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智芒的身子僵在那儿,一动不动,他看不到阿桡,也无法平息传导而来的颤栗。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听,不用说一句话。他想那不是他有的温柔,根本是他不知要对阿桡说什么,说什么都无效。以往,以为在接近,原来是为了跳得更远。没有人知叶智芒内心里的那个阿桡,永远不会有人知。她如何令他可以坦然走在生的路途上,那是再多言语都表达不出的恩情。如果存在阿桡的所需,他一定会为她取得。所有这些,包括此刻在哭泣的阿桡,都是他个人的任性妄为。
六月的第一天。
阿桡抬头看着长长延伸的阶梯,阴森潮湿的气息还是和以往一样,这片森林不因季候而改变。阿桡拾级而上,向着这未知的前方,独自爬到了顶,坐在湿冷石头上,什么都想不出,可能只是在悼念。
她在悼念这些为祖国奉献,久远的生命。
回校时在b城的街上遇到姜尚和他女朋友,他见阿桡,立刻迎上,让女友先回家,自己坚持送阿桡回学校。他问她考哪里,阿桡说a市吧。姜尚高考发挥非常好,比阿桡好很多很多,去的是北方的q大,叶智芒则进了q市最好的法学院。骆寂然失水准,填志愿时保守报了g师大。
去a市的唯一理由,是杜沧辑。
阿桡想要试试,试着去接近他和他们的未来。
她只是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