。这样下去，别说完成阎越交代的事了，恐怕自己很快就会被撵出海天公司。到时候可何去何从呢？

“可可，可可，你先别急着训练，我真的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欧阳小素兰摒开了一齐涌上来的愁绪，迈开双腿，跟着方可可进了练习室，温小奈也连忙跟进。

方可可走到一块无人的清净地，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个ipad4，然后开始播放中国风古典音乐。自己则开始压腿，做各种伸展运动。

欧阳小素兰有些讶然，没想到可可的柔韧性竟然这么好。开口便说道，“可可，你的骨头真软。”方可可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可可，动作很到位啊。平时肯定下了很多苦功吧。我真该向你学习！”

“可可，我觉得你对自己气质的定位比以前更准确了。想必这一个月的训练让你获益良多吧，可惜我没能和你一起进步。”……

“哎可可，说句话吧！”欧阳小素兰自说自话了许久，都不见方可可答一句腔，眼见着温小奈还站在一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不由有些急了。

“欧阳小素兰，我跟你不一样，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所以请不要耽误我的时间了。”方可可冷冷清清地开了口。

“哇啊，你要我说多少遍啊，我真的和杨麒东没关系，那天的事情完全是个误会啊误会。你为什么就不肯信我一次呢？”欧阳小素兰简直要抓狂了。

“欧阳小素兰啊欧阳小素兰，你当过我是你朋友吗？坦白说，我们走到这里，不是家庭条件特别优渥，或者自身条件数一数二的优异，就是有些背景关系的。你敢说，你是清清白白地踏进海天大门的吗？做了就是做了，何必一直否认逃避？告诉你，我方可可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清贵的做作样子，假得让人恶心！”

方可可的声音不大，却有种神奇的穿透力，引得周围好几个练习生纷纷侧目。欧阳小素兰的脸色青红不定，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感觉，羞愤？憋屈？还是失望呢？

温小奈的神色也是尴尬的很，这种情况还真不好劝慰，何况她们两人的事情根本没有她置喙的余地。

“你就跟我说，你确实是杨麒东的女人，我肯定会像往常一样待你。否则，这朋友确实没什么做头了。”

欧阳小素兰头大如斗，自己怎么就遇到个这么死脑筋的人呢？虚假的事情叫人怎么承认，这不是屈打成招吗？

方可可瞧着她的脸色，心中冷哼不已。“只要你愿意交底，别整一副假清高的样子，大家或许还有交往下去的必要。不然的话，你对我还有什么价值？凭你现在在公司里的风闻，粘上或许都会成为众矢之的，绝对不能做这赔本的买卖。”

“哎，美人，你真叫我伤心。就告诉她，我是你男人不就行了。”一个轻佻的声音突然响起。

练习室的孩子们立刻安静了下来，转眼便兴奋地围了上去。汗都来不及擦，便鞠躬行礼，“杨总好！”

欧阳小素兰，方可可，温小奈都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堂堂海天的总裁怎么会出现在粗鄙的l练习室里，就算要视察，也该是尹菲菲练习室，叶纪筠练习室，孟娜练习室……

反正排来排去，都不会莅临到这里。

杨麒东轻轻一撩酒红色的长卷发，一个媚眼便飞了出去，无形的电网将整个练习室笼罩住，“各位美人们，辛苦了。我来是想通知大家一个消息的，明天会有国际最专业的时尚摄影团队来我们海天来视察交流。由于本年度的练习生普遍质素较高，所以给予大家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到时候会有一位资深摄影师给大家讲授一个小时的课程。”

杨麒东邪邪一笑，“可别小看这一个小时哦，精华就在这里，如果你能悟透他的话，以后必定终身受用。课程结束后，大师们会按照固定的一个主题给每个人拍一套写真。最能catch住感觉的，将会登上他们的专题杂志：lizza。怎么样，这个消息够不够shog？”

几万伏的电压狠狠地电向了练习室的每个角落，杨麒东继续道，“这么亲民为民的总裁多难找啊。你们如果难以抑制激动感激之情，就排队过来拥抱我吧，不过，男男授受不亲啊，男同学请自重！”说完，扬起了弧线优美的下巴，张开了双臂，当真等起了美人的投怀送抱。

底下的人们都是一阵惊喜与讶然。喜的是从天而降这样难得的机会，如果在练习生的时候就能够登上全球闻名的lizza主流时尚杂志，想想都会觉得心驰神摇。想不到的是，海天的老总竟是这样的性格。

虽然在报纸杂志上见惯了他惊天地泣鬼神的长相，也听闻了他很多风流轶事。但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幽默风趣，随和亲民。当下对他的印象分真是蹭蹭的往上涨。

温小奈很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欧阳小素兰闻言差点没直接晕厥过去。海天公司的高层真是集合了各种怪癖、重口味者啊。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怎么竞招惹上这么一群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