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煋突然眼皮一跳,猛然想起时刻陪在身边的那把断刀,左顾右看,毫无踪影。顿时暗运内劲,觉得那人来历不明,另有企图,正想把那人一掌劈下,那人却在宋煋反应过来前就连蹦带跳的跑出门,一边小跑一边嘴里大喊:
“医生,医生,有人醒过来了!”
宋煋无语,却察觉到这些人毫无内功根基,宋煋下床望向安详睡在另外两张床上的人。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变得连自己都无法辨识这一切。
宋煋好奇的边打量边摸摸这些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无意发现了厕所里的一面镜子,里面倒映着一个与外面躺在床上的人类似服饰,正与宋煋对视着。
“你是谁?”宋煋指着镜子里的人问道。
与此同时,镜子中的人也指着宋煋。接着,无论宋煋怎么指手画脚,镜子的人也同时跟着有样学样。
摸着墙壁镶嵌着的镜子,突然宋煋醒悟,和自己平时在湖面相互倒映产生的效果是一样,这么说来,里面的人就是自己?这怎么可能,自己如何变成这般模样。宋煋跌坐在地,左胸口猛然发出一片灼烧疼痛感,宋煋呲牙咧嘴撕开胸前衣裳察看。
一副像一柄刻着黑色纹路的刀的图像此时正印在宋煋左胸上,宋煋无法看清整幅图形,咬着牙站直挺身对着镜子里一阵猛看。类似自己用的那把断刀模样此刻就犹如一副画上去的画一般,断裂处的刀身从左胸口,刀柄延至左肩膀下方。
宋煋试图用手去搓掉,却根本徒劳无功。此时灼烧感越来越强烈,宋煋终于忍受不住,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宋煋仿似做梦般,一个人的影像不断从眼前犹如落叶掉落一样,一片片的飘闪过去,而这个人,就是镜子里看到的那个人,或许正确来说,是另外一个自己。当这些画面布满宋煋整个眼界的时候,一张张画像有顺序般的存进宋煋脑意识里。
雷小瑯,17岁,本应有着一个小康之家,不愁吃穿。雷父却因一次工作中昏迷送去医院中才得知身患肝癌晚期,一个月内,所有积蓄扔进这个无底洞。三个月病逝后,整个家庭已经一贫如洗,变卖唯一住房后,还倒欠亲戚10余万外债,亲戚生怕此钱借出无还,忙找雷母写下借条以防万一。
仅剩雷母不嫌寒酸卑微做着一份清洁工来养家供读上学。雷小瑯倒也懂事,戴着一副近视眼镜,整幅弱不禁风单薄的身子在学校中常被同学欺负,一直忍气吞声,低声下气的小心做人,学习成绩更是一落千丈。
不忍雷母工作劳累,利用高一暑假期间做份工作来减轻家中负担,却不料送外卖期间横穿马路被车撞倒,肇事司机逃逸,至今未有结果。雷小瑯被送去医院,诊断出重度脑震荡,一直昏迷不醒,变成植物人,能醒过来,除非是奇迹发生。
雷母再一次深受二度打击,哭得昏了过去,醒了也再次接受不了这事实又继续哭。可终究是现实,住院都需要钱,亲戚们没有再次伸出援手,连最亲的小叔都告知雷母不是忙得抽不开身就是家里也揭不开锅的理由来拒绝借钱,雷母何尝不知被拒绝的原因呢。医院有些动容,允许拖些时日去凑钱。
就这样,雷母一天做几份工作,朝九晚五,短短一个星期,本是乌黑的头发也徒增了不少白头发,为了仅剩唯一的亲人,或许这是让雷母唯一能撑下去的动力。
雷小瑯的记忆意识和这个世界现代社会的信息全都灌输到宋煋的脑海意识里相融合,这一刻,宋煋才最终明白,雷电劈中自己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一场无意间的意外,那柄断刀让自己从一个异世界重生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雷小瑯,就是自己。而宋煋,早已不复存在。
“小瑯,醒醒啊,妈来了。”
雷小瑯觉得耳根有些不清净,皱眉睁开双眼,却看到许多名医生围绕着自己,包括雷小瑯的母亲。雷小瑯观察良久才知道,这一切并不是一场梦。
“啊,小瑯醒了,医生,他醒了。”雷母热泪盈眶拉着雷小瑯的手激动的喊道。
“来,让让,我们检查检查。”
雷小瑯让一群医生不断用各种器材捣鼓自己,而雷小瑯却紧盯着雷母,和脑海里看到的影像一模一样,头顶上的稀疏的白发显得和她这种年龄真有点格格不入,亲情的伟大,真让人为之动容。整个过程,雷小瑯闭着眼一动不动的理清思路。
从已经融合的意识里明白,这是个和平没有战争的世界,雷小瑯不愿再想尽办法要弄清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异变而让自己获得新生,只是心里感到一阵轻松,远离那令人提心吊胆的追杀和背叛的伤心之地。既然上天怜悯给了机会,便好好活下去,就当是一场新的历练之旅。
待医生检查完毕后,对雷母连称是奇迹发生,一切身体都很正常。只是奇怪,雷小瑯的左肩膀处怎么突然有一大块的纹身,问雷母,雷母也不知是何时纹上去的。医生连连摇头,或许自己是记错了,提醒雷母,莫非你的儿子进了黑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