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人儿哼哼唧唧的,阎越只消一眼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怒火与恐惧一瞬间齐涌心头,有心想把她抓将起来,好好地修理一顿。但眼见着她的情况刻不容缓。当下再也顾不得其他,打开灯盏就准备抱她下床。
“你!你是谁?怎么进来的?赶紧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否则姑奶奶可就不客气了!”欧阳小素兰感觉到了人的碰触,一瞬间清醒了过来。杏核般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搭配一张红扑扑的小脸,顿时显得娇憨无比。
“乖!别闹!我们去医院,啊?”阎越轻抚了她的头,语气极尽温柔。生怕这个小辣椒闹将起来没完没了。毕竟这个毛病是可轻可重的,耽误了治疗就不太好了。
“去医院?”欧阳小素兰闻言泛起了迷糊,“为什么?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就是去检查一下!”阎越有些急了,猛地拉住了她的一只手,就顺势将她扛到了背上。
欧阳小素兰吃了一吓,脑子里又清晰了几分。“现在是深夜!我要睡觉!你快放开我!放开!”
见身下的男人对自己的抗议不理不睬,欧阳小素兰情急之下,亮出自己白玉般莹润的牙齿就向他的肩胛处咬去。
“咝——你这女人!”阎越疼得直龇牙,脚步一停,扭过头来恼火地看着她。
嗯?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还有多余的精力伤人?
阎越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个遍,这才明白了关心则乱的道理。欧阳小素兰裸露的皮肤上虽然出现了一块块的斑斑红点,但显然没有从前发病时的来势凶猛,并且精神状态也不能与之同日而语。迷糊是迷糊了点,但远没达到昏厥或者休克的程度。
“你还不松口!”一句充满威信的话语刚刚脱口,欧阳小素兰就识趣地撤下了自己的嘴巴。
“嗯,孺子可教……”阎越刚要满意地点点头,冷不防,脊背一痛。好家伙,欧阳小素兰竟然换了块皮糙肉厚的地方继续磨牙,丝毫没有被吓退的趋势!
阎越闭了闭眼,强自镇定着濒临爆点的情绪。
深呼吸,再呼吸,忽而目光一凝,蓦然一个转身,竟重新向床榻走去,完全忽略了欧阳小素兰的小狗行为。
“这可是你逼我的!”阎越微微侧头,向着欧阳小素兰说道。然后,保持背负着她的姿势猛然向软床上倒去,欧阳小素兰本来就剩了半个脑子,这下更是来不及做出反应,迎面贴着阎越的后背,垫子做得结结实实。
“唉哟!”阎越的脑袋更是在身体倒下的瞬间给了她一个迎头痛击,疼得她柳眉倒竖,神智立刻恢复如初。
怎么了这是?身上的压力重得出奇,四肢百骸更是一阵阵地奇痒难忍。
“喝白酒了好像……可是事先明明有吃消炎药的啊!不过想要醉一场而已,红酒特么的不给力呀!”
嗯?阎越?!他是怎么进来的?!
眼前的重影渐渐合为一体,即使是半张侧脸,或者仅仅是个后脑勺,欧阳小素兰也能分辨出那就是阎越尊驾。
他来干什么呢?不是从来不肯轻易踏进这扇门的么?更何况还有……凌娜那样的娇妾美眷在怀!
欧阳小素兰的脸一瞬间垮了下来,眉眼里满是苦涩与伤感。
不过一转眼,又被愤怒和迷惑所取代。
“你!你做什么?”可悲的是,她连质问他都缺乏底气,只能喝斥着他现在的荒唐行为。“大半夜的闲得发慌吗?”
阎越听到她的言语,蓦地一翻身转过脸来面对着她,然后把自己的肩膀往她的鼻尖处凑了凑,“呶,我家的狗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连主人都敢咬,你说我该不该出来管教管教呢?”
呃?欧阳小素兰莫名其妙地眨眨眼,心里暗暗咀嚼着他的话。
片刻后,娇俏的脸庞涨地通红,不过却与羞涩沾不上边。“你……你骂我是狗!”
颤颤抖抖地伸出一只手来,悲愤地指摘着他,整个人迅速地调整到了战斗状态。
“你这个卑鄙无耻,浪荡的小人!夜闯民宅你还有理了?被狗咬了?你他妈的被咬死了也是活该啊!还有,你现在这是什么姿势?难不成和你养的狗还有一腿?”
“啊!你干什么?”欧阳小素兰尖叫着,奋力地蹬着腿,却是徒劳无功,无法撼动他分毫。
“痒啊,好痒,让我挠挠行不行?”身上的刺痒感一波一波地侵袭而来,欧阳小素兰苦着一张脸向他告饶道。
阎越的担忧之一闪而过,一只手按住她胡乱挣扎着的身体,另一只手探到她的口,大力地揉搓起来。
“你!”欧阳小素兰又羞又急,差点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别碰我!不要!”光洁的额头上不断地沁着细密的汗珠,精致的面孔红得通透,像极了一块新鲜的草莓蛋糕。
“放松!不然受伤的可是你!”阎越说着俯下了头,开始一寸寸地吻着她的脸。
眼睛,鼻子,耳朵……嘴巴。
一种领地的征服感油然而生。即使并非阎越的本意,他的内心也感觉到了强大的满足感。
浑身舒畅的瞬间,嘴唇忽然一痛,怔愣的当口儿,疏于防范的他竟又挨了一下。
“你这个禽兽!”欧阳小素兰终于解放了自己的嘴巴,还没来得及喘气,心中的恶闷便化为了更具杀伤力的语言。
“禽兽?”阎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无所谓地笑笑,伸出一只手来抹掉了下唇破皮处溢出的鲜血,眼带嘲讽地上下扫视着她。
“我……”欧阳小素兰脑子里“嗡“地一声。
阎越本是无心之语,眼见着欧阳小素兰大起伏的反应,反而有些将信将疑起来。心里渐渐地七上八下,潜藏着的浓浓的不安逐步升腾着,影响着他的思维和感官。
“回答我,欧阳小素兰!”阎越紧紧地盯着欧阳小素兰的眼睛,唯恐她有丝毫的隐瞒和欺骗。
“我……”有心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但一想到自己站在门外无意撞见的一幕,心里就像被人一瓢瓢地浇着冰,一瞬间凉到了骨髓,身上的力气被一寸寸抽干,脑海中的思绪甚至是她的灵魂,都似远远地飘走了,她几乎于顷刻间一无所有,冰冷的躯壳,不再会跳动的心,还有自己舍命留存下来的那一点自尊。
“不错!”欧阳小素兰迎着他的眼睛,语气既坚决又尖锐。“我就是有了别的男人了。怎么,只许州官防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挑着眉,用挑衅的眼光看着他,“本来说好今晚到我这里相会的。不过很可惜,他临时有事没来,不然的话,你倒是可以见见……”
“欧阳小素兰!别挑战我的底限……你该知道后果!”阎越咬着牙齿,字字掷地有声。
“那又怎样?”眼见着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激得他随时会拔脚走人的样子,欧阳小素兰暗舒一口气的同时,也隐隐生出了一种不安。“真的要完了吧?开始与结束都是这般仓促呢。爱情是什么滋味,我也学了回猪八戒食人参果啊。”
欧阳小素兰想到这里,心里渐渐钝痛了起来,脑袋不由自主地一偏,不再看那张随时入梦的脸。
一个人溺在汪洋的海里,好不容易寻到了块陆地。可当自己兴冲冲地提起勇气和心力爬上去的时候,才发现那只是条酷似陆地的鲸背。
希望被毁灭不说,自己更是有随时被倾覆或者吞没的危险。
还可以往哪儿逃呢?
欧阳小素兰眼眸一颤,几乎落下泪来。
同一时刻,身上的刺痒更加浓烈了起来。欧阳小素兰皱着眉头强忍着不闷哼出声,只是不想再在他面前示弱。
夜风吹得窗帘高高地飞起,圆形粉帐里是一双紧紧相贴的人影。
这看似旖旎的场景,却无半分温馨可言。
阎越的眼眸冷冷冰冰,似乎不带有人间的烟火气息。身上却是滚烫似铁,冲天的怒火灼烧着他,身下娇躯的扭动摩擦更是点燃了他的情之火。一时间身不由己地陷在冰火两重天的世界里,进无方,退无法。
“嗯……恩啊……”身上的刺痒逐渐取代了其他的感官,欧阳小素兰再也忍耐不住,喉间溢出了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这是?阎越神智一清,微微起身,细细地查看了她的身体状况。
欧阳小素兰蓦然觉得身上一凉,眼睛便瞥到了阎越手里拿着的自己的蔽体衣物,顿时一阵羞怒交加,嘴里更是连珠炮似的骂了出来。
“阎越,你这个趁人之危的伪君子,你敢碰我,日后必定不得好死!”
阎越直接将裙子扔到了地上,然后又回过头来。
“阎越,你这个混蛋,魔,你比杨麒东还不如!起码人家不会用强!”
此时再也顾不得某些避忌了,低低地恨声道,“你……你真是好样儿的!啊!凌娜姐那样的女神都满足不了你么?那我肯定也会让你失望的!不过,请你以后再也不要苛责你的父亲!在我眼里,全天下的男人都比你强得多!指责他始乱终弃,你没有资格!”
果然,阎越虽然没有抬头看她,但手下的动作明显地迟滞了下来。
欧阳小素兰还待继续说下去,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痛痒卷席了过去,整个人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阎越一惊,赶忙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哗哗……”
花洒里的冰冰凉凉,阎越却身先士卒地躺在了浴缸里,直到确定是可承受的温后,才小心翼翼地把欧阳小素兰扶到了里面。
“哗哗……”
绿树红花的掩映下,一个双十年华的姣好少女手拿铝制花洒,正在给一丛修剪得当的玫瑰浇。
视线下移,那个花坛虽为石砌,但也是严丝密缝的。喷孔里的径直往下淋着,渐渐浸湿了里面的泥土,然后淹没了整棵植物的根部,再然后,位不断上涨,直到溢出了坛边,向着路面倾泻而去,少女都浑然不觉地俯着身体,目不斜视地继续浇着。
凌娜实在看不下去了,袅袅款款地迈动着步子,走到了她的身边。
“再这样下去,你都要把自个儿给淹啦!”凌娜拍了下她的肩膀,打趣地说道。
“啊?”欧阳小素兰猛地从沉思中惊醒,这才恍然发现,自己的鞋子已经湿透,鞋帮边裹着层湿湿的泥土。
转眼看向来人,妍丽,风姿绰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