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大马路,两排整齐的路灯,偶尔疾驰而过的车流。
从地狱回到人间!
虽然这感觉实在有些荒唐,但却是那么的真实。
苏静一口气冲到大马路的上街沿上,呼呼地喘着粗气,紊乱的心潮渐渐平复下来。
“23:45?”
苏静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显示的北京时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才来了15分钟不到?怎么感觉已经来了几个小时或者更长?”
恐惧总是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从而失去本应有的准确判断和正常思维。
苏静忍不住又从包里掏出薄荷糖,还剩最后一粒。清爽的留兰香味随着唾液散发开来,苏静已经爱上这种感觉,准确地说,是从今晚开始的。
苏静将空盒子不舍地扔进路边的废物箱里,另外一只手不自觉地在手机联系人名单上点着“夏耀扬”的名字,连苏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手机听筒传来千百万人民经常听到的声音。
“信号不好?不在服务区?”苏静皱了皱眉,双眼不由地又转向已离自己很远的“徐泾东站”。
安静漆黑的入口仿佛像一只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嘴,正准备毫无声息地吞噬着一切。只是现在看来,并没有先前那么狰狞。
一道黑影忽地从荒地上掠过。
但只是好像。
苏静赶忙揉了揉眼睛,聚目望去。
该死的云层,遮挡了本应皎洁的月光,该死的黑暗。
荒地上一片寂静。
苏静不由地想起父母的叮嘱:清明前后,夜深时不要在外面乱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此刻,苏静才明白一直被自己定义成迷信的父母的叮嘱包含着什么含义。
悦耳的铃声猛地想起,划破寂静的黑夜,徒然听着有些刺耳。
苏静有些慌乱地摸出还在震动的手机,看了看屏幕,长吁了一口气。
是李萍。
“喂,苏静,你没事吧?”李萍那边有点担心地问道。
“没事,我马上回来了。”苏静有些感动地应了一声。
“哦哦,那就好。”
苏静挂上电话,往前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环顾着是否有空出租车经过。所幸,大城市的夜晚还有不少的出租车在营业,而且对于不夜城的周末来说,现在实在还说不上太晚。
坐在车上,苏静又拨了一遍夏耀扬的手机,但还是无法接通,索性关了手机,回到住处。见李萍已经睡了,自己快速冲了把澡,钻进了柔软的被窝。
梦!是一种意象语言,是人在睡眠时产生想象的影像、声音、思考或者感觉,通常是非自愿的,也可以说非受本人控制。梦是神奇的,有美梦,也有噩梦,亦幻亦真。每个人都会做梦,并且总是希望美梦是真的,噩梦是虚幻的。
梦就像一扇窗,通过有意识去看无意识的世界。
梦也像一面镜子,反射出无意识状态下,一个人的真实心境。
梦也有可能像机器猫里的时间穿梭门,预见未来或回到过去。
这些都只是可能。
但可以肯定的是,每个人都会做梦。即使身体在很疲倦的状况下,大脑依然会不受控制地产生梦境。
这是一个奇怪的梦,也可以说是一个噩梦。
到处都是被挖起的泥土和堆放的沙石,零星点缀着的几个不知是雨水还是地下水涌出而形成的小水塘。砂石零立坑洼的荒地上,不知从何处窜出一道黑影,正以极快的速度往前掠着。
苏静努力睁大眼睛,竟能跟上黑影的速度。黑影的体态微微有些“肥胖”,与其的速度实在无法成正比。血,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不,又好像不是血。目光渐渐变得有些模糊起来,那片荒地,好熟悉,对,就是那片荒地。
月光一闪即没。光头!只看的见噌亮的光头?
突然,黑影停了下来,射出两道凶光。
“啊!”苏静惊叫了一声,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开始没命地奔跑。
宽敞的马路好似没有尽头,无论苏静怎样拼命地奔跑,前方却总是一片黑暗,而两道凶光却越来越近,似要马上贴上后背。
“你为什么要追我?为什么!”苏静忍不住一阵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