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的便是贵客,又怎么会唐突呢?”那少年又说道,眼角的余光却在搜寻着什么,密切地关注着视线所及范围内的每一寸景象。嘴上又继续不动声色地挑衅着:“或者说,家主大人是不敢吗?”
“真是有趣呐,这年头,请客的人比被请的人架势还大,密党果然是与众不同啊。”正当沃尔特家主的脸色沉到了极点的时候,一声婉转的调笑乘着冷热参半的入秋之风迎面荡来。
再回头寻声音的源头时,正是一个紫眸“少年”翘着二郎腿,却也优雅脱俗地坐在门边的大树上。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再见其人,人已近。若不是速度快到了极至,那便是气息的隐藏好到了极点。
黑发,紫眸,大红色的衬衫。
密党那血族少年的眼中流淌过一丝精光,朗声道:“请客自然是要客客气气,我们又怎么会无礼呢?”
“所谓请客,那是一门艺术,一般都不需要磨蹭,如果对方不乐意,要不就自觉地走人,少惹人烦,要不就干脆点,用暴力解决。而你们,现在算是什么?”寒寂悠哉游哉地来回晃着双腿,一言一语弥漫着戏谑与调侃。
恩,暴力解决,听起来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几个密党的少男少女相视点头,几双眼眸泛着流动的红光。
寒寂的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一汪平静的湖水般,荡漾开了一圈圈涟漪,随即又平静无波,只是,每一立方厘米的水都紧紧绷着,似乎随时会翻涌出惊涛骇浪。
寒寂依然懒懒地坐在树枝上,只是双眸微微眯着,多了几分冷锐的光芒。密党的几人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周围的气流已经开始滑动,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猛然之间,寒寂那双紫眸中鲜艳的红光转瞬而逝,快得让人无法察觉。下一秒,之前开口的那一个血族少年背后的大树突然拦腰折断,笨重的身躯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扬起一阵迷茫的烟尘。
一系列的动作快得让人无法反应,现场依然还有不少人没有回过魂来。
“真是,打偏了呢……”寒寂不经意地扬了扬手,嬉笑着。
“欺人太甚。”如此明显的挑衅,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密党成员自然不会咽下这口气,一个个周身的气息紧绷,浑身的力量酝酿着,随时来一次攻击。
一手促成这种僵局的寒寂丝毫没有愧疚感,突然间貌似想起了什么,眼眸中的诡异之色缓缓地荡漾开来。
虚空一抓,一柄长刀便显现在她手上。刀鞘黝黑,上面雕刻着幽深而繁琐的花纹。
抬眼瞟了几个密党的人一眼,寒寂抬起另一只手,握住刀柄,一点点地将长刀往外拔。当刀身从刀鞘中一寸寸显露出来的时候,却不是普通的银白色,相反的,是深沉的漆黑。
看出了异样的密党们脸色微变,却不能肯定自己内心的猜测,只能凝神看着寒寂放缓的动作。
当长刀差不多拔到了头的时候,寒寂突然一用力,整柄长刀一下子脱离刀鞘,完全显现在众人眼前。
如同刚刚看见的一样,长刀全身乌黑,却一点也不暗哑,反倒一片蹭亮。折射着苍穹之光,一道黑白交融的流光自刀刃流淌而下,晃花了人眼,冷冽的光泽无声无息地描绘着它的锋利。
看到这柄刀,密党几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作为血族的一员,他们非常清楚这柄刀意味着什么。