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揣测的,永远都不会是人。
“绮山……”她停顿一下,看着我,我以为她会说出什么话,但她只是说,“先借我看看,争取下次放假还你。”
端午回家时,骆寂然把书还给我。后来我又仔细地读过一遍,试图从里面找出阿桡和骆寂然,说不定会找出一个令自己惊喜的身世存在。
虽然我已经知道我如何而存在。
嗯,我承认我还是个爱幻想的少年。
那个作为“父亲”的人,如大多数出身小城村镇的淳朴憨实自卑狭隘的孩子,以“知识”为改变命运的原动力,带着一股子奋进和卑微的良善,企图拥有金光闪闪的未来。父亲,战胜了命运。我尊重如他这些人,父亲做出的选择,给予了我最好的人生。
对我来说,有一个骆寂然就够了。她的沉静和包容,是我永生的原动力。
这年升高二,重新分班。
第一眼见到他,辨认他的眼和面上胎记,仿佛回到久远以前,阿桡所述的那个放学后空无一人被夕照染成茜色的教室。她和少年,簇拥桌底下,她的手探入少年后颈,触他微凸的蝴蝶骨。
呼出的气,和冰冷的触感,凝结了一整个教室。
时光的面具片片掀落,以为会一睹原貌,仅是裂裂斑驳。
窗外有远山,远山有密树,树下有邻人,仰脸闭目,片片桃花沾上他的泪。我一个闭眼,什么都不见,窗外是笼罩黑云一般的高三教学楼。
那是我心所在的世界。尽管舞者沧生、少年蓝宸还有来自另一故事的人,纷纷进入我的世界,我相信每一个人都有的一个世界,盛着自己黑色的孤独与热烈,与人无关。
我爱上一个幻象,幻象名为,猎魂之物李圣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